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仙（abo）》固执老太太

2、2

　　冬天大家都不爱出门，加上非周末非假期，虽然火锅店陆续人来人往，但吃饭并不拥挤，甚至还能挑选一下，得到一个还算私密的角落。
　　等调好料，上完菜，两人在热汤滚滚下开动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
　　“来，吃，我都要饿死了。我跟你说下一次还要和3班打，我就不信打不服他们。”关山把肉先下锅，想起体育课上3班嚣张的样子，忍不住道。
　　“那下一次打球，你先上场，给他们来个压迫力满分的暴扣。”程千玙一边挑着肉，一边应和着。
　　“不止，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让他们在场上连球都摸不到。”
　　“呀，这么生气？之前我们输了球你也没这样啊？”
　　关山气呼呼地说到：“你开头没来不知道。他们班解散晚跟我们争球场，说那个地方他们早就看上了，东西都先放过来占座了，让我们离开。你一个球场占观众席不是开玩笑吗？”
　　“我们没让就在边上起哄，根本没法玩。又不能打架只能打球了。”
　　“之后你都知道了，人品见球品，人烂球也烂。跟他们比一场，比打游戏输了还让人难受。算了，不说了，败坏我吃饭的心情。”
　　程千玙只是听着没有接话，有时看他碗里没东西了，还给添上。
　　一边恨不得仰天长啸，一边岁月静好。
　　就这样吃了一会儿，关山突然想到放学后被人堵这件事，突然发现这件事讲道理来说，还处于未完成状态。
　　“对了，那几个堵我们的人咋办？会不会有人找咱们啊？”
　　程千玙吃饭的手一顿，放下筷子，抬头安抚道:“这件事别想了，他们连信息素都掌握不好，这不是我们学生可以插手的。等到时候学校找再说，现在能离多远离多远。”
　　关山听了他的话，仔细一想，觉得说得对，又突然想起那几个人的话，接着问到，“那他说的见义勇为是什么情况？我咋不知道呢。”
　　“上周去找乐安商量竞赛的事情，去的路上看他们把人拖到巷子里要钱，我阻止过，他们不听。我赶时间，顺手揍了一顿。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找到学校，更没想到他们这么简单团灭。”
　　“那倒也是。本来还想大干一仗呢，”关山摸了摸吃撑的肚子，看着满桌狼藉，喝完最后一口饮料，说道，“吃饱喝足，拿着身后的东西，咱们走吧。
　　“什么东西？”程千玙向身后摸去，触到了袋子和里面的药盒，是一管药膏和几张抑制贴。暖光色的灯光打在程千玙的身上，冷白的皮肤也带着暖色，店里的热气和热闹身处其中都能被渲染到。
　　程千玙张了张嘴，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买糖球的时候顺便买的。”关山凑过来在袋子里面挑挑拣拣，“药膏是涂伤口的，这几副抑制贴别看和你的长得一模一样，店员小姐姐说它对刚标记完的o保护作用更好，还是你家出的，我就买了，你可以先试试。”
　　两人走在无人的马路上安静走着，直到到了程千玙的房子的楼下，两人相对告别。
　　“关山，我不是，”程千玙率先开口，还没有说出什么，就被关山打断了。
　　“老大，停，”关山打断了程千玙的话，“因为什么，为了什么，不重要。我们从小玩到大，不想说的，在我这里可以不说。”
　　众人都知道程千玙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也都知道程家是一个唯alpha才会被重视的家庭。这件事从心照不宣到成为共识，完全是程千玙的父亲自己做出来的。
　　他的父亲和爸爸是商业联姻和门当户对的完美模范，可就在程千玙10岁那年，没有任何征兆的，程父将大了程千玙四岁的程琛带回了程家，仅仅是因为他分化成了a，而他的妈妈是一直在程父身边的秘书。
　　在此之前，大家根本没有听说过有关程父的任何桃色新闻。而且程千玙还没有分化，程爸还可以继续生养的情况下，就这样公之于众实在难以理解。
