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轮流来 ...
-
因为有了危机感,再加上现在外面天虽然黑,但从时间上看却还没真正入夜,俞靳安便请林盏带她在小屋附近转一转。
林盏同意了,但是让俞靳安穿了她一套秋冬时节得压箱底衣服。
一股子潮味,但是她也知道林盏是担心她的发烧没好全,捏着鼻子穿上了,再套上她今天刚刚完工的树叶版雨衣,简直是搞笑。
林盏明显比上午巡山时更紧张,自己依旧是那个斧头,还给了俞靳安一个铁棍,小屋的门也仔细落了锁。
俞靳安虽然上午找树叶时也大概在这里转了一圈,但终究粗略,而且刚刚林盏给俞靳安说可以设置几个防御型的小陷阱。
总归还是再熟悉熟悉地形的好,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哪怕是逃跑也方便一些。
而且,俞靳安和林盏不一样,在直到可能有危险分子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防御,而是攻击,虽然是法治社会没错,但敌人没有坏心思,又怎么会在别人家的防贼陷阱里受点伤害呢?
这些年在外奔波的经历,让俞靳安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心。
况且,以她的平常笨手笨脚的样子,她估计也只能做出来点让人崴脚程度的陷阱。
她把这个想法也给林盏说了,但林盏却不太认同,她似乎一直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但人若犯我之后,俞靳安没具体实例,也不好下定论。
林盏的反对意见其实也很现实,森林的雨季太多不可控因素了,如果真的因为这而导致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她们两个能承担的。
她还是公职人员,天然的职责也不支持她做出这种举动。
俞靳安也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只能先放下自己的心思。
林盏一手斧头,一手长树枝,在前面给她探路,偶尔还会给她讲解一下要小心的地方。
俞靳安就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她,负责举着手电。
她很少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跟在别人身后,因为加入队伍时间早,又有一股冲劲,更多时候她才是团队里的开路者。
但这样小心地踩在林盏的脚印上——生怕一个脚滑摔倒——的感觉也不差。
林盏的背影被宽大、皱巴巴的雨衣所掩盖,但仍旧可以看出她的瘦削。
并不是孱弱的瘦,而是干练飒爽的美感,俞靳安很少看见她的背影。
哦,也不单单是背影,其他的也是在梦里看见的,不算真的。
在真人面前想到这,俞靳安不自觉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
哪成想,随着她动作的光影变化,林盏在前面趔趄了一下。
马上就不敢在分心了,勤勤恳恳当提灯小妹。
林盏以为她是生病了,体力不支,还关心了一下:“怎么样?还好吗?”
俞靳安尴尬:“没事,”不想让她再问,就转移话题:“还有多远?”
这下林盏更担心她了:“还有十来分钟的脚程,能坚持吗?”
坚持?
俞靳安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当即上头。
女人不能说不行,而且以她的体力,现在还在可以“很行”的范畴好吧。
立刻上窜加快脚步:“好着呢!”
直直往林盏前面抢了两步。
那成想正走到一个小下坡,应对不急,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
正当她为自己又要在林盏面前为把数不多的脸面给再丢一次的时候,一双手拽住了她。
耳边是硬材料雨衣形状改变的声音,脸侧却是柔软一片,嚯,埋/胸了。
受害者林盏似无所查:“没事吧。”
当事人俞靳安手足无措:“没,没事。”
如果没有那么纯情的脸红就更没事了:)
可恶啊,那些梦都白做了?自己怎么说算个老司机吧,这么会控制不了脸红!
林盏把她放开,弯腰捡起刚刚情急之下丢掉的木棍和斧头,心里也犯嘀咕:这俞靳安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吧,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不太正常啊。
今天还莫名其妙抢路摔跤,不会是假摔吧!
不会对自己别有所图吧!
林盏被自己的奇葩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瞥了一眼俞靳安,发现她在脸红,又吓了一跳。
慌张抓了抓用来探路拨开杂草的树枝:“快,快走吧。”
俞靳安:“?”
我羞涩就羞涩了,她现在又羞涩个什么鬼,不是刚刚埋/胸的时候还没异样吗?
