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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自尽 ...

  •   何玉玺此言一说,众人俱是一愣。

      夏沫海皱了皱眉头,问道:“嘛事?”

      何玉玺咽了口唾沫,脸却微微一红,说道:“刚才我从监牢里出来,您猜我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夏沫海有些不耐烦。

      何玉玺赶忙说道:“陈东波来了!他直接就进了咱曹副厅长的办公室。我不放心,就凑到门口偷听,您猜怎么着?就听见陈东波说了,要出三十万大洋买下他女婿一条活命!当时我冷汗就下来了,您说说,这不是崴泥了嘛?”

      众人闻听俱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没想到陈东波为了他女婿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夏沫海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几声,浑不在意地说道:“我看陈东波这是痴心妄想……老三你把心踏实住了,这案子他翻不了!放心吧,铁案如山啊,曹副厅长亲口说的……我问你,他说出三十万大洋,咱曹副厅长答应了嘛?”

      何玉玺略一迟疑,摇了摇头。

      夏沫海撇嘴道:“那不就结了?咱曹副厅长是明白人,分得清是非轻重,不是那瞅见钱就迈不动步的主儿,放心吧!”

      听到夏沫海如此笃定,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转忧为喜,却又继续拿何玉玺开心。何玉玺闹了个大红脸,胡乱扯了个理由逃了出去。众人自是说笑了一顿,便各自散去。

      夏沫海在办公室哼着小曲,得意之极,单等着检察厅派人来移交卷宗人犯,自己便可以准备领功受赏了……

      墙上挂钟的时针慢慢指向了下午六点,夏沫海有些坐不住了,按理说,检察厅的人早就该来了,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夏沫海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这时,窦民纲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的趾高气昂。

      夏沫海一皱眉头,问道:“嘛事啊?”

      窦民纲翻了翻母狗眼,说道:“夏爷,曹副厅长有令,说张立雯一案另有隐情,需要延期送交检察厅。”

      夏沫海吃惊非小,赶忙问道:“另有隐情?这案子不是已经铁证如山了嘛?”

      窦民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夏爷,曹副厅长的意思,是让您重新审一审这个案子……”他顿了顿,低声道:“我姐夫说了,您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夏沫海闻言心头一沉,窦民纲这言外之意,分明是要他给施鹏程脱罪啊!

      窦民纲看夏沫海不言语了,不耐烦地问道:“夏爷,您明白了嘛?”

      夏沫海反应过来,忍了口气,说道:“明白了。”

      窦民纲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沫海愣了半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子火气,想要冲出去当面质问曹延山为什么出尔反尔?可刚走到了两步,他又站住了身形,苦笑一声,心说自己这不是找骂去么?

      正这个时候,何玉玺一脸沮丧地走了进来,看了夏沫海一眼,苦笑道:“夏爷,方才我听见窦民纲那小子说,咱曹副厅长收了陈东波五十万大洋!”

      夏沫海听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顺手拿起茶缸子便想摔在地上,可举了半晌,又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夏沫海心里是大骂曹延山,这不是赤裸裸地贪赃枉法么?可自己有什么办法?跟曹延山对着干?那不是找不痛快么?

      夏沫海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败。

      何玉玺望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忍不住问道:“夏爷,咱什么时候重审啊?”

      夏沫海愣了半晌,冷笑一声,赌气地说道:“老子累了,今天不审了,明儿个再说吧!”

      何玉玺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但想了半天,还是闭上了嘴巴,能说嘛呢?……

      转过天来,夏沫海无精打采地来到警察厅,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抬头看了看墙上悬挂的那块“津门神探”的匾额,不由得是五味杂陈,心说我这算哪门子神探啊?

      夏沫海站在办公室中央,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唤来吕永宽:“大个儿,去,把那个施鹏程押到审讯室。”

      吕永宽领命正要离开,何玉玺却慌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夏爷,出事了,施鹏程死了!”

      夏沫海大吃一惊,急问道:“你说嘛?”

      “施鹏程死了!上吊了!”

      夏沫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忙带着何玉玺和吕永宽直奔监牢而去。

      三个人来到监牢之中,只见昏暗的牢房里,施鹏程的尸体悬挂在横梁之下,双脚离地,身体在绳索的拉扯下轻轻摆动,投下了一道摇晃的影子。施鹏程的面容扭曲,舌头吐出来老长,让人看了不由得是心惊肉跳。

      突然,吕永宽面露惊疑之色,指着牢房的墙壁,说道:“夏爷您老快看,墙上好像有字!”