　　后面即使程爸反对，没有进入主宅，但已经被程父带在身边参与公司业务了。在之后听说两人要离婚，但因为两家公司纠缠太深无法分离，最后，程千玙兼顾商业和学业，程爸搬离主宅，与程父不再相见。
　　至此，事情才渐渐平息。
　　送完程千玙回去，关山也回家了，玩上几把游戏，打算美美洗漱进入梦乡。
　　晚上十点，准备睡觉。
　　凌晨一点，老大是个o。
　　凌晨两点，我标记了我老大。
　　大逆不道！
　　程千玙和关山从小玩到大，老大和小弟的关系更是坚不可破。关山脑袋不大，运动发达，自从认了老大之后那是指哪打哪。而程千玙也是被关山带动，从一个三好少年变得一肚子坏水儿，做坏事儿从不留名。
　　两个人一个动脑一个动手，打遍同级无敌手。随着进入校园，大家有了班级团队意识，程千玙自带小弟关山，很快形成团体，称霸幼儿园和小学，初中也很有名气，有了一群小弟跟班。
　　以至于长大了，关山还是习惯叫老大，虽然程千玙现在将这个认为是黑历史，公开场合被叫老大会尴尬的想要逃离地球。但奈何关山已经叫顺口了，改也改不过来，只能每天都在做脱敏训练。
　　凌晨三点未睡的关山同学，决定打游戏转移注意力，10战9败最后一局30分钟后终于赢了，满意睡去，成功睡过了头。
　　“砰砰砰”，砸门的声音传来，关山立马从床上弹起，心想“天还没亮，是地震了吗？”
　　“哥，七点半了，你早读都要结束了。快点起床啊！”
　　关山一个机灵，终于打开了自己厚重的眼皮。“我去！迟到了！”
　　匆匆忙忙洗漱下楼，灌一口牛奶，叼着三明治就往自行车赶去。关妈赶紧拦住他，“让你爸先送你，老师来问过了，已经迟到就别急这一会儿了。”
　　“啊，谢谢妈妈。”关山总算放心了，上车之后就睡了，之后浑浑噩噩一上午，放学才算清醒。
　　“走吧，今天食堂有鸡腿。晚了可就没了。”程千玙拿饭卡点点课桌，招呼他一起去吃饭。
　　“走走走。”关山马上清醒，揽着程千玙步入人流，说着自己昨晚上的酣畅淋漓的掉星排位，好不委屈。
　　幸好今天鸡腿管够，吃饱喝足后两人在路上遇见了乐安，程千玙开口道:“好巧，我们刚还想找你呢。”
　　“正好，我也有事问你们。”乐安说。
　　“Omega优先，你先说。”程千玙看向乐安说道。旁边的关山撇了一下嘴，悄咪咪的放下搭在程千玙肩上的手。
　　“昨天晚上，有人堵你吗？你没事儿吧。”乐安看起来很着急，连声问道，白皙的脸上都急得泛红。
　　“喂喂喂，还有我呢，三个人的对话，为啥我没有姓名啊？”关山在一旁怪叫道。
　　程千玙点头回应关山，同时说道:“对。但是他们刚要动手信息素就失控了，我们马上就离开了。他们后来被保安带走了，估计以后，要在牢里悔过，也算恶有恶报。”
　　“什么做牢？昨晚上他们就被送回家了。”乐安震惊道。
　　“什么！那可是他都信息素失控了，一看就是吸×吸的人不行了，就这样警察叔叔也不管吗？”关山趁着空档插声进来。
　　乐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啊，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啊。”
　　“干嘛？难道说的不对吗？”关山不解。
　　直到两人投过来疑惑的目光，乐安才慢慢解释道:“贫民窟哪有人有钱去搞这些东西啊。他们只是因为抽信息素卖钱然后把腺体抽坏了而已。”
　　“抽信息素？怎么抽啊？”关山震惊了。腺体和信息素是人体最重要的东西之二，现在人恨不得保护起来除了亲近的人谁也不知道才好，抽信息素简直闻所未闻。
　　“就像抽血一样抽，消个毒扎针就可以了，然后再注进特制容器里面。那些愿意卖信息素的人就可以拿到钱。”乐安说的满不在乎。但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可，这不是违法的事情吗？而且他们都不上生理课吗？腺体那么重要的地方这么做。”程千玙也十分迷惑。
　　毕竟即使是医院想要检查治疗腺体而抽取一点点信息素都要要求医院级别，走繁琐的程序，怎么可以贩卖呢？
　　“违法成本很低，利润很高啊。半小时就可以挣出一个月的口粮。”乐安回道，“再说了，上学期的生理课咱们班的出勤率多少你自己没数，连需要考试的我们都这样，更何况他们。”
