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未来之兽宠若惊》花田科科

2、第 2 章

　　被抗议使用的测谎仪出现在下城区警署，也说明了政府对佟瑶这类公民的轻视。
　　随着佟瑶坐下，约束皮带逐条束紧，一掌宽的铁环分别扣在了她的两边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人窒息，一旁的显示屏，泛着悠悠绿光。
　　佟瑶感觉像坐在老虎凳上一样煎熬，她面朝大门，看到惨白的墙壁上贴着4个大字：“坦白从宽。”
　　革命先辈的16字箴言在脑海回荡：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金发警员看着稚气未脱，大概刚从警校毕业，这对佟瑶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意味他身上还残存正义感。
　　佟瑶瞬间换上最真诚的表情，她鹅蛋脸琼鼻朱唇，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人显得无辜单纯，被皮带束缚在椅子上的样子极容易激发雄性动物的保护欲。
　　金发警员眼睛局促地盯着显示屏，避免接触她因被束缚而高高挺起的胸部。
　　“你不要太紧张。”他出声安慰道：“审讯正式开始前，我先循例问几个常规问题，用来检测仪器灵敏度。”

　　他找到印有佟瑶头像的档案袋。
　　——“姓名”
　　——“佟瑶”
　　——“性别”
　　——“女性”
　　警员在档案袋上雌性一栏划圈确认，签字笔划到籍贯这一栏。
　　“你竟然是土生土长的下城人，我看你的气质还以为是外乡人。”
　　“是的，经常有人看我的外貌判断我是梅花鹿或者狐狸。”放松下来的佟瑶恢复了厚脸皮的天性，她朝对方眼神放电，眨得眼角抽搐。
　　测谎仪发出幽绿的光芒，显示她所言不假。
　　“你的基因等级是……F级？”确认到这行，警员表情诧异，F级是东瑞国最低的公民等级，他不免好奇：“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佟瑶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羞耻与窘迫交杂。
　　“鼠鼠。”
　　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长相上等的女孩精神体竟然最下等的丑陋大耗子，这个对比给人带来很大心理落差。

　　“繁荣计划”把人类根据基因物种分为三六九等，即使在同为垃圾公民的下城区，佟瑶的老鼠精神体依旧处于歧视链底端。
　　佟瑶其实并不讨厌老鼠，她上辈子属鼠，总自称是互联网的阴湿老鼠。
　　然而她身体的原主人带着一张基因检测证明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亲生父母的态度都是如此，若是别人知道了她的精神体，更免不了刁难她。

　　“其实基因也没有那么重要，现在还是要看个人发展。”好在金发警员是真的善良，他发表了一番“人定胜基因”的政治正确发言。
　　“我叫穆浩然，作为犬类基因只有C级，但我还是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分配到了下城区的警署。”
　　正是因为等级不够，所以哪怕是第一名也只能分配到垃圾区——佟瑶内心泼冷水，但表情却像大受激励：
　　“穆哥说的对，虽然老鼠是四害，但我一定好好做人报效社会。”

　　“呵。”
　　抒情中的佟瑶隐约听见一声嗤笑，她第一时间看向穆浩然，对方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小狗的真诚。
　　难道是……她目光转移到穆浩然旁边。
　　从佟瑶进入这间房间，她就强迫自己无视这位沉睡的警长先生。
　　他体型健硕，肌肉放松不发力的状态下，依然把大号的制服撑得紧绷。警校第一的穆浩然在他身旁，体型差距像藏獒和金毛。
　　除了体型上带来的巨大压力，佟瑶更是感受到了来自精神体的血脉压制。
　　因此即使他躺在她正前方，她把他视作“房间里的大象”避之不谈，她希望在审讯结束前，他一直都不要“醒”来。
　　下一秒，佟瑶的打算落空了。

　　假寐的警长取下了盖在脸上的警帽，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难怪我觉也睡不好，原来屋里混进了一只下水道的老鼠。”
　　被男人盯住的一瞬间，如果不是佟瑶被绑在椅子上，她肯定下一秒就要拔腿就跑。
　　客观上看男人长相极为俊朗，露出脸庞的一瞬间，阳光开朗的穆浩然被衬得黯然失色。如果说穆浩然是警校校草，带着青涩而正义，他就是军中战神，成熟而危险。
　　假如是穿越前的佟瑶遇到这样的极品男人，即使他微信自称“AAA叙利亚特种兵”，她也会心甘情愿被骗的倾家荡产。
　　但如今的佟瑶作为F级公民身处审讯室，对方却是帝国的执法机器。
　　他傲慢而嘲讽的发言，以及在摇晃的灯光下隐约变幻为金色的竖瞳，让佟瑶的大脑里闪现好几个危险信号。
　　“基因种族歧视者！”
　　“疑似猫科动物——老鼠天敌！”
　　显示屏上，佟瑶的心率急速飙升。

