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惊四座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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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伊霖终于醒了。
当她一睁眼，就看到青溟正坐在她边上出神，她心下一惊。
“师父？”
伊霖眨巴了一下眼睛，正要起身，却被青溟按了下去，青溟顺势还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起来作甚？都昏迷一小时了，不是说了有事就来医务室找我吗？”
青溟生气地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伊霖有些羞赧。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伊霖将脑袋往被子里藏了藏，不敢说话了。她本来是不想让青溟知道这些事的，她不找青溟，一方面是不想让他担心，另一方面……她觉得她欠青溟的太多了。这么多年了，素来没什么人多问她的事，理所当然的，她总是不习惯去求助他人。
她也曾试过求助的啊！可是最后呢？她却被求助的人推下了深渊，甚至因此差点儿丧失了听力，如果不是遇见了青溟，她恐怕……
“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浔风把你送过来的，但他被一个女生叫走了。”青溟没好气地起身到一边的柜台上，将煎好的药倒进了一个瓷碗中，又顺手拿了几颗糖，一并递给了伊霖，“刚熬好的，还有些烫，早就说过你有胃病不能剧烈运动，悠着点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倒好……”
“以后不准吃生冷的，过辣的，不准喝度数超过10度的酒，不准过剧烈运动，不准再逞强，再折腾，你师父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回你了！”
伊霖默默记下青溟的话，低头看着药碗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出神。
宋浔风……真的是他，我竟不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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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宋浔风，那时……
“其实，我一直怀疑伊霖不是……”
宋浔风话音未落，医务室的门突然开了，宋浔风立即闭嘴，警惕地看向了来人……
是宋眠。
“哥，星临奇迹大赛快开始了，你早先说要给我伴奏，带我练琴的！”
看着宋眠楚楚可怜的表情，宋浔风眯了眯眼睛，心下的怀疑愈盛。
虽然他平日待这个妹妹不薄，但什么时候，宋眠这么粘他了？
“眠眠乖，哥还要去趟萧府，萧少主有事要找我。”
“毕竟，我也算是宋氏的管理，工作上的事……妹妹应该能理解吧？”
宋浔风面不改色说完这番话，拿起盖在伊霖身上的外套，又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伊霖，心中疑云重重，牵起宋眠就离开了。
自上次宋眠打了伊霖，宋浔风对这个妹妹的好感瞬间下跌，而且可以百分百肯定，宋眠知道什么，而且……他直觉宋眠当时，是在试探他的态度，而今天这么急着让他离开，绝对心怀不轨。
不管怎么样，宋眠不能留在这，伊霖的安全更重要。
他将宋眠送回家后，“好声好气”跟她道了个歉，便叫司机将他送到萧家府邸。
“萧翊，我能拜托你，再去帮我查点东西吗？”
一到萧家，宋浔风直接闯了萧翊的书房，拉了椅子就坐在萧翊对面，萧翊正在看手上的文件，闻此言挑了挑眉头。
“别又是什么麻烦事吧？我最近可被你折腾坏了。”他还假模假样得捏了捏眉心，一副要摆烂的模样。