      夏沫海闻言闪目看去,见墙上果然有字,但牢房里光线不足,他只得上前几步仔细看去,却见赫然是四个用血书写的大字“报应来了”!夏沫海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何玉玺和吕永宽的脸上也是变颜变色。

      夏沫海强作镇定,示意二人上前将施鹏程的尸体解下来。二人不敢不从,只得照办,而后把尸体放到了一旁的床铺上。

      夏沫海深吸了一口气,对吕永宽说道:“大个儿,赶紧去把法医喊来。”

      吕永宽不敢怠慢,急忙领命而去。

      却说警察厅原本有法医,只是先前徐雅玲一案关系重大,故此才重金请出那位皮尔斯先生进行尸检。而张立雯的案子则是因为唐若白担心警察厅不同意尸检,故此才请皮尔斯一同前往。此时,这施鹏程是死在警察厅的牢房,自然没必要去请外面的法医。万一若是查出什么问题,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故此,夏沫海此处说的法医,可不是皮尔斯了。

      夏沫海定了定神,瞥了一眼何玉玺,沉声问道:“昨晚上是谁值的班?把人给我找来!”

      何玉玺正要离去,却见牢门口人影一晃,警察高洪闪身出来,苦笑道:“夏爷,昨晚上是我的班。”

      夏沫海闻言,走了过来,却闻见高洪一身酒气,仔细一看,发现他醉眼朦胧的,不由得眼睛一瞪,喝问道:“喝酒了?”

      高洪支支吾吾:“喝了点儿。昨晚上老尤来送晚饭,我找他要的酒喝。”

      夏沫海没好气地问道:“那喝完酒你干嘛了?”

      高洪苦着脸道:“喝完酒,我在牢里溜达了一圈,发现没嘛事儿,就……就回屋眯了一觉。”

      夏沫海闻言,脸色阴沉无比,正要发作。

      这时,何玉玺突然发出“啊”地一声惊叫,吓了夏沫海一跳。夏沫海回身看去却见何玉玺满脸惊恐,仿佛是见了鬼一般,伸手一个劲儿地指着地上的绳索,嘴里哆嗦着说道:“夏爷,你……你看……这……这绳子……”

      夏沫海眉头一皱,顺手拿过绳索看了看,不由得脸色骤变,只见施鹏程上吊所用的绳索同勒死张立雯的那条是一般无二!

      何玉玺嘀咕了一句,道:“别是张立雯的冤魂回来报仇了吧?”

      此言一出,夏沫海只觉得牢房里冷风四起,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夏沫海瞪了何玉玺一眼,强自定了定神,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绳索,片刻之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夏沫海瞥了一眼何玉玺,说道:“慌嘛,瞅清楚了,不是勒死张立雯那根儿。”

      何玉玺松了口气,旋即又紧张道:“那……那这绳子是哪来的?”

      夏沫海闻言,眉头一皱,心说这话说的是啊,施鹏程抓回来以后,是搜过身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根绳子呢?还和勒死张立雯的那根一模一样,这确实透着蹊跷。

      想到此处,夏沫海问道:“抓施鹏程回来以后,是谁给他搜的身?”

      何玉玺一愣,不由得看向了站在牢门口的高洪。

      高洪无奈道:“夏爷,是我搜的身……可我搜得仔细极了,没有这个啊!”

      夏沫海顿时瞪大了眼睛,等着高洪直运气。

      高洪心里这个糟心,心说这倒霉事怎么全赶我一个人身上了?

      正在这时,吕永宽带着警察厅的法医沈铭来到了牢房。只见沈铭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削,面容白净,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也是身穿制服,手里提着一只皮箱。

      夏沫海强忍怒火,瞪了高洪已然,让他先去醒酒,然后去办公室等候发落!高洪耷拉着脑袋悻悻而去。

      夏沫海这才同沈铭简单说了说情况,沈铭点了点头,将皮箱放到一旁打开,有条不紊地取出工具,开始进行尸检。

      夏沫海也不走,就直勾勾地盯着。何玉玺和吕永宽见状,也不敢多问,站在一旁陪着。这时,潘超等人也听到了消息,来此探头探脑。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沈铭冲着夏沫海点了点头,说道:“夏探长,现场的初步检查已经完成了……经检查,死者是昨晚午夜至凌晨三点左右遇害的,死于绳索自缢,除右手食指有一处疑似咬破的伤口外,暂时没发现有其他外伤。墙上的血迹初步判断系死者的,从痕迹上看,应是用右手食指所写……不过,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将尸体抬到法医室,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

      夏沫海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辛苦,便让吕永宽和潘超把施鹏程的尸体搬去沈铭的办公室,又让其他人各自散去。而后,夏沫海冲着何玉玺使了个眼色,何玉玺心领神会,随着夏沫海一路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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