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子夜与萤火 ...
-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但九尾说了很久，期间不乏钟有跳脱的吐槽。
看动漫和听亲历者讲述果然还是不一样的。那些与主角不同的视角让事件变得更加自洽合理，偏差之间反而更加有趣。钟有不清楚在这是世界意识自动补充的细节还是别的什么，也不怎么在乎，只是时不时发出短促的沉吟和惊呼为九喇嘛捧场。
还好这个空间里只存在他一狐，不然自言自语的样子一定非常傻气。
等故事情节告一段落，九喇嘛明显累的够呛，哼唧了几声有的没的便缩在意识的角落里开始休息。钟有模仿着狐狸的动作伸了个懒腰，他能依稀感受到九尾狐心情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这几年来他难得同别人交谈吧……他自认捧哏的技术还不错，心情也是颇好。一边消化着九尾视角的那一夜，同时抬头顺着鸣人的眼睛看出去。
金发的小孩子已经吃完了晚饭，几个泡面盒牛奶盒堆叠在桌面和垃圾桶里，房间里是一个孩子应有的凌乱。大多数都是杂物和垃圾，除了偶尔几本乱丢的书外，几乎没看见有儿童喜欢的玩具与漫画。
冬天才刚刚过去，木叶的夜风仍然带着寒意，吹在脸上能让人冷的缩起脖子。但小鸣人根本没有关窗的意思，支着带有三条猫须的小脸蛋望着窗外出神。
八点多，正是大多数人团聚在家中的时间。
明亮的灯光如同一把洒落的萤火，疏密有致的落在忍村中。无数窗台里散发出淡淡的温暖光晕，远方融成黑色剪影的山峦寂静，却有欢快的谈天说地声顺着夜风灌进窗口，撩起小孩灿烂的金发。
是伴侣在倾诉爱意，是玩伴在吵闹嬉戏，还是一家人围坐桌前，听着疼爱的孩子讲述一天里大大小小的趣事？这样的日常，即使是自己也会羡慕啊。
钟有一下子心疼小鸣人起来。从前隔着屏幕能看到的鸣人孤单的童年时光只有短短几集，其中还有不少是这小朋友到处搞事，很难切实感受到切实的孤独。鸣人只是一个孤儿，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还能长成正直善良的小太阳真的是父母基因太过强大。
在此钟有再次强烈谴责某个不作为的三代目。
小鸣人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感觉到寒意，被一个喷嚏惊醒才急急忙忙抬起胳膊关窗。天天吃泡面而营养不良的胳膊细细瘦瘦，还留着几道恶作剧时不慎刮擦的伤疤，钟有看了差点没掐人中晕过去。
英雄之子沦落至此，他一时不知道是怪猿飞还是怪作者岸本。
趴着巨大的笼子里看着鸣人爬下窗台刷牙洗脸，慢吞吞趴回小床合上眼睛，眼前也随之重回黑暗，钟有沉默良久。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到这里来，如果可以他还是更希望能回到那个和平的原本世界，他自认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却尤其同情鸣人——也许是微妙的共鸣，对于一个没有爱的环境。
孤独和偏见是极大的痛苦，只能说幸好小孩子还没那么明白其中内涵，不然只会更难过吧。红狐狸甩甩尾巴，开始在脑子里一声一声呼唤九喇嘛。
“九喇嘛，九喇嘛？睡着了吗，九尾酱？”
“……你到底想干嘛？”意识里无孔不入的骚扰声让九尾也风水轮流转的感受了一波耳膜剧痛，忍无可忍睁开眼睛，狐狸额头上有青筋在突突的跳。
照理说尾兽是不需要休息的，可习惯安静还无辜被抢了身体的九喇嘛表示真的很需要一点个人空间。
“你有什么能力可以出去吗？”
“如果我有就不会呆在这里了。”九喇嘛翻了个白眼。
“哦……”意料之中的回答，钟有也没有太失望。他将自己盘起来，用尖尖长长的爪子梳理耳朵上的茸毛。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和你分开呢。也许那样我就可以跨出笼子了，毕竟这里封的是你不是我嘛。”
这个没良心的…！明明是他自说自话的就把身体控制权抢了……！九喇嘛的白眼就没放下来过，暗暗决定要是哪天真分离开，肯定要先抽他个十块钱的。
“没有。应该想办法的应该是你。”不甘又愤怒的尾兽从鼻腔狠狠喷出气音，嘲笑一般冲钟有说：“你这小鬼还是先熟悉熟悉尾兽的力量吧，一看就从没修炼过。在封印之前本大爷可是尾兽里数一数二的强者，当年那守鹤……”
眼看着九喇嘛的话题又开始朝一骑绝尘的方向奔去，钟有连忙打断施法。
“那就是说，如果能掌握你的力量，或者是这局狐狸身体里的力量，我也是可以想办法把意识抽离的咯？但是这样不需要先找个实体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被打断的九喇嘛不满的咂了咂嘴，“八字还没一撇能就想着这些，果然是个急功近利的人类。”
“……我这不是，也希望能早点把控制权还给你么……”拨弄耳朵的爪子转而挠了挠后脑，钟有甩甩头，还是决定先尝试一下这个世界特有的查克拉系统试试看。
查克拉的概念一开始来自于印度神话中的轮脉，是经过修炼和锻炼后从细胞中提取的身体和精神能量。后来经过艺术改编变成了火影的战力体系，但基本理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
钟有脑袋里一下子冒出了修仙啊金丹啊道术啊一系列东方神学知识，既然查克拉也是在经脉中流动的，那理论上是不是也能运转个大小周天？
只不过他好像没怎么见过忍者们打坐，反而是重复性的练习更多。
介于此情此景他想练习也没那条件，巨大的九尾狐在笼内狭小的空间里原地打转了好几圈，最终趴下合上眼睛，让自己平心静气，内观一下再说。
意沉丹田其实是个挺玄乎的事，事实就是人类和狐狸两眼一闭眼前同样是黑茫茫一片。钟有努力感受了下，使呼吸间气流随着身体由上往下流淌，绕过周身后再缓缓吐出，一呼一吸间似乎腹部真的开始隐隐发热。
简单来说就是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
不知道是因为闭着眼睛还趴在地上的状态太适合睡觉，还是因为借宿的鸣人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沉睡，又或许本就是刚刚从长眠中醒来需要时间适应，钟有很快便觉得睡意涌上，也不管什么感受查克拉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便放任自己坠入梦乡。
占领着主导地位的意识潜入深处，意识海内的九喇嘛一个激灵支棱起身子。坏消息是有什么东西在帮着钟有，无意识压制着他。
好消息是这孩子简直先天修炼圣体，上下眼皮子一碰就开始自觉吸收吐纳周围环境中的元素查克拉，甚至九喇嘛怀疑着睡的毫不设防的家伙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查克拉元素如同漩涡一般缓缓流淌，被吸引着流入鸣人体内。这股力量微弱的本让人提不起任何关注的兴趣，窗外隐藏着的暗部成员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一只眼睛自沉沉夜幕中锐利的落到鸣人脸上，几个呼吸后，视线和气息相继消失，显然是察觉出异动立马跑三代那里报告去了。
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睡了没，这个点过去算不算扰民。
九喇嘛抬起爪子遮住脸甩锅三连：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别问我……！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子夜与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