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25、失控的食材

　　“婳婳你要不要洋芋烧鸡煮上今天有三桌预定套餐，时间也不早了。”孙叶夹起五花肉块放到盆里晾凉，又对正在院子舀起堵拉巴的孙婳说。
　　“要要要，小花汤锅的火先别撤，我马上就来。”孙婳三两下舀起余下的堵拉巴将剩余的活计交给管浩，自己抱起切好的鸡肉块走进厨房。
　　孙婳将锅内煮过五花肉的肉汤盛入木盆里，舀入清水将锅洗净，待锅烧干后倒入豆油，将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草果、姜、蒜、豆瓣酱一一放入用油炒出香味，接着放入鸡肉块炒至出油，鸡肉块变得微微焦黄肉质紧实，倒入切好的土豆块舀入凉水没过食材，等水沸腾后转小火慢炖即可。
　　“小花，汤锅里水开了就改小火哦，今天三只鸡就不用陶锅炖了，你注意火候。”孙婳盖上锅盖叮嘱道。
　　“好，婳婳姐，小欢姐姐也在帮忙看着呢。”李小花一声应下。
　　“也对，小欢麻烦你了。”孙婳这才想起今天新招的小伙计们，说道。
　　“好的，婳婳姐放心嘛。”吴欢见在叫自己连忙回道。
　　孙婳看着吴欢镇定自若的样子便安心端着五花肉去案板上切肉片，待到所有肉片切好，管浩已将打理干净的草鱼拎了进来。
　　“婳婳，是切片还是直接斩坨坨？”管浩将鱼放到木盆里，抽出另一块案板拿着菜刀问道。
　　“坨坨嘛，坨坨不容易散，好煮些。”孙婳转过头来看了看三条鱼说。
　　“行。”管浩低头拿起一尾草鱼放在案板上捏住鱼尾从后往前一分为二，将鱼头斩下单独放，对着鱼身“噔噔噔”几刀分成大小匀称的几段，后面两尾也是如此操作，最后舀食盐三勺、生姜碎两勺、白酒一勺将鱼块先腌出多余的水分也能紧致肉块煮的时候不易散，放在一旁备用。
　　等到所有材料都备齐了，孙婳就先端着瘦肉和豆腐来荤菜锅边，准备炒菜了。
　　“小花烧火了哦，我要先煮滑肉豆花。”孙婳说完便等李小花把锅烧热。
　　接着倒入豆油，加入干辣椒、豆瓣酱、姜、蒜、泡椒碎少许炒出香味舀入热水三瓢，水沸后小煮片刻使所有的味道都融入汤汁里，倒入一斤半的瘦肉片快速打散，加入三份豆腐块儿和食盐少许小火慢炖一刻钟入味便可起锅，分别盛入三个汤盆里。
　　“接下来就是酸菜鱼了。”孙婳洗净锅中残余的汤汁，示意李小花火烧大一点。
　　待锅中水渍烧尽，倒入少许豆油，将圆根酸菜和泡椒碎炒出香味儿，加水熬煮出酸味儿后，加食盐、生姜、姜木子调味，最后先将鱼头、鱼泡、鱼身切成的块儿一一放入大火煮上片刻，鱼肉熟透就可以出锅盛入汤盆里。
　　一旁的孙叶正抡着锅铲翻炒木耳炒莲藕，让每一片都均匀的沾上味儿。
　　孙婳看自己还有个回锅肉就对孙叶说：“叶子，你一会儿帮我看下洋芋烧鸡行了没，我还有个五花肉要炒诶。”
　　“行。”孙叶三两下盛起木耳炒莲藕，顺手在锅里舀上一瓢冷水，就掀开汤锅锅盖，一股浓郁的炖鸡味儿迎面扑来，待热气消散后，孙叶拿起筷子翻动鸡肉，用力一夹就分开了，小声说道：“可以了，我盛出来了。”
　　孙叶转身找出三个大汤盆将锅内的洋芋烧鸡均匀的分成三份装好，对站在巷道的李大牛喊道：“大牛、你和浩子过来端菜嘛，预定套餐的人不是来齐了嘛。”
　　“我跟着一起端嘛，你炒个素菜快的个。”孙婳盛起回锅肉把锅让给孙叶。
　　“好。”孙叶不紧不慢地倒油，油热后加入蒜末炒香，倒入摘干净的小青菜，食盐少许，快速翻炒几下，待叶片都熟透了盛起递给一旁等待的李大牛。
　　“今天怎么这个点儿还没啥人勒？”孙叶洗净铁锅，舀入冷水温着，又翻动今天的菜单，也就五单。
　　“叶子，堵拉巴卖完了，我把锅和炉子提进来了。”管浩一手提着空锅，一手提着留有余火的火炉走进院子放下。
　　“这是菜单。”说着从兜里掏出三张菜单递给孙叶。
　　“今天堵拉巴卖得这么快？我说怎么菜单没几张诶。”孙叶一手接过菜单看了看干净的锅说。
　　“今天好多人都是一个人来的，都赶时间点了堵拉巴，吃了就走了。”管浩想着饭堂的情况说道。
　　“可能附近在办什么事儿？”孙叶不解地猜测，又转头去做菜单上的菜了。
　　“浩子，海带丝蛋花汤、大蒜炒蛋、醋溜土豆丝再来个滑肉豆花，我们五个人。”张石听说乐家饭馆开业了又带着朋友前来吃饭。
　　“石头这些菜看着也很普通嘛，哪有你们几个说得神乎其神的。”近日才到府里的付竹看了看墙上的菜单不解地说。
　　“看着是平平无奇，你吃过就知道了，特别是滑肉豆花，鲜香麻辣绝了，去岁的素焖冬瓜清新淡雅鲜极了，那汤汁我们最后都是拌饭吃了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它积极好的味道和朴素的价格。要不是太远了，我们可想天天来吃。”张石闻着邻座三桌预定套餐浓郁的香味跃跃欲试。
