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探传奇》所罗门之哥

62、鹏程万里

　　何玉玺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心说我还是再问问，这可不是件小事。

　　想到此处，何玉玺把两只手搭在冯小翠的香肩上，轻轻揉捏着，嘴里说道：“小翠，你这一扮上，别说，那男的媳妇还真是个漂亮人，就是这漂亮人守不住啊，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白脸了。”

　　冯小翠瞥了一眼何玉玺，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你也看上人家媳妇了？”

　　何玉玺故意拧过来冯小翠的小巴，亲昵地亲了一口，说道：“瞎说，我就看上你了。”

　　冯小翠轻轻拍了何玉玺手背一下，笑吟吟地说道：“少来吧，又哄人。”

　　何玉玺干笑两声，故意说道：“哎，要说那男的够走运的，二十万啊，要不是你帮忙，只怕都得落那小白脸手里。”

　　“谁说不是呢，这人胆子真大。”冯小翠说道。

　　“你胆子也不小，也不怕让人家认出来？”

　　“还说呢，我当时心里也直打鼓，那男的又掏出一条丝带让我系上，说是她媳妇见天都系着，旁人看了就不会疑心了。”

　　“丝带？那你系上了吗？”

　　“系了啊，别说那条丝带还真好看。”

　　“那丝带是嘛颜色的？”何玉玺的心跳加速。

　　“蓝的。”冯小翠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到此处，何玉玺心头猛跳，兴奋地两只手一使劲，弄得冯小翠是哀叫一声。

　　“哎呦，疼死我了，何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何玉玺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怎么了，我啊破案了我！”

　　冯小翠懵了，愣愣地看着何玉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何玉玺也就不装了，把脸一沉，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天津警察厅的警察，找你不为别的，就冲着那个男人来的，你啊有嘛话，跟我回去一趟，老实交代，保管你没事！”

　　冯小翠完全傻眼了。何玉玺连衣服都没让她换，急急忙忙地将她带回了警察厅，把冯小翠往审讯室里一推，门一锁，便赶来办公室向夏沫海报喜了。

　　何玉玺将前情诉说了一遍，狎妓□□之事自然是含糊其词、一笔带过，只说自己访查之不易。夏沫海暗自冷笑，心说难怪几天看不见何玉玺这小子，敢情是跑去风流快活了？

　　想到此处，夏沫海瞪了何玉玺一眼，说道：“老三，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抓错了人，有你小子受的！”

　　何玉玺连忙谄笑道：“要是真弄错了，您让我刷一礼拜厕所我都没二话。”

　　唐若白突然插话道：“何警官，你问没问那个男人的名姓？”

　　何玉玺说道：“来警察厅的路上，我问冯小翠来着，她说那个人姓万……”

　　韩雨暄顿时来了精神：“是不是万里啊？！”

　　何玉玺一怔，挠了挠后脑勺，茫然道：“啊？嘛万里？冯小翠就喊他万先生来着。”

　　韩雨暄赶忙看向唐若白，唐若白冲她摇了摇头，转而冲夏沫海说道：“事不宜迟，辛苦夏探长去亲自问问冯小翠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如果有消息，随时通知我们。”

　　“那二位少坐片刻，我先去审一审这个冯小翠。”

　　唐若白颔首道：“夏探长请便。”

　　夏沫海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穿戴好警帽，随着何玉玺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韩雨暄和唐若白二人。

　　韩雨暄忍不住问道：“冯小翠说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记事本上的那个万里？”

　　唐若白沉吟道：“可能性很大，但这个名字只怕是化名。”

　　韩雨暄追问道：“那有没有可能真的同施家有关？之前为了调查表姐的案子，我查过施家，除了施鹏程，还有两个男仆，可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厨子，一个是刚十五六的小厮，难道真的会是施鹏程吗？”

　　唐若白蹙了蹙眉头，随口念叨起“施鹏程”……“万里……”“万里”……“施鹏程”…“鹏程”……“万里”……

　　唐若白突然眼前一亮，豁然起身，冲着韩雨暄说道：“鹏程万里！”

　　韩雨暄反应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神色。

　　唐若白却猛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雨暄，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起过张立雯的那份遗嘱？”

　　“记得啊？怎么了？”

　　“我当时只觉得那字体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那次去施家的时候，墙上的字画落款是施鹏程写的，同张立雯的字体十分相像！”

　　韩雨暄“呀”了一声，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说道：“就是他！若白兄，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夏沫海他们啊？！”

　　唐若白却微微摇头，思忖片刻，道：“这个不急，我现在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

　　唐若白凑到韩雨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韩雨暄蹙眉想了想，点头道：“有的，有的，就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呢，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韩雨暄说着抄起电话，便给报社打了过去……

　　夏沫海来到审讯室，何玉玺忙不迭地打开锁头，二人推门进来，却见冯小翠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夏沫海吓了一跳，这还没审呢，人就死了？