“上次搞韩家的小兔崽子，给我老弟萧衍庭都累的够呛……”
“萧翊，我没求过你吧？”宋浔风将他的话打断了，栗色的瞳孔里满是悲哀。
萧翊从没见过宋浔风这般模样，终于严肃起来：“这次查什么？”
“伊霖的血型，入侵医院的系统调血型是违法的，但我想……你们萧家应该能办这事。”
“哟，巧了，我正巧查到了这个。”
萧翊瞬间从椅子上坐直，但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你猜怎么着，说出来你可别惊讶啊！”
宋浔风有点急了：“别买关子了，快说。”
萧翊翻了个白眼：“真没耐心。”但下一秒，他所有的玩世不恭都褪去了。
“她的血型，跟你是一样的。我只是实在找不到别的什么线索了，干脆就去查伊霖的过去，但奇怪的是，她在十一岁前发生过什么，我查不到一点信息，最后只查到了伊霖的血型和一些基本信息……诶，喂！你在听吗？”
萧翊见宋浔风那副出神的表情，不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浔风这才回神看向了他。
“你这是想到了什么啊？这么出神，这可不像你。”
“抱歉，萧翊……我想自己静静。”
宋浔风微微闭了闭眼，藏起了他心中的情绪，正准备走出了萧翊的书房。
“喂！宋浔风，你到底怎么了！”
“如果可以，萧翊，帮我保护伊霖。”
宋浔风没理会萧翊的问题，回头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翊，便快步离开了萧府，手中紧握着一只怀表，正是伊霖丢失的那枚金色玫瑰花怀表。
他只觉得，有许多问题的答案都呼之欲出，他还要去确定一些事。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总是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他那时才15岁，正是不理性的年纪，当他接到他母亲因食物中毒而去世的消息时，他只觉得他的天塌了。
他只知道那一阵子，都是伊霖给他母亲送食物，他母亲身体本来挺好的，可自从伊霖来了以后，她母亲就开始生病，医生判定他母亲的死因是食物中毒，他本能怀疑是伊霖下毒害死了他的母亲。
他一接到消息就让司机伯伯送他去医院见他母亲，但没料到半路上出了车祸，他受了重伤，司机更是当场身亡，恰逢医院的血库缺血，没有血供给他用，后来他奇迹生还，大家都说是宋眠主动要求给他献血的。
但是，他现在再一想起，就发现这其中藏了多少猫腻。一方面一切发生地太过巧合，另一方面，这里有一个非常不合理的问题：未成年人是不能献血的，为什么是宋眠给他献血呢？
而且当初，他如果没记错，宋眠的状态根本不像是献过血的样子，反倒是……在那以后一整个月，他都没见到伊霖。
家仆都说，伊霖是不敢见到他，都是绕着他走的。但他查到伊霖那会儿不在宋家，后来才知道伊霖在司徒瀚海那，反正宋家那时兵荒马乱，他也无暇他顾，只得找个理由说他不想见伊霖，让别人别去找，等伊霖回学校，他亲自去抓她回来。
但开学前，伊霖就被司徒瀚海送回了宋家，再见到伊霖她都会像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快速离开，又或是……像现在这样，一见面就掐架，争吵不休。
但如果说，所有人都在骗他，又或者所有人都在被欺骗呢？三人成虎，那伊霖纵使是巧舌如簧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一点儿也不怀疑，宋眠是自导自演吗？”
“为什么你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岁月如流迈，行已及素秋。莫待少年白了头，悔叫不识命中人。”
“你真的知道真相吗？”
这些天他听到的所有关于伊霖的话都在他脑中盘旋，就像饿极的鹰，时不时俯冲下来狠狠啄一下他的心。宋浔风坐在私家车的窗前，头痛地支着额头。
如果一切真的跟他猜想的那样……他又该如何面对伊霖呢？
