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日记》豫渔

44、第 44 章

　　赵天佑既惊喜又兴奋，一下子扑到许水木的怀里。
　　他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他，从此刻起，他们的爱情不再是冬夜里被雪深藏的秘密，而是那个春天永不凋零的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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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许水木带着米卡和莱卡出门溜达，在路过公交站牌时无意间看见了自家珠宝的广告。
　　广告上冰蓝色的珍珠无不彰显着它的高贵，可许水木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鲛人泪化成的珍珠，算是鲛人身上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他的目光被另一个Dr钻戒广告吸引，许水木记得在深海时许多沉船遗迹里面也会有钻戒。那时长老告诉他：“钻戒是象征权利和地位，当然现在很多年轻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垃圾送给自己的伴侣。”
　　说是不值钱的垃圾可能有些过分，但对于一些古沉船的遗迹来说，钻戒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但Dr钻戒似乎绑定之后一生只能送一个人，这个寓意似乎比普通的钻戒珍贵许多。
　　许水木转头看向莱卡，问道：“你知道怎么去百货大商场吗？”
　　米卡当然不知道，但是她有舔猫，本地猫肯定知道。
　　“喵。”
　　一声嘶哑的猫叫声瞬间吸引出了几只狸花和大橘，为首的大橘最胖，自然也就离莱卡更近。
　　“喵喵，喵。（亲爱的小姐，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莱卡伸出爪子指了指广告上的百货大商场。大橘瞬间会意，立马回复：“喵（放心，让我来为你开路吧）。”
　　于是，大橘领着一人一猫一狗各种翻墙上树以最短路径到达了百货大商场。
　　不过是在后门，这个小后门还堆着垃圾箱，应该是几只流浪猫经常吃饭的地方。许水木发现这里是监控盲区，而且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他敲了敲后门，后门缓缓打开，一片虚无，虚无中传来了音乐《致爱丽丝》。
　　许水木顿住了 ，他现在并没有接收地下交易所的任务，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门？
　　冷静下来后他推测可能和上次在糖果屋里登记为VIP有关，所以这次进去极有可能会直接进入铜区。
　　这时，一句调笑声打断了许水木的思考。
　　“哈，怎么不进来啊，是不好意思吗？小朋友。”
　　这个声音又不像潘多拉的，反而更像……凯利。
　　想到这里，他立马后退一步，没想到撞到了身后的“赵天佑”。
　　转头对视的那一刻许水木大脑突然变得迟钝起来。赵天佑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脚不是受伤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木，怎么不走啦？你不是说要来给我买戒指吗？”
　　戒指？他来这里似乎的确是为了买戒指 。
　　“嗯。”
　　许水木点头回答，任由赵天佑将自己拉到漆黑的门的另一边。
　　而切换到身边的米卡和莱卡的视角就变味了，只见门打开的一瞬间，自家主人就忽然定住不动了。最后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就要往里走。米卡最先发现不对劲，死死咬住许水木的裤腿阻止他前进。
　　但许水木似乎是着了魔，一只手悬空着，走进了黑暗中。
　　米卡被隔绝在了这个门前，看着自己凭空消失的主人，都快急得说人话了。立马带着莱卡沿着原来的路跑向旅馆，希望能得到帮助。
　　而此时走进深深的许水木突然意识回笼，现在他已经到了地下交易所的银区。与铜区的人偶们不同，银区由许多个大小不同的建筑组成，来这里的客人也异常的多。
　　顶着不同的动物脑袋，眼神贪婪地在各个建筑间徘徊，似乎是想雨露均沾又囊中羞涩。而建筑前却没有招香揽客的妖精，除了几个没有五官的人偶看门之外。
　　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有一个长相这么标志的妖精，很快吸引了银区里客人们的注意。
　　许水木被这些贪婪的目光恶心到了，刚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回避一下，肩上就突然多出了一只手。他立马警觉，耳朵异化成鳍，长出鳞片的手迅速向后攻去。
　　“铮”的一声，身后的人拿出扇子格挡，但也被震出去好几步。
　　“哎呀呀，不过几个月没见，小朋友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凯丽稳了稳身形，抛给许水木一个媚眼。
　　许水木想杀人，但又不得不承认凯丽的出现确实让很多觊觎他的目光都收回了。同时，议论的声音也在四处响起。
　　“那小白脸是谁啊，二当家竟然那么喜欢他。”
　　“以前没见过，难道是新来的小奴？刚好最近玩女人玩腻了，换个纯情男高尝尝鲜也不错。”
　　议论的内容逐渐变得大胆起来，甚至是详细的内容。凯丽笑着听，仔细观察着许水木的表情，一个也不错过。
　　但事实证明，路人甲都能看出是纯情男高的是完全没有可能听懂这些隐晦词语。凯丽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对许水木说：“来吧小朋友，带你去个地方，放心，很快的。”
