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师小姐会梦到提瓦特吗》maki好困

3、第 3 章

　　绿色的风元素之力柔和地萦绕在周身，熟知风的神明暗暗催动，视线骤然拔高，言知和温迪轻盈地落在风神像伸出的双手上。
　　天空白云与大地城市相接，不分你我，无边边际，仿佛哪里都是这里，这里也都是哪里，哪里都遥不可及，哪里也都触手可接。
　　蒙德的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那边是充满了风的气息的风起地，那边是民风淳朴的清泉镇，那边是她居住的热情的晨曦酒庄。
　　“看看哪里是你的归处，听听来自你内心深处真正的声音。”
　　“不应该去寻找哪里才是你的归处，而是应该你去创造、去选择哪里作为你的归处。”
　　“世界上有许多地方，有七个国度比如蒙德、璃月和稻妻，他们都可以作为你的归处。你是自由的。”
　　“但你想要的，真正只是一个地方吗？你想要的应该是一个你真正在意他，他也真正在意你的人，他的身边便是你的归处。”
　　言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从前她在禅院家备受欺凌，后来她到了高专。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仅是作为同学，更是她宝贵的朋友，他们都对她很好，她也很感激。
　　但是自己却始终没有融入他们的感觉。如果说他们是一瓶水，那么自己就是那瓶水里的一颗盐。就算最终溶于水，盐就是盐，而不是水。
　　来到提瓦特，睁眼遇见了迪卢克老爷，现在又遇到了旅行者空和派蒙，凯亚和温迪，还是素未蒙面的琴团长。
　　他们都很友善，却并不是她心中所期待的那份感情，虽然与她隐藏了部分事实有关，但她难免自顾自地感到失望。
　　原来自己需要的只是那样一个人，而非固定的一个地方，那人的身边便是自己的归处。
　　言知在风神像的双手外端从容地坐下，尽管身后之人看不见，但她还是露出一个饱含感激的笑容：“谢谢你，温迪，不对，应该是风神大人。”
　　温迪挠着脑袋，诶嘿一笑：“言知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才对啊？”
　　言知不打算说出咒力的事，却类比着对恩人耐心解释：“我的能力让我能够看见人身上元素之力的多少，温迪身上的元素之力浓郁得都快溢出整个蒙德了呢。”
　　温迪傻了眼，原来自己平时都是如此大张旗鼓地走在蒙德的大街上，还撒泼耍赖对酒馆服务员要酒喝，被猫吓得跳上房顶不敢下去。
　　“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哈。”
　　言知笑笑，不说话，
　　温迪从局促中恢复过来：“那我们下去吧。”
　　言知轻轻道：“好。”
　　即便是再过留恋的风景，终会有不再相见的一天，希望自己能够在在意之人的所在之处看遍世间所有美景，领略提瓦特所有。
　　轻盈落地，温迪又恢复了吟游诗人的做派：“报酬就只要一个苹果就好啦。”
　　方才一脸谄媚的凯亚速速上前：“鄙人知道哪里有苹果，请您随我来吧。”
　　言知、空、派蒙、温迪：竟然还是敬语……
　　“天使的馈赠”酒馆是蒙德居民午后夜间休闲的好去处，平时由酒保查尔斯进行管理并售卖相关饮品。但这座酒馆是由迪卢克老爷的晨曦酒庄投资并建立的，因此，迪卢克老爷也不时会出现在天使的馈赠充当酒保，实则确保没有人来酒馆闹事，比如今天……
　　“迪卢克老爷，好久不见。”
　　第一个打招呼的永远都是热情的派蒙，反观之，旅行者空的嘴仿佛焊接在了派蒙的鼻子下面，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外冷内热，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沉默寡言才是他的本体。
　　迪卢克站在天使的馈赠酒馆吧台的后面，用干净的棉布擦拭着玻璃杯，见一大堆熟人涌入酒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将吧台交还给查尔斯照顾，自己则从吧台后出来招呼熟客们。
　　“怎么了，这么多人，来我这聚众斗殴吗？”
　　言知腹诽着：怎么之前没看出来迪卢克老爷还掌握了黑色幽默的才能。
　　“不是的，迪卢克老爷，是这位吟游诗人帮了言知，他要一个苹果作为报酬，你这儿一定有苹果吧，因为生产苹果酒。”
　　言知附和地点点头，表明凯亚说的话没有半个字是假的。
　　迪卢克牢牢盯着凯亚，似有将他盯穿的架势。
　　“你怎么也掺和进言知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只建议了言知去找旅行者，没有让她去找你这个不靠谱的吧。”
　　凯亚一脸冤枉：“我是在城内巡逻的时候恰好碰见他们的，我也不知道是迪卢克老爷你让言知去找旅行者的啊。再说了，我只是按照琴团长的吩咐，好好照顾照顾新来的穿越者罢了。”
　　迪卢克的脸色陡然一变：“你说是琴让你照顾言知的？”