想的时候又触发关键词埋/胸,回应林盏:“哦,哦哦。”
连语气词都能羞涩结巴,俞靳安也是服了自己了。
之后一路气氛奇奇怪怪地走回了小屋。
俞靳安看林盏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门锁,才打开了门,问:“有异常吗?”
林盏摇摇头:“你觉得我们今晚有必要守夜吗?”
推门而入,只要屋里有人时,她们便开着电暖扇,反正俞靳安今天做饭的时候,看见石棚下面还有几个油罐,燃料充足。
屋里残留的暖气让俞靳安放松了许多:“很有必要,这两天你最好也不要再去巡查了,一个人太危险了。”
林盏也有这个考虑,点点头回应她。
俞靳安看出她自从发现有男人的踪迹后,就一直紧绷着,想要安慰她,却又安慰技能掌握不熟练,干巴巴的:“没事,不会有事的。”
林盏吐出一口气:“曾经也发生过这种事……”
俞靳安心里一惊,难不成有故事?
“那……后来怎么样了。”
林盏苦涩笑笑,摇摇头。
见她不愿意说,俞靳安也不好强迫,岔开话题:“你想泡脚吗?”
林盏不明所以。
俞靳安:“放松一下嘛。”
林盏想起来俞靳安今天差点摔了,怕她崴着脚:“行,我去拿水盆。”
等林盏回来的时候,俞靳安已经摆好了位置,非常积极。
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在凳子上,正好。
就是……
水盆只有一个。
俩人又尴尴尬尬泡了脚。
俞靳安换了睡衣坐在床上,洒了一圈驱虫剂,一种清新到有点刺鼻的香味,率先打破沉默:
“今晚我不在睡袋里了,太难受!”
林盏正在背对着俞靳安换睡衣,无所谓点点头。
俞靳安笑了下,偷偷瞧林盏的好身材。
走在森林里时还觉得她瘦,现在脱了衣服,又惊叹于她身材的健美。
从后面看,可以看见她的肱二头肌,背上也有形状漂亮的薄肌,她把内/衣也脱了,胸/型也很好看。
当然,俞靳安看不见她前面的胸,只是刚刚埋过,还记忆犹新,可以想象。
而且,这人绝对有马甲线!
俞靳安偷瞄的视线太灼热,林盏早就察觉到了,现在简直背脊发麻。
林盏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立马加快了套衣服的进程。
换好衣服之后,木着一张脸:“你想怎么睡怎么睡,我来守夜。”
“那哪行!”俞靳安故意说点玩笑话“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哪能又让你守一夜。”
林盏扯了下睡衣衣摆,腹诽:你别以身相许。
嘴上却说:“你身体还没好,先休息吧。”
俞靳安还是不乐意:“我身体不好才要守呢,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行吗?”
还可可怜怜问出了一句“行吗?”
林盏能说什么?林盏都不敢看她:“哦。”
本来白天在森林里走了一遭,晚上又在这附近绕了一圈,一泡脚,身体里的乏都出来了,林盏也懒得再客气折腾,给俞靳安留了个小灯,便往床上睡了。
俞靳安喷了那么多驱虫水,她直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也没用睡袋。
本来以为立刻就能睡着呢,没想到还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瞧了好几眼靠在桌子上看书的俞靳安,最终才扛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睡着了。
俞靳安凌晨两点才叫醒她。
夜里手电的光也调得暗,林盏在朦朦胧胧的光里用惺忪的睡眼瞧着困得迷迷瞪瞪的俞靳安。
看着她打着哈欠窝在床上一小团——她好像很喜欢这个睡姿,之前她晕过去时,放到床上也无意识缩成这样一个小团,只露出一个脑袋。
头发在电暖扇干燥的温暖里有点炸毛。
林盏低头看了眼她刚才看的书——《另一个,同一个》
浅浅翻了几页,又瞟了一眼俞靳安,还是有点惊奇,那么高一个人,蜷起来也小小的。
又想起她晚上柔柔带了点暖的“好吗”,觉得她再娇一点也可以。
这个季节的雨总是这么长,不堪其扰的林盏头一回觉得,雨水落在窗上的声音,也没那么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