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95、第 95 章

　　“嗯，确实有一个女子。”玄衣男子说道。

　　“那她会不会就是……”紫衣男子看着众人问道。

　　玄衣男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说不定，王上怕二王子他太过辛苦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所以特意派一名侍女去服侍二王子，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褐衣男子说道。

　　“呵呵呵，陆兄可真是有一颗慈爱之心啊，以为王上像你一样体贴咱们二王子啊。”绿衣男子笑着说道。

　　“若是那样，那我们东丰国岂不是又要遭受一次劫难？”褐衣男子皱着眉说道。

　　“来来来，各位兄长，咱们今日是来饮酒作乐，何苦为了别家的事坏了咱们的兴趣。”紫衣男子举杯敬向几位。

　　“这位仁兄说的极是，是不是我们看着二王子的决定不就知道了，若那女子当真有问题，二王子定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如果不是，那我们岂不是杞人忧天。”绿衣男子笑着回道。

　　几人立马笑脸相迎，举杯一同共饮。

　　小竹听得此处，冷笑地喝着酒，心里那可是真的苦啊，不曾想自己倒成了别人剧本里的人物，被人一通胡编乱造，妄生穿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博謇日夜忙碌，就是连见自己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点空闲；自己一直待在王府内，并没有和外界有任何的联系，更没踏出王府半步，但是这外界的流言蜚语却越传越离谱……看来整个王府也只是表面看起来一片安静祥和，暗地里早就千疮百孔了。虽然王府内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安插了眼线进来，但是好在这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毕竟还有叶儿在；而王府外，到处危机四伏，他们不仅肆意地伪造，还捏造不实的事情……虽然妖族的百姓好像并非盲目跟从之人，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不会以假乱真，蒙蔽众人……

　　小竹看着绿衣男子，发现每一次的造谣生事，他都有参与，每一次的话题开始也都是他，看来此人要么是对二王子带有强烈的敌视态度，要么就是有意而为之，再或者是受人指使；小竹看着绿衣男子觉得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于是决定好好查个清楚，也对能帮到博謇。

　　酒过三巡，几人也都有些微醉，绿衣男子摇摇晃晃地起身与几位拜别道：“各位兄台，小弟还有家事，要先走一步了，改日再续，今日的酒钱记我账上，能结识几位也算我三生有幸。”

　　同桌的几位也起身同他行礼道别。

　　“小二。”绿衣男子叫道。

　　“吕爷有何吩咐。”小二走了过来笑脸相迎地问道。

　　“这是今日酒钱，多的放在账上，少的也记在账上。”绿衣男子掏出银两递给小二说道。

　　“好嘞。”小二接过银两说道。

　　“兄台太客气了。”一同饮酒的几人说道。

　　“没事，各位不必客气，尽兴就好，在下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绿衣男子说道便与各位拜别，众人起身回礼，送别绿衣男子离开后又坐下继续吃着东西。

　　小二拿着银两到账上交付于掌柜之后，又回来扶着绿衣男子，送他出了酒店。

　　小竹见状急忙去台前报了位置，将银子放在账台上便跟了出去。

　　小竹远远地跟着绿衣男子，却见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店后，没走几步便脚步稳健地出了妖界到一个与人族交界的地方——凡城。凡城靠近启明城是一个人妖混居的地方。在凡城，人不惧怕妖，妖不吃人，凡城像是这世间的另一个世界，本应该厮杀和仇恨的地方，却一片和气的局面，人与妖原来并非不能和平共处。在这里，人族占了主导权，它不像启明城位于妖界让人族从心里开始便会有所忌惮。

　　小竹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彻底地震撼到，来不及细看，便急忙跟上绿衣男子，结果在攒动的人流中还是跟丢了。小竹气得跺着脚，环顾四周寻找一处高处。小竹站在屋顶上俯瞰人流依然没看到绿衣男子的一点踪迹；小竹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底下的人流，发现人流中大多数的男子都会从眼前的这家名为酒色笙箫的歌舞场中进进出出，又回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妖人汇聚的街道，小竹的直觉告诉她，这家店非一般的存在。

　　小竹凭着直觉进了由妖族经营的歌舞场所酒色笙箫，决定去看个明白。

　　小竹走进店内香味迎面而来，管弦丝竹不绝于耳，歌姬们唱着由人族传来的《醉妆词》改编的唱词：“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杯酒。一杯酒，两杯酒，你我心中留，三杯酒，四杯酒，忘记今日忧……”

