《国民初恋的初恋》月映天河

5、第 5 章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酒店，正好被刚收工回来的俞星给撞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俞星就敷着面膜下楼，来到宁露的房间打听八卦。
　　门刚关上，她就开了口：“你们俩这是…旧情复燃了？”
　　“没有，我就找他陪我去卖个冰淇淋。”宁露带着些失望回答。
　　俞星继续问：“那你们俩这一路都说什么了？”
　　宁露基本给她还原了一遍，除了那句“毕业快乐”。
　　“就这？”俞星不满意道：“大小姐，你冒着被拍的风险出去约会，就说说这些。也不问问他和那女朋友还在不在一起，现在是不是单身。”
　　“不是…这些话你让我怎么问，我以什么立场啊？”
　　俞星闻言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你，这种话当然不能直接问，你就旁敲侧击啊！真是白白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22了还跟纯情女高似的。”
　　宁露两手一摊道：“那我本来也没谈过什么恋爱啊！经验不足。”
　　俞星见状含笑打趣道：“你这跟蒋丞都要谈两次了，人家不是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吗？这回你打算怎么再续前缘？”
　　宁露伸手捏住俞星肉嘟嘟的脸，摇晃道：“你好讨厌，不许取笑我了。”
　　“不说了，不说了”，俞星摇头道：“我没取笑你，说真的，明晚我组个局，给你们助攻助攻。”俞星认真道。
　　“你想干什么？”宁露疑问道。
　　“明晚你就知道了”，俞星神秘兮兮地说道，打开微信发起消息来。
　　第二天，宁露全天都在拍楚幕和枕霞阁、泥水渡一些配角的戏份，直到晚上到了俞星房间才见到蒋丞。
　　蒋丞、郑家其和俞星最近排的戏都比宁露少，因此她到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喝出小半瓶红酒了。
　　客厅的茶几上铺着白色的桌布，精致的盘碟里的法餐一律是低脂肪、高蛋白的减肥良品，两瓶红酒的价格应该有大几千，桌子两边还摆放了烛台。
　　宁露看了看这些，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觉得有些不适称。她以为就是随便聚一下，喝点酒，因此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外搭米色的披肩。
　　不过还好，那三个人穿得也很休闲，都是T恤加牛仔裤或运动裤。
　　宁露一进来，就被俞星发了个抱枕，拉着坐到了地上，一边还说着“这回我们人齐了，大家可以开动了。”
　　慢慢悠悠边吃边聊了快半小时，大家都到量了。于是放下刀叉，专注地喝起来。
　　俞星东道主见状提议道：“我们这样光喝酒有点无聊吧，不如玩个游戏？”
　　“好啊”，大家都表示同意。
　　郑家其开口问道：“玩什么？”
　　“就玩那个‘我有你没有’吧！你们都知道吧，就是我们依次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如果其他人没做过就要喝酒，如果有人做过就说的人喝酒。”
　　“知道，知道，我们从谁开始？”郑家其道。
　　俞星接道：“从我开始吧！我想想啊…我得过奇异果的尖叫女神。”
　　另外三人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接下来轮到宁露了，她想了想道：“我参加过旅行综艺。”
　　好，其他三人再来一口。
　　之后是蒋丞，他直接道：“我在广告公司上过班。”
　　三人举杯饮酒次数+1
　　最后是郑家其，他也来了个厉害的：“我胖到过200多斤。”
　　于是，又是喝酒。
　　刚开始大家都找极特殊的事情，基本上是谁说谁赢，后来事情少了，开始有输有赢起来。一个游戏玩过几巡，大家都喝了不少。
　　这时俞星又来了新点子，说稍微改改规则，说什么都可以，不同的人罚酒。
　　大家都说行，于是俞星笑了笑开口道：“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郑家其晃了晃酒杯道：“我也没有，哈哈，不用喝了。”
　　“不过…”，他顿了顿道：“我表妹知道了肯定很心碎，她看《海边假日》的时候嗑你跟姚弋的‘一星一弋’cp嗑得不行。”
　　“哈哈哈，不好意思，让咱妹妹失望了。”俞星笑道。
　　就在这时，蒋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俞星眼尖马上发现，起哄道：“丞哥有喜欢的人诶，在没在一起？我们认识吗？是我们剧组的吗？”
　　郑家其和蒋丞这时候才有些发觉，她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蒋丞笑了笑开口：“这超出我们游戏的范围了吧！怎么还带追问的。”
　　俞星只能暂时作罢，等着下次轮到自己时再往出套话。
　　一直闹到11点多，宁露看俞星有些喝高了，就说大家先撤了，下次再约。
　　郑家其出门走两步进了自己的房间，宁露和蒋丞坐电梯下楼。
　　一层的时间，不过片刻。
　　电梯门开前的一瞬间，蒋丞突然鬼使神差地问宁露：“去外面醒醒酒吗？”
　　宁露有些不解地望向他，无所谓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吹吹风。”
　　就这样，电梯门重新合上，蒋丞按了一楼。
　　出了酒店大门，又是一路无话。