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一个真相，也要还伊霖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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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务室……
“恢复的还行，”青溟看了看伊霖的神色，“可以放你回去军训了。”
“下午是练射击吧？强度不算大，但你还是悠着点，只要觉得不舒服，就请假来医务室，不丢人的咯。”
伊霖口上是答应了，但心里还是一阵绞痛。
真的，只要她去了医务室……青溟拿出来的药材都不便宜，有些简直可以堪称“仙药”了！
比如啊，当时治听力时，青溟又是给她针灸，又是在她耳朵里滴草药水，过去不到一周，她的听力恢复了大半。她当时还问了青溟，这么好的药为什么不申请个专利去上市，当时青溟是怎么说来着？
“药材珍稀，没法儿量产。医者仁心，不卖假药。”
是了，他的那些草药品质都极高，有的简直是可遇不可求，根本没有其他的药可以替代。所以伊霖每次生病都不敢告诉青溟，怕一碗药下肚就是大几百万。
站在演武馆门口，伊霖想着青溟严肃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干脆不想了，推门进入了演武馆。
演武馆，是圣博雅学院的训练场，分有上三层和地下两层，一二层形成一个竞赛场，二层是观众席，一层则是武台，许多拳击、击剑等活动都会在这儿举行。
中心演武台可以靠机关升降，降落后就成了篮球场，或其他球类运动的平台。顶层是射击专用的场所，地下一层有各种冷兵器和体育用具。但是地下二层……虽然只是一个巨大的游泳馆，但那里是伊霖永远都不敢再次踏足的地方。无论如何，一言以蔽之，这里堪称是综合体育馆，什么都能做。
圣博雅的军训，是实打实的“军训”，没有半分花架子可言，至少，所有学生都会学习如何挽弓，如何用枪，如何击剑，还会教授基本的防身术和搏击技巧，还有各种求生技能，总之，一个星期下来，干货满满。
“所有人分班级列队，点到的班级就跟着教官到三层去练习射击，其余人就在一层练习搏击和防身术！一班，二班，出列！”
此刻，所有学生都安安静静地立在一层演武场，听着总教官的指示，伊霖默默跟在班级后面，经过层层安检后，进入了三层射击场。
“一共二十组靶，每组均为一个枪靶，一个弓靶，我们班分有十组，所以我们就四人一组，进行训练，叫到名字的同学出列先试试，再分组。”
待教官讲解完这些兵器的基础用法后，就开始进行第一轮试手，伊霖心如擂鼓，她在班上的学号是最后一个，她有些紧张。
先前的同学，要么因为紧张，准星极差，要么干脆就因为手枪的后坐力而害怕，有几个人甚至弓都拉不开，轮到宋眠时，她倒是坦然自若，定神一下就开枪了，连犹豫都没有。
“九环！非常好的成绩！”
宋眠的嘴角微微扬起，男生们都被宋眠帅气的身影迷得眼冒心心。
“不愧是女神！”
“第一次用枪啊！真是天才！”
“宋眠连手都没抖诶！”
“女神求带啊！”
伊霖听着边上男生起哄的声音，并没有表示。
她依稀记得，在13岁发生那件事后，宋浔风再也没给她好脸色看了。有一个周末，他要去演武馆练射击，宋眠也跟着去了，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他教会了宋眠如何用枪吧？再回来以后，她还听到宋眠与宋浔风的对话。
“眠眠的确是有天赋，一教就会了。”
“嘿嘿，明明是哥哥教得好。”
“别谦虚了，我的妹妹就是很好，学会用枪了，以后有人敢拿枪威胁你，至少你又多了筹码……”
伊霖自嘲地轻笑着，撇过眼不再看，当真是……滑稽可笑至极。
“伊霖，到你了。”
一下子，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伊霖视旁人如无物，慢慢走上前去，执起了枪，面无表情地上膛。
“砰——”
“十环！！！”
在一众震惊中，伊霖将枪放下，四周鸦雀无声，瞬间气氛一片尴尬，有些人不由自主瞟了一下宋眠，只见她脸色黑得让人不敢多看，忙移开了眼。伊霖正想归队，但教官又将枪递了过来，让伊霖再打两枪，伊霖照做了，两个都是十环。这下，大家可以确信伊霖的枪法不是运气了。
“你怎么……”
“以前有个好老师。”伊霖淡淡地回道。
