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张琳妮

5、第 5 章

　　三个人正笑着，苏青衣又喊了句，“晓艺！”
　　刘向指着苏青衣说，“别蒙我啊！”
　　沈晓艺来到他的身后，说话如唱戏一般，“青衣姐，你回来了？”
　　刘向听到声音赶紧转头，只见沈晓艺俊俏的脸，娇艳欲滴，身材高挑苗条，亭亭玉立。

　　沈晓艺又说，“君瑶姐和刘记者也在啊？”
　　刘向张着嘴，“啊！”就扭着头盯着沈晓艺。
　　沈君瑶说，“过来看看青衣。”
　　苏青衣说，“我没事，看见你了就打个招呼。”
　　沈晓艺说，“那我先过去了。”感觉她说话都带着唱腔，然后看见她迈着小碎步飘然而去。
　　刘向一直盯着沈晓艺至她消失在练功房的门里。

　　苏青衣笑着跟沈君瑶说，“你看有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君瑶看着沈晓艺飘走，说，“这真是个妖精。”
　　刘向恋恋不舍地转过来，感慨道“真美！”
　　苏青衣问他，“你怎么不追她？天天癞蛤蟆惦记着天鹅肉，人家都不知道，她现在都唱上主角了。”
　　“唱上了？真行！”刘向一副赞赏的表情，然后又黯然神伤，感慨道，“你也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这穷打工一族，真不敢轻易暴殄天物啊！”
　　沈君瑶说，“你也算是有车有房一族的成功人士了，怎么这么没自信？”
　　刘向说，“我那房是一幢30年房龄的老破小，车是经济型代步车，这样的美人胚子，还是不敢冒进啊。”

　　苏青衣问，“那你整天惦记着，还不得了相思病去？”
　　刘向说，“也还行，以前我还惦记你呢，现在也习惯了。”
　　沈君瑶说，“青衣确实不比晓艺差。”
　　刘向说，“那是以前，现在还是有差距的。”说着又往练功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青衣说，“我十几岁时就认识了邱枫，没觉得你惦记过我。”
　　沈君瑶强调说，“人家爱搞暗恋。”

　　刘向说，“你现在这样，我可以不承认惦记过你，估计过些年，这沈晓艺也免不了变成你这样。”
　　苏青衣又照照镜子，“哎！这刚生完孩子确实是断崖式衰老。”
　　沈君瑶说，“别听他的，我们青衣还是很漂亮的。”然后跟刘向说，“我怎么感觉你肤浅还有点猥琐呢？”
　　刘向说，“不是有个笑话说男人的爱好非常统一，从二十到八十想的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苏青衣和沈君瑶都默不作声，各怀心事，苏青衣想着是邱杨说他哥受女人欢迎的事，沈君瑶想着是自己还没谈过恋爱呢就已经不在男人喜欢的范围了。刘向还转身朝沈晓艺刚才的方向望呢。
　　沉默了一会儿，沈君瑶说，“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想吧？”
　　刘向说，“年轻漂亮的美女也是稀缺资源，知道获得诺贝尔奖的博弈论怎么来的吗？就是这样，如果所有男士都去追求那个最漂亮的女人，那么成功机率非常低，再去追求其他女人，别人也不会接受，如果他们先去追求其他女人，那么漂亮的女人就会被孤立，这时再追她就会容易得多。”

　　苏青衣说，“哪有那么多理论？我们没有那么复杂，从小在一起长大后顺理成章就结婚了。”
　　“那有别的男人追求你吗？”刘向问她。
　　苏青衣说，“没有，一直都有邱枫在身边，即使有想法的估计也没机会吧？你不说你惦记过我吗？”
　　沈君瑶说，“是啊！你以前怎么没追青衣呢？”
　　刘向说，“那邱枫跟个门神似的，我可不敢。”
　　苏青衣说，“那你现在是在应用博弈论孤立晓艺咯？”
　　刘向无奈的说，“问题是我孤立别人不见得孤立，没准早晚也是别人的。”
　　沈君瑶说，“我开始同情你了。”然后又问苏青衣，“沈晓艺现在有别人吗？”

　　苏青衣说，“我不知道。”
　　沈君瑶然后又问刘向，“你知道吗？”
　　刘向说，“我观察都是跟我一样暗恋的多。”
　　沈君瑶说，“别人也孤立了。”
　　苏青衣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嗯，被孤立了。”

　　沈君瑶问刘向，“那你现在不行动吗？”
　　刘向摸摸头，想了想，“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这刚当上主角，那咋还不得风光一阵。”
　　苏青衣说，“我提醒你啊，当上主角，身价就涨，人都买涨不买跌。”
　　刘向，“我想买跌，心里踏实。”
　　沈君瑶说，“我又开始鄙视你了。”
　　刘向一副可怜相诉苦，“副社长，这兜里实力不够，底气不足啊。”
　　沈君瑶好心安慰，凑近他，“拉广告去，有提成。”
　　刘向一副便秘的难受表情。