　　花妖们扭着妖娆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像极了绿萝丛中翩然起舞的蝴蝶。即使不看只是听着，都让人如痴如醉，像入了百花园，又像入了清晨的山林之中……台上莺歌燕舞，妩媚动人；台下绵言细语，酒色生香……小竹见此情景，脸上微红，但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心中暗暗感叹，这世上的花妖，不论是人界，还是妖界，都没有这里的癫狂、张扬……

　　小竹走入人群，看着她们翩然而至，又含笑而去，心中的欣喜却被她们含情似水的眼中那一抹的不甘而停滞。小竹看着她们，虽然她们面含笑意，但是眼睛中却写着说不尽的言语……她们有的眼眉如丝，勾魂入魄；而有的豪放不羁，却又带着细腻的温柔……人生百态，世间冷暖在这里尽数都显现出来。右侧的酒桌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竹，喝着酒客们递过来的酒；看着她的眼睛，小竹好像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她对命运不公的不甘和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另一侧，一个满脸色相的酒客搂着一个舞姬，舞姬苦笑着想要挣脱男子的手，但是男人一把将她抱住，任由舞姬在他怀里挣扎，小竹看着舞姬眼中无所适从的眼神和无能为力的绝望……小竹心中一颤，心中有些心痛这些女子；另一侧，歌姬坐在男人的腿上，调笑着男人，肆意地大笑，好像是在尽情地挥霍自己的生命，又像是对世俗的不屑……欢歌笑语的背后又承受着多少妖姬的泪水和不甘……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小小的酒色笙箫，揭示了大半个妖族女妖的不易，小竹皱紧眉头站在店中，看着人来人往的妖姬和酒客，握紧拳头来压抑自己的怒气，她怕自己会拆了这里。

　　小竹清理了思绪，毕竟自己是来办正事的，可不能怀了自己的计划。小竹收拾好心情在店中四处寻找着绿衣男子的身影。

　　“呦，这位姑娘也是来消遣的？虽然很少有姑娘来，但是我们这里也是会考虑到特殊人群的服务，毕竟我们可是这凡城独一无二的酒色笙箫。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不是道姑娘有什么需求呢？”一个老练的花妖飘然而至，悦耳的声音在小竹的耳旁回绕。

　　“我就想看看。”小竹礼貌地回道。

　　“看看？”花妖眼神中有些嫌弃，稍后又立马会笑着说道：“我们这里保护隐私，不能随便乱看，姑娘要是来找乐子，我们还是会尽心尽力为你服务的，你看要不要随便挑选一些服务，让我们在旁边好生伺候着，你再好好看看也不迟啊!”花妖抚摸着小竹的肩膀笑着回道。

　　小竹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拿出一锭金子交给花妖说道：“那就，按这个价钱办吧。”

　　花妖看着金子，两眼放着光，立马笑着说道：“既然交了钱，我们当然会好生服侍的，姑娘这边请。”

　　小竹随着花妖来到二楼的，站在二楼可以俯瞰一楼的整个店；小竹跟在花妖的身后，仔细地打量着楼上其他屋子，但是都是房门紧闭，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小竹看了眼在前面引路的花妖，急忙说道：“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想要好好开开眼界，老板娘定要给我找个好房间才是，也好让我好好开开眼，见识一下这凡城最独一无二的地方。”

　　“呵呵呵，姑娘尽管放心吧，我定会给你挑一间全店视角最好的房间，让你好好开开眼。”花妖回过身笑着说道。

　　没一会，小竹跟着花妖来到一间上房，这间房可以看见一楼任何地方，就连店的店门口也看得一清二楚。小竹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

　　随后酒水吃食都陆续端了上来，接着便上来了一位姑娘和一个柔美的男子，后面跟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少女手里端着脸盘、帕子等。

　　“姑娘，这些人呢，你尽管使唤，如有不适用的尽管说，我立马吩咐人去办。”花妖笑脸相迎地说道。

　　“你们好生伺候着，可别慢待了客人。”花妖看着小竹对着一男一女二人说道。

　　“花姐尽管放心。我们二人定会好好伺候着。”二人说着便分坐在小竹的两旁，一人挽着小竹的一条胳膊笑盈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