尽管枪都配了消音，但那沉闷的枪击声和中靶声，还是将她拖回了那个盛夏……
—
“用枪！？”
“嘘——别这么大声。”年仅八岁的宋浔风一把捂住了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眼神虽严肃，却清澈明亮，“我好不容易从我叔叔那求到了去演武馆三次的机会，带你去看看。”
于是，宋浔风就把懵懵懂懂的伊霖带到了演武馆，他自己先给伊霖示范了一下，虽然他才八岁，但是一拿起枪，他的气场就变了，稳稳地射了三个十环，末了还不忘耍帅一样在枪口吹了一口气。
“哇！浔风哥哥好厉害！”伊霖当时就像个小迷妹一样，眼里全是佩服的小星星。
“还好还好，前些年叔叔一直在带着我练习。”宋浔风笑着将小巧的手枪递到她面前，“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我？我……我怕……”
“小霖儿不怕，我教你。”
于是，宋浔风就将伊霖带到靶前，很细心地教她如何上子弹，如何上膛，真要开枪时，他却并未放手，而是扶托着伊霖的手，甚至带着她瞄准。
“像这样……”
伊霖几乎全程就被他这样带着，开枪的那一瞬，宋浔风紧紧握着她的腕，防止她因后坐力而受伤。但是，他挑的手枪是后坐力最小的托鲁斯G3C，可伊霖记得，他还是手心出汗。
回想起来……那时的他估计比我还紧张吧？
……
伊霖摇了摇头，从回忆中将自己拉了出来，她记得那小奶油包子一样的宋浔风带着她打出了好多十环，她还记得后来他经常找各种理由把她拽去陪他练枪，甚至在她父母离世后，宋浔风为了安慰她，带着她做了好多好多事，其中就包括打靶。
在她十一岁那年，她被萧笙——宋浔风的母亲接去宋家后，她学什么都慢，枪法一直很差，可他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教她，直到她能独立射出十环……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伊霖心里是清楚的，一瞬间，她感觉心情无比低落，但她敛下了情绪，转头对教官说：“教官，我……能只练弓箭么？”
于是那天下午，伊霖一刻不停练习射术，她学会弓箭的时间并不长，是在枫斋的时候，宋茗峪教她的。
她还记得……
“不错，今晚的烤鱼就它了。”
那时宋茗峪把她带到林夕河附近一处浅滩，伊霖看那池子感觉啥也没有，但宋茗峪随手就能射中那颜色与池水一般颜色的鱼，再轻功略过去把鱼抓起来。那情景，把伊霖惊得眼都不敢眨一下。
没错，宋茗峪那一身看家本领都拿来给伊霖做饭了，简直是让伊霖感慨一句杀鸡何须用牛刀。
再然后青溟就告诉伊霖，枫熙琴其实还可以化成弓箭，凝空中水汽为冰矢，杀人于无形。
关于这点，青溟也没想通为什么枫熙可以化弓，他只知道棠熙离世后，那弓……替她完成了夙愿。弓也本就是棠熙惯用的武器，如果可以的话，伊霖最好是学会，这样也多一份防身之技。
于是在枫斋那几日，除去练琴调香看书发呆，伊霖成日就被宋茗峪拽去拉弓射箭……哎，伊霖说实在的，放个假比上学还累。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大概是因为“星临奇迹”的缘故，今天提早解散了。校方似乎非常支持这个活动，特别批准所有高中生也能自由活动，以方便所有有意向的同学都能有机会参赛，明天七点前返校即可。
现在是晚上六点，伊霖先去换了校服，温柔的白衬衫，黑长裙，又去学校附近的食堂吃了点东西，便出发去报名现场。
而待伊霖来到中心广场新建的维多利亚大剧院，她才知道“星临奇迹”是多么引人注目。都快七点了，排队的长龙却都出了大剧院的大门。
伊霖感到一阵头疼，但维多利亚大剧院那有不少读书亭，她去借了本书，便回到队伍里边看书边等候。过了两个小时，伊霖终于到了报名口，填完个人信息就报名成功了，但工作人员一看到她的报名表上的个人资料，又叫住了她。
“同学，你是圣博雅学院的学生？”
“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伊霖看着拉住她的那个姐姐，有点儿疑惑。
“啊，也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主办方特别照顾圣博雅学院，特地设置了一个分会场，即预赛时，圣博雅的学生是在学院中的音乐厅进行选拔，时间是明天下午4时到晚上10时，请务必注意时间。”