　　“啊奥。”关山表示勉强理解，继续道“那他们以后怎么办啊，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也太可怜了。”
　　“可怜？别搞笑了，没事的时候都打劫道你脸上了。大少爷，你可真天真。你以为他们卖的钱用来干嘛？不过是游戏装×和哄骗Omega罢了，之前在北区恃强凌弱的时候不见你出头，现在恶有恶报明明是大快人心。”
　　乐安的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然发射，关山都惊呆了，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程千玙也跟着倒退几步，保持礼貌微笑。
　　乐安瞥了他们一眼，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模样，掏出自己的单词本，摆了摆手自己走了。两人目送乐安离开，为自己躲过可以乐安的攻击庆幸不已。毕竟乐安可是班里出了名的名嘴，加上是学霸属性Omega，从学术圈到八卦圈，都有他一席之地，精通各类言语攻击，一张嘴从不饶人。如果在他认定的领域有异议，那么，美猴王也能削成弼马温。
　　关山偷偷松了一口气，侧头望向程千玙，视线落在了他的脖颈处，他的脖子白皙修长，上面依旧贴着严密的抑制贴。
　　想起昨天的事情，关山道：“对了，我买的药用了吗？你贴的抑制贴是我买的吗？效果怎么样？”
　　说着便动手探去，程千玙连忙后退挡住，快速回道。“用了用了，就是这个。效果挺好的。”
　　关山顺手挡住他的去路，揽住，带着少年人未知的好奇，把头凑到一起悄声说:“店家小姐姐为什么说它适合标记后的Omega啊？”
　　程千玙看着关山闪闪发亮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得开口道:“就是，它不是完全吸附在腺体上，只有最外圈有粘性，里面是软的。动的时候扯不到那里，不疼。”
　　“奥。”关山底底的应了一声，两人眼睛碰到一起，想起昨天那场稀里糊涂的标记，脸上泛起热意，看着彼此慢慢变红，视线交错分开，热得耳朵都发烫，不好意思起来。关山在心里大骂我是笨蛋三百遍，生气自己没事提这个干嘛，好奇百度啊。现在这么尴尬怎么办？
　　“你们两个是几班的？小测要开始了，怎么还在外面逗留？”
　　天降天籁。
　　教导主任的浑厚声音传来，关山顿感轻松，两人不再纠结向教室跑去。
　　周五下午的时间过得尤其快，最后一节班会课提早结束，大家纷纷按照之前拟定的分工对教室和各班承包的区域进行大扫除。关山拿着扫帚带着其他几位alpha和垃圾桶雄绉绉气昂昂地出发，去扫大街。
　　玩笑话，玩笑话，那明明是明盛高中最靓丽的风景线-德育文化长廊。其实就是学校知名学子扬名地和优秀学生社死地。
　　具体这么说是有缘由的，毕竟照片上的在校学生没有一个满意的。据说当时做这个完全是一拍脑袋的决定。
　　优秀教师带着他们的优秀学子参加在参加全国比赛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校领导在学校上班简直不要太舒服，时不时捷报频传，稍一合计。好嘛，奖项的数量和质量全都打破了建校以来的最高记录，所以兴致冲冲决定要大力宣扬，要给他们制作个人名片。
　　但是在外征战的好学生们完全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自己暑假都来得及疯玩来准备各项比赛，好不容易全都结束，正值周六，只想跟周公打交道，旁人谁都不想理。
　　恰巧那天送他们回校路上堵车，而请的拍照师傅有时间限制，到点没拍完是要加钱的。
　　领导催司机，司机也着急，一路上一直急急停停。不到一小时的路程依旧耗费了一个半还多，就是老师都扛不住。
　　不夸张的说，没有人可以笑着从车上下。
　　所以，当大巴车停在校门口，每个人排队在校门口拍照的时候，没人在意这时要干什么，只想早点结束就完事儿。
　　这些天之骄子一个个连笑的模样都挤不出来，这个高度近视的没带眼镜，露出了双目无神的眼睛。那个头发被抓的凌乱东一撮西一簇，像是精神病，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而我们的程千玙同学坐在后排晕得想吐，对人的抗拒达到了顶峰，看谁都一股杀气。所以等到关山去接人的时候，看着程千玙身边的真空，脚步都不确定了起来。