　　“等我们中间谁的院试过了，我们就来吃预定套餐怎么样？”张石低头小声地说。
　　“行啊，我也馋预定套餐好久了。”王实接着说。
　　“那一言为定啊。”张石看了看同伴们。
　　“不过话说今岁几家书院联合举行的活动里加了蹴鞠还蛮有意思的诶。比那些诗画比赛都更和睦。”张石想着刚才看完的蹴鞠比赛就意犹未尽。
　　“去岁府试考场上不是晕倒了几个考生吗？还是平日里很拔尖的，据说是身体素质太差，今岁就加了蹴鞠，可能是在变相的鼓励学子们加强锻炼吧。”王实把玩着手里的竹筷说。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那谁就是我们书院的，考试结束后消沉了好久，再出现在书院里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他打太极拳偶尔还跑步，说是从哪里学的锻炼身体的方法，这段时间看他面色都红润不少呢。”张石低头小声地说。
　　“我也听说了，他们院子现在都在跟着他学呢，就是要长期练一时半会儿看不到效果，不过早上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也不费时间，而且他本身就是最好的示范。”王实也低头凑近了小声地说。
　　“你说咱要不要也去学学？”张石朝着王实挤了挤眼说。
　　“我觉得可行，以防万一，谁也不想努力这老些年倒在了考场上可太亏了吧。”王实点了点头应下。
　　“你们也太过了吧。”付竹蹙着眉看俩人在那说得煞有其事说道。
　　“那你不学？”说得正起劲儿的俩人转过头来异口同声威胁地说。
　　“学，我学。”付竹被盯得毛骨悚然结结巴巴地说。
　　“哼。”俩人轻哼一声又开始计划怎么去找那谁学习打拳。
　　“你说你惹他俩干啥。”一旁坐等饭菜上桌的谭胜瞥了眼泄了气的付竹说。
　　“客官，这是你们的滑肉豆花、海带丝蛋花汤、大蒜炒蛋、醋溜土豆丝还有五碗米饭，请慢用。”李大牛端着托盘挨个摆好盘便退到一旁。
　　“浩子，过来端菜吃饭了。”孙叶在店门口看了看没啥人招呼着管浩端菜吃饭。
　　“小欢、狗蛋，这是咱家东家：乐旭和乐冬冬，来叫人。”孙叶见人坐齐了向吴欢和吴宇介绍。
　　“东家好。”吴欢和吴宇乖巧地问好，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桌上的菜，吃得也太好了吧！
　　“好好干。”“今天这是不过了嘛。”乐冬冬笑着回了一句，又看向孙叶问。
　　“中午人不多，就剩了这些菜，咱家又不卖隔夜菜，我就做了。吃不了打包回家吃。”孙叶也有些郁闷地说。
　　“今天府城几家大书院在南边的马场举行诗画比赛还有蹴鞠比赛可能都去看热闹了。”乐旭突然想起来说道。
　　“这样啊，那以后还是得注意这些消息，适当少备点菜。”孙叶了然地点了点头说。
　　“正好小欢、小宇还没吃过咱家的菜是不是，这渣海椒蒸肉、回锅肉、滑肉豆花、炒河虾味道都不错呢，来多吃点。”乐冬冬看俩小孩拘谨地夹素菜吃，连忙夹起荤菜就往碗里堆。
　　“吃得好，才能身体好长高高，多多干活，不要客气。”乐冬冬边夹边说。
　　“你这个黑心商家，就想着让人干活。”孙叶在一旁缓和着说。
　　“哈，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嘛，看看大牛和小花养得多好啊。”乐冬冬也不恼点了点李大牛和李小花，俩兄妹朝着乐冬冬憨憨地笑了笑。
　　“小欢姐，狗蛋，吃肉肉，叶子姐和婳婳姐做的肉肉可好吃了。”李小花吃得满嘴是油，和吴欢、吴宇说。
　　“好。”吴欢一声应下，也大口吃起肉来。狗蛋则是头埋在碗里就没抬起来过。
　　孙叶和乐冬冬看着几个孩子笑了笑也吃了起来。
　　“对了，厨房里还剩了些菜叶子，一会儿分分大家带回去晚上吃吧。”孙叶想着厨房那三竹竹筛洗好的小青菜就脑袋疼。
　　“放宽心，开饭馆有食材剩下是常有的事。而且今天也是事出有因。”乐冬冬一眼就看出了孙叶的愧疚安慰道。
　　“头一回遇到剩这么多的，我还是有点难受。”孙叶一下绷不住了。
　　“我不在这儿嘛，安心。忙活大半天了，快吃饭。”乐冬冬也不揪着剩余食材说事儿，只是表明自己支持的态度。
　　“好嘛。”孙叶也说不上为啥，心里特别安定，又端起饭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