　　“队长，你不是已经失眠好几天了吗，要是休息不好就去值班室躺会，这里我一个人来就好。”穆浩然注意到佟瑶快吓破鼠胆，他出言解围。
　　“刚才那个偷渡客，如果不是我在，你恐怕已经把他放走了。”男人意有所指：“别小瞧了下城区的这些垃圾公民，他们的说谎技巧连机器都无法分辨。”
　　被眼神扫过的佟瑶一阵心虚，她瞬间低眉敛目，活跃的小心思一一收起。
　　被教育的穆浩然则是一阵脸红，他诚恳地认错：“刚刚是我没注意，那位犯人虽然没说谎，但是答非所问刻意隐瞒事实，而我被他憨厚的外表迷惑了。”
　　他总结经验教训：“我一定向您学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男人不再说话，穆浩然继续他的审问，他回忆起忽视的细节。
　　“之前外面有人指认你认识图鹏，你们是什么关系？”
　　佟瑶刚刚亲眼见证与她搭讪的图棚被两名警察羁押拘留，自然要与他划清界限。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找我是和我商量排到我前面，我同意了。”
　　佟瑶实话实说，仪器上划过是一条平稳的绿线，她开口试探：“穆哥，他是和这次的案子有关吗。”
　　“没什么关系，只是查出他没有居住证……”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警长的一句话，让穆浩然和佟瑶都瞬间闭嘴。

　　穆浩然回归案件。
　　“你是几号搬来到现在的住所，从什么途径知道的房源，现在从事什么职业，是否认识上一任租客？”
　　佟瑶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因为学校暑假不允许学生住宿舍，一周前她在本地论坛找到房东的求租消息。
　　房子住址靠近上城区警署周边治安有保证，同时价格是相同地段房源的一半，佟瑶爽快签下了三个月的租房合同。

　　“我对上一任租客没有一点了解，搬来时房间被打扫过，除了房间自带的家具以外，上任租客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听着佟瑶一五一十的回答，穆浩然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个不停，他看向身旁的边寒星迟疑道：“该问的我都问清楚了，目前看不出她和侯小姐的受害案有什么关系。”
　　佟瑶和穆浩然都屏气凝神，等待边寒星的宣判。
　　房间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话铃声，穆浩然接过桌上的座机，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表情越来越凝重。
　　“边队，我先出去一趟。”他凑到边寒星耳边用第三人听不到的音量说：“是孔先生来了。”

　　随着穆浩然的离开，审讯室里的气温降至冰点。佟瑶想象自己是一只被冷冻的死耗子，试图躲过猎人的追踪。
　　边寒星不打算如她所愿，他拾起穆浩然留下的记录信息。
　　“孤儿？”这些基础信息档案中有所记载，只是穆浩然很绅士的没有强调这点，而边寒星不对女人心软。
　　“我出生不满一个月就被抛弃，在希望孤儿院长大。”
　　“听说那里的院长前年爆出恶性贪污事件，任职期间一直克扣政府抚恤金，看来传言有误，如果环境真那么恶劣，你怎么能长得这么细皮嫩肉营养充沛。”
　　边寒星直起身，1米9的身高让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压迫感十足。
　　佟瑶感受到男人凉薄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落在她充分吸收营养的胸部。她被束缚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试图蜷缩遮掩自己的身材。
　　边寒星嗤笑一声：“你难道以为我会看上你，不过是个F级的老鼠，也就只有穆浩然会被你的皮囊所骗，以为你是天真的兔子。”

　　“我从小读书成绩好，初中就开始享受学校食堂补助，孤儿院存不了私房钱，寒暑假我都会在餐馆打工只要求店长提供三餐。孤儿院有的是活不到念书的年纪就因为营养不良而死亡的孩子，我比他们幸运。
　　帝国愿意资助下城福利院，给低等级孩子生存的机会，院长身为A级公民，依旧会因为剥削‘垃圾公民’的权利而入狱，这正说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承认低等级公民的权利，这正是帝国伟大地方。”
　　佟瑶鼓足勇气自我剖析，末了又升华一番主题。
　　“我十分感激帝国的培养，会努力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如果对面是穆浩然，他大概早已被这番励志的经历所感动，但是边寒星轻易点破了她藏在话语里的小心思。
　　“帝国赋予你证明清白的权利，警署也不是垃圾站，不会强制收容遵纪守法的F级公民。”
　　装傻的佟瑶顺杆子往上爬：“那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你当我喜欢在这里陪你加班？”边寒星再次仰躺在座位上，双脚懒散地搭在长桌上：“如果你保证句句属实，审讯结束自然可以回去。”

　　边寒星阖上疲惫的眼睛，继续刚刚的小憩。
　　佟瑶则秉持少说少错的原则，不再开口搭讪。
　　房间内恢复寂寥，除了测谎仪显示屏上跳动的线条，再无别的动静，这让门口的喧闹声格外刺耳。
　　门外穆浩然在与人争执，隐约传来“里面在办案，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训斥。
　　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个身穿紫色西服的男人气宇轩昂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