　　拍完照的在左边，等拍照的在右边，剩下一个在中间的程千玙在中间眉头紧蹙，眼神凌厉，苍白的脸色如霜如雪，完全拒人千里之外，像是一把孤傲而又锋利的剑。老师在指挥拍照的声音到他那里都要低八度。
　　“千玙，到你了，你站到校门边上，咱们要拍照了。”看着程千玙有转过头来的迹象，担心他觉得自己吵闹，连忙闭嘴。还用手捂住示意，但是程千玙好像脸色更冷了。在旁边的关山都能感觉到老师小心翼翼的崩溃。
　　好在照片立马就拍完了，程千玙抬脚往左走，左边一片安静，退回去也更不合适，一时之间左右两难。好在关山及时出现，拉着人去了角落，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交谈起来。
　　角落里的关山观察着程千玙的脸色，看他到底有那里不适。程千玙用手指顶顶额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关山伸手去量体温，感觉不烫之后便拉过程千玙的手揉捏，在看着人舒服了才松了一口气。
　　等其他同学拍照片的间隙，带队老师走了过来，“程千玙同学是不舒服吗？我这里感冒药和晕车药都有一点，需要吗？晕车药现在吃也晚了，还有一些基础药要不要看看？”说着又把手上的矿泉水放到面前说：“对了，要不是学生提醒我还忘记了咱们还买的水，这个你肯定需要。”
　　程千玙只接过了水并向老师道谢，带队老师看着他还算精神的样子，又去照看其他人去了。
　　关山忍不住吐槽道:“学校是不是把你们打包卖了，然后被你们给发现了，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来的。都为校争光了还遭这么大的罪。”
　　好在今天没有其他安排，老师清点完人数，便放大家各回各家。
　　也是因为这样，程千玙同学在照片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有不搭理人，连老师都害怕他的传闻，但真正让冰山，高岭之花这些名号做实还是在照片公布以后。
　　刚安装完，级部主任兴致冲冲大力宣扬，连课间都不用跑操了，来这里接受文化熏陶。
　　关山和程千玙和班里同学也三两成群来到这里找认识的同学，毕竟都高二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出场除了没出头黑马，其他大多耳朵都听顺了，一路上说说笑笑还是很快乐的。
　　走着走着便听见哭声，这位哭泣的同学看外貌应该是一位女性o，只是站在那里都能感觉到本人乖乖女的气质。看看照片再看看女生，摄影师真该付给女生精神损失费。明明是一个身形正常的女生，照片却显得头特别大，身子特别小巧，看起来身子都负担不起那么重的脑袋。旁边还陪着：雄鹰之志，翱翔天际。
　　简直太可怜了。
　　她的旁边便是程千玙的名片展示，关山当时是在现场的，突然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迎面而来的照片，人物是面无表情的，眼神是下一秒翻白眼的，身形是拉满压迫的，配上旁边他在全国大赛得到的奖项，感觉里面的人在用脸骂人，看他一眼自尊心就感到一次蔑视。而与照片正对的是本人，据后来其他人描述，分不清到底那张脸更臭，像是本人是在照镜子。
　　总之，沉默是当时的康桥。
　　周围的其他人也触发了被动一起沉默，没人敢说话，连在旁边哭的女同学都变成了抹眼泪。当时长廊人不少，一撮人不说话还挺显眼的，尤其发现正主也在其中。
　　而程千玙因此和冰山，冷（臭）脸帅哥绑定，印在了每一个只闻其人的学生心中。
　　关山看着照片上的程千玙，摇头晃脑的读着旁边是明显是校领导想让学生写的人生格言：此刻打盹，你将做梦。此刻学习，你将圆梦。
　　就算不认识本人，也应该拍下来永久保存。相信等到他功成名就，也会为这个黑历史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