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言暮歌》温怀清

5、第 5 章

　　第五章
　　在X市逗留五天，迟朝歌按照她做好的旅游攻略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们在巷子的夜市街里分享各自买的小吃，在博物馆给彼此挑选文创。有一天迟朝歌心血来潮给我们两个都租了一身汉服，牵着我的手走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恍惚间我们好像穿过了数百年光阴。我又想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会不会我和迟朝歌早就绑定在了一起，因果轮回注定我们终会相遇。
　　或许真的有吧，至少我希望有。所以我们在寺庙祈福的时候我诚心诚意感谢佛祖，最后许愿希望迟朝歌永远平安幸福。
　　真奇怪，以前我从来不信神佛，也没什么愿望，但是现在我想把我的愿全都给迟朝歌。
　　人有了软肋会这样患得患失谨小慎微吗？
　　我许完愿偷眼看她，她眉宇间带着庄重虔诚把香插上去。“许了什么愿？”她回过头问我。“愿望不能说出来的，万一不灵怎么办？”“那就只能我帮你实现了。”
　　我摇摇头，伸手勾住她的小指。“你不信我。”她敛了敛眸，看起来像只失落的猫。“我信啊，所以你只要保持原样就很好。”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她似乎没有完全懂我的意思，但是还是顺从地由着我揉，大有被顺好毛的样子。
　　旅途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们登上了古城旁边的小山上看烟花。A市这两年一直禁放烟花，我已经忘了上一次看是什么时候。它们于高空绽放，绚烂夺目，或许就是为那一瞬间的自由和悸动而生。我看得入了神，回想起我第一次放烟花就是和迟朝歌一人一盒仙女棒蹲在楼道口旁边玩。那时候我们还很小，迟朝歌盯着天空中的烟花神色分明是想要的模样，我为了哄她就站起来把手中的仙女棒举高，问她像不像天上最大那朵。
　　后来我被飞溅的火星烫到了手，小迟朝歌比我哭得还伤心，我不得不先去哄她。似乎那也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她哭。
　　沉浸在回忆里，我下意识开口问：“喂迟朝歌，你记不记得……”我话没说完，左脸短暂停留的微凉触感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觉得我的耳朵简直要熟透，强装镇定向她看去时她却若无其事地接着看烟花。
　　“搞偷袭啊？”我轻笑一声，牵住了她的手。“没关系，我不会走。虞暮就在这，就在迟朝歌面前。”
　　我知道迟朝歌在顾忌什么，她似乎格外担心我消失不见，于是反复确认，用眼神，牵手，甚至亲吻。我也明白她的另一层意思，但是现在的我不敢回应。旧日的阴霾依旧没有放过我，而我似乎也没有真正触摸到迟朝歌。我们之间尚有缝隙，我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走错，轻浮了她的感情。
　　她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我突然有些对不起她，但是终归忍住了。
　　我要我们毫无顾忌，要我们真正跨过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