什么？伊霖心下一骇，这时间也太赶了吧？
“主要是为了照顾学生的作息，也为了不影响军训，所以才做了这个安排，请理解。”
直到走出大剧院，伊霖还是觉得很惊悚，哪儿来的时间给她做个心理建设啊！实在是赶鸭子上架！！
她正思考着明天弹什么曲子，忽然，她感觉外套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那手机还是翻盖式的儿童机，在她八岁时，宋浔风用他偷偷攒的零花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珍藏着，哪怕是后来她换了智能手机，她仍坚持用着这个老古董。
那个……姑且算得上是她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吧？
“伊霖一定要带好这个手机，”小小的宋浔风非常郑重地将那翻盖手机放在伊霖手中，那小巧的白色手机边还挂着一只小小的毛绒兔子，“虽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零花钱给你也买一部我那样的手机，但是，我最近新设计了一个定位系统，只要霖儿带着它，我就能找到你。”
“毕竟……伊霖就是个小笨蛋，去商场都能跑丢……”
“你才是小笨蛋！”
……
伊霖握着小小的手机，白色，真是一个好颜色，哪怕过去那么多年，也不会褪色，那玩偶她也经常清洗，于是那手机还像是当初他送给她时的模样。
只是……那老旧的定位软件，他大概早就删了吧？
毕竟，那只是宋浔风初学计算机时的设计，估计现在他早看不上了……也早就不记得这些，不在意这些了吧？
她还记得，宋浔风的父亲宋永并不关心家庭，宋浔风的幼年生活……并不快乐，他总是很忙，忙着照顾母亲，忙着学各种知识，明明才十岁的人儿，活得比大人还辛苦。伊霖总是很心疼，为此她还偷偷掉过眼泪。
有一次宋浔风又通宵学习，她见到他眼底乌黑一片，躲到一边哭，却被他发现了，他还笑着问她干嘛哭。
“浔风哥哥……变成大熊猫了……”小伊霖哽咽着，但宋浔风却笑了，他那会儿就喜欢上了穿长衫，但狼尾还没成型，伊霖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穿衣风格变了，还变得跟她一样……
他拿衣袖拭去她的眼泪，打趣道：
“这样也好啊，某个人不会闹着去动物园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将伊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很困惑，谁会给她发消息？
但是，当她看清短信那寥寥几行字，她的心跳一顿，瞳孔骤缩，吓得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To伊霖小姐：
您父母的遗物已在我们手中，里面藏有您父母身亡的真相。您若想知道实情，或想拿回遗物，请于今晚10点独自前往月柑街47号，逾约不至，或知会他人，后果自负。
没有落款，但后面还有一张附图，是她和她父母的合影，放在一箱物什的最上方，她能认出，里面有许多她的旧物。伊霖死死盯着那几行字，后背渗出了冷汗。
真相？实情？遗物？
真是好大的手笔。
独自？10点？月柑街47号？
真当她是傻子吗？！
月柑街47号，是一个出了名的风月场，大晚上的要她去那儿？还独自去，这不是……自寻死路？
伊霖沉默良久，又看了一遍短信，眼神渐渐清明。
“伊霖别去！这一看就是阴谋！”
本来藏在熙归中打盹儿的瑜镜见伊霖竟真的有去意，慌忙现出原身，坚决拦在了伊霖面前，脸上是遏制不住的恐慌。
“我护不住你的，伊霖，别去，让青溟、茗峪他们……”
“不。”伊霖摇了摇头，手紧紧握成拳，眼神中有不甘和恨，“我清楚是怎么一回儿事，一定不能让师父他们牵扯进来。”
“求你了，镜，放我走。”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惊四座初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