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日记》豫渔

45、第 45 章

　　穿制服的人没有说话，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尔拉·克斯拉斯，你可以叫我卡尔拉。”
　　卡尔拉礼貌地伸出手
　　赵天佑自从上次被那个叫闫福昭的笑面虎坑了之后，对这种穿着正式说话优雅的人都抱有一种敌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握手就不了。”
　　对于赵天佑的敌意卡尔拉没有表现出丝毫生气，脸上仍旧挂着笑，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很快，米卡和莱卡就被提到了赵天佑面前。看到主人后两个小家伙立马扑了上去，看到它们后赵天佑立马不淡定了。
　　“许水木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卡尔拉很自然地止住了赵天佑想要去摸脖子上项链的动作，说道：“许水木？他不是有一半正在你脖子上吗？”
　　“你什么意思？”
　　卡尔拉故作惊讶的说：“啊？真抱歉，原来他还没有告诉你他是妖精的事啊。真是令人唏嘘啊，相爱的人和妖精甚至没有做到坦诚，他真的喜欢你吗？”
　　赵天佑一拳砸了过去，被卡尔拉轻松化解。
　　“不要着急，听我说完怎么样？”
　　赵天佑被气笑了。
　　“不怎么样，我希望你有多远滚多远。”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卡尔拉似乎早就会料到如此，收起笑容朝旁边的人下达命令。
　　“实验体代号‘信徒’拒绝服从管理局调度，即刻实行强制管理。”
　　说完就转身独自离开，走到一半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穿制服的人把手伸到门锁上，一阵电子提示音过后，门就被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卡尔拉就继续向楼下走，就如同接下来这些人会对赵天佑做什么跟他毫无关系。
　　赵天佑被暴力地带上车，期间他曾向工作人员求救，但那些工作人员好像完全看不到他一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曾转移过。
　　在车上，赵天佑坐在后座，瞪着左右两边比自己高出半头的1米9制服人员。副驾驶座位上的卡拉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赵天佑的防备，主动打开话题。
　　“你也许不知道，你脖子上的半颗珍珠并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鲛人一族的鲛珠。只有鲛人自愿赠予才能得到它的使用权，相信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怎么使用它了。”
　　赵天佑翻了个白眼。
　　“你就别绕弯子了，还是那句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许水木是妖精这件事他之前登陆游戏的时候就隐隐有一些猜测了，还以为是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之类的，现在才清楚是鲛人。
　　卡拉尔面对赵天佑的无理依旧云淡风轻，继续说：“但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吗？”
　　赵天佑一愣，这半颗鲛珠是他那年溺水时得到的，难道说……
　　看到赵天佑的沉默，卡尔拉难得愉悦起来。
　　“你猜的没错，当年救你的人就是许水木。但他救你可不是因为喜欢你，是因为你有价值。”
　　赵天佑不屑一顾地说：“你听听你自己说的像话吗？那年我才4岁多吧？怎么，他要把我拉去卖个好价钱吗？”
　　卡尔拉：“你错了，许水木是我们的实验体，在判定他有危险性之后我们管理局将他强行遣返回海底。没想到中间出了一些变数，半颗鲛珠使用权遗失，管理局不得不将原计划改为实验体成年后返回陆地继续观察。所以你懂了吗？”
　　“嗯……”
　　赵天佑没懂，但硬要装成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好像确实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管理局已经监视赵天佑这么多年了，已经熟练掌握赵天佑每个微表情所反馈的信息。
　　“那我通俗一点讲，你不过是让他返回陆地的一个契机而已。”
　　故作严肃的赵天佑终于了愣了一下，随即“噗”的笑出了声。
　　“哈哈，我懂了。你们管理局管的还挺宽地，怎么，有哪条法律禁止人类和妖精谈恋爱吗？竟然还搞背地这种挑拨，真当我是三年级小学生吗。”
　　卡尔拉早就猜到赵天佑会是这种表现。
　　“我很理解你现在不愿意相信我的心情，没关系，你可以打电话问常明耀，几天前的晚上许水木到底在不在他的家里。”
　　赵天佑还是不相信，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拨通了常明耀的手机。
　　“喂？赵大爷，有何贵干啊。”
　　赵天佑问：“就前几天水木那小子是不是去你家过夜了？”
　　常明耀以为赵天佑是要查岗，立马回答：“当然没有，那天我整夜陪我妹在家看电视，我们家可是有监控，不信我调出来给你看。”
　　赵天佑的心逐渐提起来了，但又有点不死心地说：“好啊，你发过来让我看看。”
　　常明耀没想到赵天佑真的打算看，有些欲哭无泪地去掉监控。