　　苏青衣笑着说，“那要涨的时候被人抢走了，你不难受？”
　　刘向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初步策略是守株待兔，我天时地利啊，天天这儿守着，有个风吹草动再适时而动。”
　　沈君瑶，苏青衣两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说，“那你守着吧，守着吧！”
　　苏青衣说，“没事，晓艺现在还年轻，你还可以守几年。”
　　沈君瑶也点头，“对，再守几年，说不定运气好拉个大广告，那时兜里就有实力了。”
　　刘向带着憧憬未来的表情摸着下巴。

　　“青衣，你回来了？怎么样？家里都安排好了吗？”秦武从练功房里走了出来，秦武是京剧团里的男旦，也许是由于职业的关系，动作说话都略带妖娆，秦武的身材在男人中属于娇小的，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苏青衣忙起身来跟秦武说话，“挺好的，家里也都安排好了。秦老师，听说您要唱崔莺莺了，恭喜啊！”苏青衣对秦武的恭喜是发自衷心的。
　　秦武赶忙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都是工作，咱们啊就负责把他做好就行了，你说是不是？”
　　苏青衣喜欢听秦武说话，正好说到她的心坎上，立刻笑靥如花，“是！秦老师您说对，咱们把工作做好了就行了。”
　　“那你们先聊着啊。”秦武作势要离开了。
　　“好的，秦老师慢走。”苏青衣看着秦武回到办公区。

　　“这才是真妖精呢。”刘向看着秦武的背影说道。
　　苏青衣也看着秦武的背影说，“你别污蔑秦老师啊，秦老师的唱腔在京剧团里是最好的，真的特别敬业，动作眼神细节都很到位，优秀的京剧演员。”
　　沈君瑶也感慨道，“是啊，我感觉他把生命都注入到京剧中了。”

　　刘向看下表问沈君瑶，“副社长，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沈君瑶瞄了眼手机，“是，这都中午了，走吧，这个谢谢啊！”她像苏青衣晃了晃手中的邱杨餐厅的优惠券。
　　刘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苏青衣说，“我小叔子素食餐厅的优惠券，你要吗？我这儿还有。”
　　刘向说，“不要，我肉食动物。”
　　“那走吧？”沈君瑶问。

　　二人一起离开，苏青衣拿着饭盒去小饭厅吃饭。她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苏青哲好像是点了外卖。也就放下心来。
　　一上午下来，苏青衣觉得饿了，但是她不敢多吃，就盛了半碗米饭和青菜，食之无味，虽然剧团的午餐还算丰盛，但是味道跟邱杨饭店里的味道却差了很多。
　　“青衣，你自己啊？”老旦演员李文芳李老师端着饭盒站在自己面前。
　　苏青衣站起来，“李老师，一起坐吧？”
　　李老师和苏青衣一起坐下来，看见了苏青衣的饭盒，“你怎么吃这么少？”
　　苏青衣说，“生孩子胖了不少，开始工作要减下来。”
　　李老师关心地说，“哎呀,阿弥陀佛，那哪行啊，孩子还要吃奶呢吧？你吃那么少奶水怎么能够呢 ？”
　　把苏青衣说得伤心起来，“那怎么办啊，还要上台呢，现在都说我胖了，不减下来怎么行，孩子不行就喝奶粉吧。”
　　说得李老师也跟着神伤，“女人啊，事业和家庭都要兼顾，真是难。”然后又看看苏青衣，“确实胖了，没胖多少，也好减。”

　　苏青衣换了话题，“李老师，这次您演哪个角色？”
　　李文芳说，“两部剧我都演，《西厢记》里的老夫人和《白毛女》里的大春娘。”
　　苏青衣说，“那戏份也不少。”
　　“《白毛女》里的戏份少，《西厢记》的戏份多一些，菩萨保佑都顺顺利利的。”李文芳笑着说。

　　苏青衣心情低落，问，“李老师，菩萨能保佑吗？我也求菩萨保佑我个主角唱吧？”
　　李文芳又笑了，说“菩萨能保佑，这次保不了，下次也能保。不过你得信，还要拜菩萨，菩萨才能保。”
　　苏青衣问，“去哪拜，怎么拜？”
　　李文芳说，“当然去庙里啊，当然也有在家供奉的，那也都去庙里，烧香拜佛啊，给菩萨烧烧香，说说自己的心愿，祈求祈求。”
　　苏青衣说，“那李老师，您什么时候去拜也叫我一声。”
　　李文芳说，“没问题呀，到时我叫你，阿弥陀佛，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