　　许水木没有动，凯丽笑着说：“在那之后 ，你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许水木这才跟上。
　　他们到了一家看起来像水族馆的地方，这里的大厅里摆满了鱼缸，鱼缸中发光的蓝色小鱼游来游去，根本不怕人。
　　“随便坐啊。”
　　许水木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凯丽从前台的桌子上拿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给自己酙满后才笑着和他说：“其实这次叫你来呀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小朋友叙叙旧以及……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许水木已经猜到了，银区的二当家亲自和他谈的事。在凯丽继续说之前先一步开口：“我对你们两派之争不感兴趣，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凯丽想说的话被噎住，满不在意地说：“嗯哼，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既然你觉得这么利索那我也不好继续留人了。但出于你曾是我的顾客，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一下，地下交易所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共和派就能推倒的。以及我们妖主派只是为了寻求真正的公平，低下头隐藏身份隐藏在人类之间绝对不是妖精的最终归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懂了。”
　　话音刚落，许水木就出现在了深海里。自己的下半身变回了鱼尾，一段深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在一片海藻林里，他在海里漫无目的地游着。缠绵的叫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这个声音许水木很熟悉，大长老说过发出这种声音的行为是繁衍后代。
　　与社会脱节的妖精们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是需要害羞的，所以大部分妖精们□□时不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实力不够的话容易被其他的大型海洋生物吃掉。
　　许水木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妖精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偏远的海藻林干这种事情。
　　拨开最后一个遮住视野的海藻，看到的是两条拥有女性特征的人鱼，因为手指间没有蹼，所以并不是他的族人。
　　她们的鱼尾与海洋的深蓝融合在了一起，互相交缠着。在许水木的认知里，性别相同的妖精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大长老 告诉他的。
　　“为什么？”
　　“那样就触及到了繁衍后代对于生物本能的根本规律。”
　　那时的许水木没有语言能反驳大长老的话，可是现在的他很平静地反驳：“我们是妖精，已经拥有了感情，如果只以生物本能的规律来横定一切，那我们就和被我们吃的动物没什么不同了。”
　　这段违和的记忆衔接的莫名流畅，就好像原本他就这么和大长老交谈过。但下一秒，他又出现在了水族馆中。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许水木看着面前含笑的凯丽，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刚才下的梦魇术本意是想看看许水木到底是装出来的傻，还是真的对性知识一点都不懂。
　　现在凯丽明白了，鱼类特殊的生殖方式以及性取向的不同，让许水木很难理解人类的性生活。
　　这样的话……银区就不可能会有让许水木产生兴趣的东西了，看来还得按照大当家说的做啊。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凯丽笑着摇了摇头，反而说道：“你知道吗？地下交易所的时间流速比外面的快了很多，也就是说，你在外面已经失踪三个小时了。不出意外的话，金区的大当家已经找上赵天佑并且已经将你的身份摊牌了，我很期待你们下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刚说完，一只长满鳞片的手向凯丽砸了过去，她敏捷躲过，幻化回猫的样子跳到了鱼缸上。
　　“呵呵呵，水族馆的后门就是回去的路，慢走不送哦。”
　　许水木没时间停留了，拿出了凰岗给他的镇定剂就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恢复后不要命似的向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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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天佑正在看电视呢，敲门声突然传来。他以为是许水木回来了，一瘸一拐地下床，结果刚开门就和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对视了。
　　“你们是……？”
　　赵天佑觉得这身衣服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突然脑袋灵光一现。
　　“靠，你们就是那天电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