　　凯亚作为最接近迪卢克的人，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用这么担心，她什么都没想做，只是单纯照顾一下新来蒙德旅客，就跟照顾旅行者和派蒙一样。”
　　言知为了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弱弱开口：“所以，这里有苹果吗？要不我还是出去买吧。”
　　“有些人还是长点脑子为好，不是卖苹果酒就会卖苹果的。没事，我这里刚好剩了几个苹果，你都拿去给他吧。”
　　前半句是迪卢克老爷在挖苦凯亚，后半句是体贴地照顾了言知的心情，将酒馆内所有的苹果都塞到了言知的手里。
　　凯亚不满地叫嚣着：“迪卢克你偏心，我不干，我不干……”
　　言知将一捧苹果送到温迪的面前：“温迪，给，你要的苹果，谢谢你的帮助。”
　　温迪只拿过最面上的一个苹果，立马就啃了起来：“说好的一个就是一个。不用谢。能够认识言知，才是我的幸事。”
　　言知在迪卢克的默许下，慷慨地将剩下的苹果分给了旅行者空、派蒙、凯亚，苹果递到迪卢克面前时，他还有些怔愣，最后刚好还剩一个，留给言知自己。
　　“言知真好。”永远都是热情的小派蒙在捧场。
　　挥别一行人，言知就与迪卢克同行回晨曦酒庄，没有马车，当然也没有风之翼。
　　出了蒙德城门，经过清泉镇，绕过七天神像的悬崖，才能到晨曦酒庄。
　　迪卢克冷不防地出声：“今天怎么样？”
　　言知有些没听清：“什么？”
　　迪卢克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去找旅行者怎么样？”
　　言知恍然大悟，向建议自己去找旅行者的正主汇报：“旅行者帮了我很多哦，但是对我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倒是温迪，就是那个要苹果作为报酬的吟游诗人，带我到风神像上转了一圈，我也算有些头绪了。”
　　迪卢克又看向前方的路：“那就好。”
　　突生险象，一群举起火把舞蹈的丘丘人注意到了在黑暗中行走的言知和迪卢克。
　　还未等言知有所作为，迪卢克已经利落地召唤出一把大剑，剑身萦绕着鲜红色的火元素之力，几下“逆焰之刃”和一只“黎明”，丘丘人已经消灭得东倒西歪。
　　言知好奇地问，但其实迪卢克的技能已经证实：“迪卢克老爷的神之眼是火系的吗？”
　　迪卢克收起剑，转过身来：“对。言知你没有神之眼对吧。”
　　言知摇摇头：“没有呢。是我对神明的愿望还不够强烈吗？”
　　迪卢克难得手足无措，想要安慰言知；“你别气馁，旅行者也是穿越者，他也没有神之眼，却可以通过七天神像引导元素之力，说不定你也可以。”
　　言知双眼一亮，神色激动，看得迪卢克不知为何心中一跳：“迪卢克老爷你真聪明，我们现在就去试试吧！”
　　必经之路上就有一座七天神像，言知和迪卢克没费多少力就找到了它。
　　言知将手轻轻贴上七天神像，起初毫无反应，可逐渐越来越多的黑色的元素之力萦绕在了言知的身周，最后连七天神像都发出激烈的电流，不愿靠近这黑色的雾气。
　　“果然……还是这样。”
　　言知的失望落在迪卢克的眼中是那么刺痛他的心，他只想安慰女孩儿，没有神之眼，操控不了元素之力也没什么，但现在摆在面前的还有另一个问题。
　　“果然？你原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吗？”
　　言知朝迪卢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知道这下不得不全盘托出了。
　　“我所在的世界，所有人都有一种叫做咒力的东西，咒力多能看见咒灵能够控制的人成为术师，咒力少不能看见和控制的人成为非术师。
　　“普通人无意识间溢出的咒力会形成咒灵，需要咒术师去祓除。简单分类，好的术师就是咒术师，坏的术师就是诅咒师。”
　　“而我本名叫禅院言知，出生于咒术界三大家族之一的禅院家，叛逃后成为了最强的特级诅咒师。”
　　“每个咒术师天生具有一种术式，而我的术式就像是为了让我成为诅咒师一般——诅咒。”
　　言知的顺滑的黑色长发随夜风轻轻飘起，明明是那样平静的表情，那样没有波澜的声线，迪卢克就是在她的表情之下看到了她的痛苦，在他的声音之下听到了她的呐喊。
　　言知在月光下朝迪卢克转头一笑：“这样我的元素之力是黑色的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嘛，毕竟我生来就是为了诅咒他人……”
　　迪卢克皱了皱眉，“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言知轻轻从七天神像的台子上跃下，背对着月光，迪卢克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还能怎么想呢……”
　　一滴晶莹的圆珠悄然没入草丛，迪卢克却没有放过这个小小的细节。
　　“那就用诅咒去拯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