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要作》浮鸢云

12、给你唱童谣？

　　　　山诗突然起来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乔作伸手碰了碰了谢则，谢则握了握他。乔作走了上去：“你可以选择报警，我们都会帮你的。”
　　她趴在窗户上，因为呼吸贴近玻璃，起了雾气。在听见他的话转头看向他们，比了一个谢谢，就没有了下文。
　　很难的决策，一边是母亲，一边是自己。在沉寂中谢则开口了：“你应该学着更爱自己。”这句完，他拉着乔作，他们没有资格教育山诗，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他们决定不了。
　　乔作和谢则出了门，他搭着头开口道：“谢则，我们帮不了她什么，她根本舍不得她的母亲。”
　　谢则无奈的摸摸他的头：“你咋不想想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帮别人，可真是个大善人。”
　　“我绝对不是大善人。但是这么一想，我确实有病，”
　　“没病，就是正常人。”谢则道，如果要说乔作有病，那可能他也病了。
　　一路上他们郁郁寡欢，乔作在一家蛋糕店前停了下来，拉着谢则进了店，看见橱窗里的模型蛋糕，精致的很，他没有吃过几次蛋糕，唯二次，一次是冯心诺买的，有一个因为被乔顺安不小心弄倒了，本打算扔垃圾桶。看见乔作，就赏给他了。那个时候他以为是他们心疼他没有吃过蛋糕，给他的了。还有一次，就是和谢则吃的那块芒果蛋糕。
　　谢则见他眼巴巴，一连点了好几个不同口味的小蛋糕。起初乔作吃的好开心。最后他们看着还剩下的一块蛋糕，两两相视，泛着恶心的感觉一人一半分了。原本是为了不再陷入困境中，所以转身怀抱一头栽进蛋糕的甜香中，却被腻着抬不起头。
　　“我这陪子再也不吃了！”乔作皱着眉咽下最后一口道。
　　谢则拿着勺子，看着眼前还剩下的一口，挖了起来递到乔作面前：“好哥哥，可以帮我吃一口嘛。”
　　好哥哥！乔作张口就吃下：“好吃，呕。”
　　谢则见他这样，笑着眼冒了泪花。乔作心想妈的，还挺好看。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咔嚓一声。谢则眯了眯眼，笑却没有止住，伸手抢乔作的手机，却根本抢不到。
　　“拿不到吧。”乔作挑衅。
　　谢则无奈，摊了摊手：“投降。”他起身结账，乔作本想抢他一步结了。
　　手机响了一声，乔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山诗添加他的微信。申请内容是：我会报警的，我会好好爱自己。
　　他点了同意，伸手拉住刚结账完的谢则：“她想明白了，会选择用法律保护自己！”
　　谢则眨了眨眼，比他意料之中的快好多。他以为山诗可能需要几天来选择，谁知道她会如此之快的给下结论。
　　他们转头出了甜腻的蛋糕店，顺手又点了一块，回到到了山诗的住所。他们整理着山诗养父的罪行，而她手上掌握着录像。她在养父对第一次施暴后，报了警，虽然不了了之了，但那之后便在房里装上监控，她开始很少回住所，避免和养父干建章的见面。
　　可是为数不多几次的回住所，总能遇见。她在家里备上刀，备上药。却怎么也跑不过，那天她拿起刀，却比不过男人的力气，最后受伤只有自己。流满血的手，不是养父，而是持刀者。
　　她爬上靠墙的椅子，从上方隐蔽的地方拿下一枚微型摄像头，与他们比划道：我知道装摄像头，是因为养父从我住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监视我，然后我卸下那些了，装上了这个。
　　她下了椅子，从房间里拿了个电脑插盘和摄像头递给他们。
　　…………
　　干建章在接到姐姐的电话时，他抖了一下，他姐不是什么大事不会给他打电话，顶多微信上聊聊。他差点以为公司的事被知道了。谁知道她却道：“乔珍的女儿报案了，你自己和唐珍好好说一下。”
　　“这边的证据，我会找人帮你删掉的。”干建章的姐姐冷冷的开口。干建章从小就是那种纨绔子弟，而父母又是重男轻女，宠的他无法无天，而他干的破事，都是她这个姐姐来擦屁股。为了家里，她一次又一次解决干建章制作的麻烦。
　　干建章挂了电话后，立刻回了别墅。唐珍看着打开的门和进屋干建章，立马拿着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水赶了上去，伸手要接干建章要脱下的外套。被人打断了，干建章抓着他的头发，一巴掌拍了上去边道：“臭婆娘，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唐珍一怔，难道又是她的女儿报警了。她不是说过不要，不要报警，要不然她会完的。她看着身上昂贵的衣服发酸。