　　大约过了10分钟，常明耀说了句：“发你微信了。”就挂断了电话。
　　赵天佑打开微信，看到了里面已经做了加速处理的监控视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卡尔拉笑着说：“许水木在地下交易所还有购买毒品的交易记录，你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赵天佑：“你放屁，就算许水木骗我他也绝对不会去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但事实总是会有些残酷，赵天佑右边的制服人员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播放出了另一段监控。
　　监控里面许水木在货架上挑选了一样东西后走向前台结算，从收银员的兔子头就可以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一家普通的商店。
　　赵天佑渐渐握起了拳头，因为他联想到了那天许水木身上的注射器。
　　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卡尔拉的声音。
　　“怎么样，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他上岸之后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鲛珠，重新夺回自己的能力而已。你真的以为妖精会喜欢上人类吗？醒醒吧，没有永远的情感，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眼看赵天佑就要冲上去把副驾驶座位上的卡尔拉勒死，起身一瞬间就被旁边两个人按住了。
　　卡尔拉的笑意更深了，指着车上的导航说：“还有3分钟就能见到你的男朋友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赵天佑瞪着卡尔拉说：“赌什么？你这个喜欢偷窥别人私生活的贱人。”
　　卡尔拉自动忽略第二句，说道：“他买的那个毒品使用之后大概4天左右就需要注射下一次，也就是几个小时前他刚出门的那段时间。我们就赌，他身上那个有没有那个注射器，怎么样？”
　　在一阵头脑风暴过后赵天佑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冷笑着说：“呵，这个赌约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卡尔拉：“你赢了，我不仅会为我刚才的一切言语道歉，还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赵天佑：“那如果我输了呢？”
　　卡尔拉满不在乎地说：“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毕竟我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赵天佑觉得这个人更欠揍了，压着火气说：“好，我赌他身上没有。”
　　卡尔拉：“那我就赌有。”
　　2分钟后，他们到了百货商场的后门门口。赵天佑一眼就看到了许水木，正想喊他的名字，但下一秒许水木就将一个空的注射器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强大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溺死。
　　灰蒙蒙的天也终于不堪重负，开始落下雨点。卡尔拉非常满意赵天佑现在的表情，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你觉得这个赌约谁赢了呢？现在他身上可的确没有注射器哦。”
　　犹如恶魔的低语。
　　“是你……你赢了。”
　　而我输的一败涂地。
　　恶魔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边。
　　“也许现在还不晚？我知道你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如果你现在劝他去自首，他同意了，就证他也许在某一刻真的爱过你呢。”
　　赵天佑的手指动了动，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
　　凯丽来到金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奴坐在一个麻将桌前，和两个没有五官的人偶唠嗑。
　　她姗姗坐在空缺的位置上加入他们的谈话。
　　“抱歉啊，大当家又使唤我，这才来迟了。”
　　凯丽面带歉意，不经意间地撩起头发。一颦一笑尽是风情，小奴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视若无睹，熟练地打开麻将机。
　　“大当家这次怎么想起来亲自去找那个什么实验体了，随便让一个有控制异能的妖精分裂一下他们感情不就好了吗？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人偶的身体里传来顽劣又甜美的声音。
　　凯丽笑着解释：“因为那个鲛珠，经过我们研究，发现它竟然拥有免疫一切精神攻击的作用。像我这种会控制梦境的异能都没有用，所以只能到大当家去喽。”
　　另一个人偶问：“那大当家的异能不算精神攻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