　　何玉玺蹲下身子摸了摸，说道：“没嘛事，夏爷，她就是晕过去了，八成是吓的。”

　　夏沫海这才放下心来，冲着何玉玺一努嘴：“快弄醒了。”

　　何玉玺托起冯小翠的腮帮子，用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人中。

　　“哎……”了一声，冯小翠悠悠醒转过来，睁眼正看见何玉玺，心里是惊惧不已。

　　“何大爷，您抓我干嘛呀？…我嘛也不知道啊……”

　　冯小翠自觉委屈至极，两眼一红，嘴巴子一瘪，“哇”的一声，哭啼了起来。

　　何玉玺见状，把脸一沉，喝道：“你别哭了行嘛，不是告诉你了嘛，只要你老实交代，保管你没事！”

　　何玉玺这一说，冯小翠哭得更是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齐下，哪里还有先前风月佳人的样子。

　　何玉玺有些急了。一旁的夏沫海却咳嗽了一声，大模大样地转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随口说道：“何警官，别着急，让她先哭个够。”

　　冯小翠偷看了夏沫海一眼，虽然不认识，但看他派头十足的样子，只怕是警察厅的大官，当下哭啼的声音便弱了三分。

　　何玉玺赶忙低声说道：“小翠，这是我们警察厅的夏探长，有名的津门神探，你知道嘛就实话实说，我保着你呢！”

　　冯小翠闻言这个恨啊，都把我保到警察厅了，还保着我呢？她心里虽这般埋怨，可哭声倒是渐渐低了下去。

　　何玉玺趁势将她扶到椅子上做好，这才回身走到夏沫海身后，还冲着冯小翠直挤眉弄眼的，那意思仿佛是提醒她别惹着夏沫海。冯小翠低着头，也不知道看见了没有。

　　夏沫海捋了捋狗油胡，打量了一番冯小翠，暗自点了点头，果然同那个张立雯有几分神似。

　　看罢多时，夏沫海咳嗽一声，这才开口发问。冯小翠虽有些胆怯，但事到如今，也只得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收起自己是如何撞见那个男人的，又是如何按他说的捯饬了一番，又是如何拿着存单去银行取款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倒是和何玉玺说的一般无二……

　　此时，夏沫海的办公室里，唐若白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水。韩雨暄则面露焦急神色，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正在这时，房门被一下子撞开，一个小伙子闯了进来，嘴里喊着：“雨暄姐，雨暄姐，我来了！”

　　韩雨暄豁然站起，说道：“你可来了！”

　　正在这时，吕永宽大步追了过来，一把揪住小伙子，喝道：“这是嘛地界，你就敢往里面闯啊！”

　　小伙子也不甘示弱，道：“我是来找人的！”

　　韩雨暄见状，赶忙上前拦住，说道：“吕警官，别着急，他是来找我的！”

　　吕永宽一愣，可手没撒手。他不是何玉玺，向来心眼直，猛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只想着就算是找你的，也不能硬闯警察厅啊。

　　唐若白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冲着吕永宽说道：“吕警官，有话好好说。他的确是来给我们送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事关重大，多有冒犯，你别见怪。”

　　唐若白不紧不慢地一通解释，吕永宽这才松开了手，嘴里嘟囔道：“也就是您唐先生发话了，得了，您忙着吧，我出去了。”

　　吕永宽说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那小伙子冲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韩雨暄轻轻拍了他的肩头一下，说道：“行啦，谁让你毛手毛脚的，警察厅也敢闯？”

　　那小伙子冲着韩雨暄“嘿嘿”一笑，道：“警察厅算什么，市政府我也敢闯啊！”

　　韩雨暄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你闯一个我看看，到时候我可不会去捞你的！”

　　小伙子干笑一声，眼睛却一个劲儿往唐若白身上瞟。

　　“他就是唐若白唐先生。”韩雨暄说道。

　　齐骥兴奋道：“大侦探！我对您可是慕名已久啊！等会儿我和您合一张影可以吗？”

　　唐若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韩雨暄。

　　韩雨暄笑道：“你的崇拜者可是不少呢。他叫齐骥，宋齐梁陈的齐，按图索骥的骥，是我们报社的摄影记者。你喊他小齐就好了。”

　　齐骥却纠正道：“社长说了，让我给你做助手兼保镖的。”

　　“切，你能保护好自己就好啦！”韩雨暄没好气道。

　　唐若白打量了一下齐骥，只见他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穿着简单朴素，一件灰色的长衫，搭配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肩头挎着一个黑色皮包。身材瘦削，面容清秀，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几分敏锐和好奇。

　　齐骥冲皮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韩雨暄，嘴里却问道：“雨暄姐，你着急忙慌地让我来送照片做什么用？”

　　“等会你就知道了。”韩雨暄说着接过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齐骥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探看着。不多时，韩雨暄抽出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就是这张，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韩雨暄说着，把照片递给了唐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