　　宁露是真的不理解重逢后蒋丞这一系列的操作，她不理他，他一次、两次地来示好，她给了他机会，他又开始自己后退。真的很…不像他。
　　算了，管他呢！宁露走上路肩石，像小时候那样单脚走路玩起来。
　　“下来”，蒋丞见状道。
　　“不下”，宁露挑眉回了他一句继续走。
　　两人这样走了一段，蒋丞又劝道：“玩够了吧！下来吧！小心一会摔了。”
　　宁露转头回他：“我不，诶呀，摔不了，你放心…（吧）”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个重心不稳朝马路中间倒下来。
　　好在蒋丞一直走在宁露身边，马上一个转身扶住了她。
　　距离霎时缩短，四目相对，气氛升温。
　　如果这是在偶像剧里，该有一场吻戏。但现实中蒋丞只是慢慢移开视线，把宁露从路肩石上抱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腕好好走起来。
　　真的能算一段恋爱经历吗？宁露想着，她和蒋丞别说亲吻，甚至拥抱和牵手也还一次没有过。他们不曾以情侣之名相处，所以结尾算不上分手，她也没有立场指责抱怨蒋丞的变心。他们曾经那点朦胧的好感，充其量不过一场暧昧。
　　还喜欢吗？或许有一些。可是从前更喜欢，结果又怎么样呢？再来一次，或许也只会让一切更糟。
　　不想了，还是好好拍戏吧！还有五天，就要杀青了。
　　打定了主意，加上之前喝了不少酒，宁露一夜安眠，连梦都未曾做。
　　第二天早上按掉闹钟起来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早餐都比平常多吃了个煎蛋。
　　这一天他们要拍摄的戏份是楚幕和夜明非出泥水渡逛街、遭遇刺杀，是宁露拍摄以来群演最多、规模最大的一场戏。
　　一切准备停当，宁露和蒋丞变化身剧中人，开始沿街转了起来。
　　好久没出泥水渡，一出来楚幕自然是开心的，于是脸上始终带着笑。
　　路上遇到一家钱号，她走进去用一张银票换了许多碎银子。
　　钱号暗中的操纵者是枕霞阁，如此轻轻易易地便传递了消息，她倒有些不安。
　　夜明非在钱号门口等她，开口调侃道：“楚姑娘阔绰啊！”
　　楚幕压下情绪，自然地微笑道：“我在乐坊待了好几年，还不攒些银子傍身。公子今日想买什么，我请客。”
　　“好啊，出去看看。”夜明非应道。
　　不过夜明非的话只是说说而已，街上吃的、玩的、看的他都不感兴趣。倒是楚幕出了钱号便开始买买买，糖葫芦、糕点、胭脂、铜镜、钗环……
　　但凡买了吃的，楚幕都会给夜明非来一点尝尝，他也没拒绝。
　　就这样，一路逛到了一家成衣铺，楚幕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大致看了一遍，她开口问夜明非道：“公子觉得我穿哪一件好看？”
　　夜明非刚才跟着她，也把这些衣服看了个差不多。听楚幕一问，他认真地想了想后，伸手指向了一套粉色的衣裙。
　　“那我去试试”，楚幕边说边拿起衣裙进了里间。
　　不过片刻，一袭粉衣的她光彩夺目地走出来，引发店内一众赞叹。
　　楚幕径直走到夜明非身边，笑着问他：“好看吗？”
　　夜明非云淡风轻地开口：“好看，买了吧！”
　　楚幕于是开心地付了账，让掌柜包起她穿来的衣衫，穿着新衣出了门。
　　门外不再是此前的岁月静好，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夜明非刚踏出门，一大批黑衣杀手便涌了过来。
　　对方人数众多，且有源源不断之势，而夜明非今天出门，身边只有楚幕和两个随从。寡不敌众，楚幕和两个随从逐渐气力不支，其中一个随从还受了伤。
　　好在夜明非武艺超群，歼敌不少，给大家减轻了压力。
　　终于，他们冲开了一个口子，有望突围，敌人的弓箭手却到了。
　　纷纷箭雨落下，形势更加紧迫。楚幕渐渐意识到枕霞阁今日是动了真章，美救英雄加深夜明非对她的信任，哪如直接除掉夜明非来得省事。
　　那她呢？她该怎么做？
　　思量之中，楚幕露了破绽，一个黑衣人的长刀凌厉挥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夜明非过来护住了她，自己却暴露在敌人的利箭之下。
　　楚幕没时间多想，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帮他挡住了箭。
　　就在这时，夜明非一个手势，泥水渡暗中窥伺的人尽出，敌人不敌四散离开。
　　越柯带着人去请大夫，夜明非陪着楚幕等在原地。
　　“为什么不躲？”楚幕虚弱地问他。
　　“我躲不过。”
　　楚幕不满道：“骗人，你明明可以。”
　　夜明非也莫名来了点火气：“我要是躲了，你这条胳膊就没了。”
　　楚幕无奈一笑：“你没躲，现在我的命要没了。”
　　夜明非微叱道：“别胡说，既然我说过‘加入泥水渡，我保你不死’，那么阎王爷也别想把你的命拿去。”
　　楚幕提着气力道：“好啊，那如果我活下来，公子要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如何？”夜明非正色道：“楚幕，活下去，我娶你。”
　　楚幕没想到有如此意外的收获，勾了勾唇角，终是晕了过去。
　　“咔！”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这段戏终于拍完。宁露起身拿掉道具箭，没理会蒋丞，自顾自去换衣服了。
　　晚上，她还要赶到上海，参加《南渡》的剧宣活动。
　　对宁露来说，感情从来只是生活的调剂，而不是必需品。有一份美好的感情当然好，没有她也可以活得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