　　干建章说完一脚上去，唐珍连连道歉：“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生气了。等我见了她，我一定打死她。”一拳打断了她的话，她还是抓着他的裤角，跪在地上求饶。
　　干建章不为所动，甚至下手更重了，完事后，留下一句：“你最好今晚就搞定，要不然你就带着你的逆子滚去这里。”滚出这里不就是离婚，唐珍还要伸手抓他的衣角，被踹了一脚。
　　当晚，山诗的门被人用力敲响，山诗透过猫眼，看着眼前的人，把门打开了，冷漠在手机上敲下：我不会原谅他，我已经向公安局提交了证据。
　　敬完举到她面前，唐珍看了一眼，而山诗就要关门，她一只手伸了进去，硬生生被门夹着。山诗只能打开门。
　　唐珍伸出那只被夹着红彤彤的手，要拉住山诗，却被躲开。
　　“阿诗呀，你就帮帮我吧。你干叔会和我离婚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唐珍脸上布满泪痕，脸上有着红痕，泣不成声。
　　山诗没有看她的样子，而是打下字道：你选择离婚，我工作养你，别的免谈。
　　她曾无数开口，叫母亲选择离婚，和她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唐珍永远在拒绝她，每当她让这样选择，她都是大叫，说：“我养你辛辛苦苦，你居然不想让我过好日子。”然后就是一顿狠打。
　　山诗的亲生父亲死于自杀，而唐珍选择改嫁，仗着美丽的外表嫁给了一位贪图他美貌的富豪，就是干建章。她不在意，干建章曾有三个的前妻，而三个无一幸存。听说都是家暴的原因而自杀，而她义无反顾的奔向钱。
　　对于干建章的一次次施暴，却无动于衷。她能活着现在的理由就是赖打，还不会报警。
　　山诗等待她的拒绝，而这次的母亲居然选择了好。山诗慢慢睁大了眼睛，手上拿着门把的手落了下来。这次她抬眼看向了她的母亲，她因为干建章的施暴而落下很多淤青，她再次低头，抱住了好久都没有再见面的人。
　　“诶，阿诗我不会在和干建章在一起了，我会和他离婚的，你不要再怪妈了。”她再次伸手扶上了唐珍，这次她没有躲，摸上她落了泪的脸，替她擦拭。或许是那句话，让山诗开始协防。
　　山诗扶着母亲进了屋子，让她坐在沙发上，而山诗进屋拿了药。她打开瓶盖，拿起棉布倒上药水，伸出手要给她上药。却露出满是疤痕手，唐珍拉住她的手，痛心疾首道：“对不起阿诗。”
　　山诗没有回他，而是慢慢的给母亲上药，泪却不知不觉得落，她自己受欺负了却没有哭，却对以前从未爱自己的母亲地一两词话落下了泪。
　　“阿诗，我不回那里了，她会打我的，妈妈现在就陪你了。”低头上药的山诗听见她这样说，愣了一下，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生怕弄疼了她的母亲。唐珍伸手摸上山诗的头发，替她扶上额角垂落的发。
　　…………
　　乔作靠坐在谢则的床上，数着窗外的星星。自从山诗决定报案，他就常常进谢则房间，然后现在就直接睡这了。谢则出了浴室就看到这一幕，问道：“还不睡觉，不怕明天起不来？”
　　“睡不觉，你说山诗能不能脱离这样的家庭吗？”乔作转头问她。其实很难，乔作想要摆脱那样的家庭只需要对他而言很多的钱就能离开，而他从来不奢求从乔国钢得到父爱，所以离开这样的家庭对于乔作是很简单的。
　　但山诗这样的情况却不一样，她舍不得母亲的爱。一句舍不得，就要多少人的命。如果乔作也舍不得，那就会像山诗一样选择自杀，但他没有，所以他努力的活着，但活着却累。
　　谢则却道：“会吧，睡觉了。”谢则关掉床头的灯，还带着水雾的手抚上乔作的头发，然后拉着乔作躺下，乔作闭了眼。却没有睡意，再次睁眼看窗外的星点，默声数起了星星。
　　片刻谢则翻了个身朝着乔作的方向，靠了靠他，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柔声道：“要我唱童谣来哄乔宝睡觉吗？”
　　乔作心里一噔，好了更睡不着了。他没有说话，平复呼吸，想让谢则知道他已经睡下了。没过少顷，谢则睡下，他才又睁眼下了床。
　　谢则根本没有睡觉，他原本只是想要乔作快点睡觉，谁曾想效果不佳。他在黑夜中睁开了眼，叹了口无声气，走出房间，看见站在阳台的乔作，被夜色笼罩的人，好像要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