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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找不到 ...

  •   第二章找不到
      长假的第一天中午就不知所措了,其实,什么都没有规划好,她只是想跑而已。
      好想笑话她,月初的时候,梦见她的十八岁,成年那一个生日,什么都没有。思楠的十八岁,正好在清明节,也在放假的第二天。要回去么?
      人间于她而言,又温暖与牵挂么?不是说要斩掉那些软弱么?不要让她们的语言再次让她陷入痛苦中?
      可是,她已经牵绊,犹豫。难道,也想让他也如此么?正好又是周末。
      她小心试探着发微信给他,久久未得回音。一个人拎着拉杆箱,在地铁里,在机场里,错过17:50的飞机。
      哈哈哈,一直都未下定决心,不知买哪一班飞机更好?到机场就是17:00,都不能买了。
      而且,思楠一直未回信息,她在T1航站楼气得直跺脚,一度疑心是不是把她加入了黑名单,打电话也不接!
      她倒底做错了什么嘛?
      后来,憋不住联系上了思楠妈妈,才得知,他们高三,一周只放周日下午。于是屁颠屁颠地再乘一站地铁去T2航站楼,等19点的飞机。
      第二天一路辗转,回到老家祭拜了爷爷,很是硬气地没有在老家吃饭。
      “你不是嫌弃我每次回家就招惹一堆人嘛,以后就不在你家里吃一口饭”
      “哼”
      于13点多胜利会师,还以为能被接一下呢。
      有时候,内心里的那些小矫情总是不用自主地浮现。为什么总是她一腔热血地冲,思楠反而高高在上?
      两人之间礼貌而生疏,无话可聊。想着,不如买买衣服、鞋子之类的。没想到小县城大消费,一件不起眼的春装就得四五百。
      思楠讲还没有去淘宝买划算,她心里深感欣慰,至少要吃顿好吃的晚餐,不然发个红包也不错。
      一路沿着县城走走,终于在看到老凤祥,思吕的心终于有了答案。其实,她过年时,买了转运珠之后,有些在心里想着要买给谁谁谁买一买,今年大家一起转转运的。
      果然,心之所系,念念不忘呀!
      买下两颗玉珠一颗金珠,678恰到好处的价钱。笑死了,思吕在店员问她们之间的关系时,回答了母子。而且,店员都没讲什么没看出来之类的。她真的老了。思楠也没有理会。
      可能,也许,会是思楠人生里第一个金,在他十八岁的成年这一刻,祝福他高考能有好成绩,人生也能有好起点。
      一顿大餐,三菜一汤,连蛋糕都没有买。饭后急冲冲地送他返校上晚自习。
      有件很可爱的事。她们吃饭的地方在桥的那头,比较远离校区,时间上是交班时间,很难打车时,直接一口价,二十元让接错人的师傅果断放弃前面的订单。小县城也就十几分钟车程。
      钱思吕也变成了市侩的大人了么?成熟了么?
      这些是手段嘛?世界呀!
      那么,亲人呢?
      有个好玩的例子。因为不打算往亲戚的镇子上走了,打算出去玩。所以,直接微信他们。姑妈早上讲好没有饭局,堂弟中午讲睡好午觉就出来,只有叔叔讲算了来不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姑妈与堂弟都有约了,不过来了。而且,堂弟是她确认了他一天都没事。因为她送好思楠上学之后就直接去他家。冥冥之中,不知为何,心里很笃定,是叔叔与姑妈和堂弟通气之后的结果,是凭了平时叔叔对家里人的熟悉程度以及记忆。
      她想,是不是大家觉得出来吃饭就得给思楠一百二百的小红包呀?可是,她们两都没有这样的打算哦!
      她其实是憋不住了,想出去乱窜。
      今年比去年好一些,不再是分不清此间与彼间的区别。有种真实的感觉,但是却总让人想逃。
      她也清楚,亲戚之间,是靠实力的。她哪怕再有心依偎,也得撑出来!
      酒怎么那么苦?她想得到亲戚们的温柔,好想哭上一场,但知道不可能的。每次回去,总有一种浓浓地犯贱的感觉。花钱都形成一种习惯,强而有力地执行;不花钱的话,大约就是刚毕业的那大几年里,是她极度钝感也能接受到的白眼与看不起么?很矛盾,却仍旧一年受一次虐。
      心好似一次又一次地坚强了起来,于渴望中绝望,却又似未完全拔掉内心的那些期待。
      时间酿下的苦果,成长的路上,的确缺失。
      她在去昆明的高铁上,无意思地闪出了一个“柔软”。前提是,坐在二等座里,身体硬邦邦,由此觉得,自己应该软下来,符合座位,符合人间呀!好累好疲倦呀,她一直撑着!
      丽江是长假的第二站。
      若问为何是它?
      那么回答必然是长假的第一天,也即是上周六上午,客户姐姐讲她可以去什么云南、贵州之类的旅行呀。她脑子一转,想起当年丽江山边的某个菩萨许了愿的,是不是要去还?
      钱思吕是很想问上苍:是否是因为她忘记还愿了,着十几年才会如此坎坷?
      心里也清晰,自己在幼时作下了决定,就必须要慢慢走出来。应该要负责的,不存在这些虚无完蛋之说。
      可是,心里既然起了念头,却不去,是不是大不敬呢?
      总之,她也不知道去哪里,那就走一遍呗!
      第一次,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有些害怕,居然会问姑妈在云南有没有认识的人?她的回答是有同事的女儿女婿在那边教书,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所以,硬着头皮去闯吧!
      先去了观音峡,做了小火车,沿着山路,登上顶峰的小瀑布,前面都没有路了,也没有找到。倒是见了两次彩虹。慢慢走下来,坐了游船。听见旁边大姐姐讲话说车在旁边等着回市区。她便开口求助。
      她跟着那两个大姐姐一起回了市区之后,还一起AA制吃了腊排骨火锅,还是团购的。
      可惜的是,没能找到。
      来之前,咨询了当年的同事,都没办法提供具体信息,甚至有同事都认为没有去过。
      她只记得是从山上往下去走的山路,很陡,貌似在讲是茶马古道,是石头上打出来的阶梯旁,大约有个长七八米,宽四五米的场地,上面有菩萨。
      记得,当时她听从建议,两手合十准备许愿,旁边的同事讲:许了愿要来还的,不能想起到底许愿成功了吗?
      大家都讲,如果找不到呢?
      从观音峡返程的私家车上,当地师傅听了她的描述,提供了一个场所——三股水景区,并且很热情地留了电话号码,表示愿意带着他家小朋友,明天一起去三股水景区玩。
      思吕想了想,觉得找旅行社更适合,万一他中途把她扔下去了?再说要收多少钱都没讲!
      哪料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疫情三年下来,三股水景区居然没有旅行线路。
      社长得知她是榕城人时,劝慰她,讲:“我在丽江十来年了,也算走遍了丽江大大小小的景点,没听过这座菩萨。”
      “一几年的时候,茶马古道有些地方重新整顿,说不定已经废弃了。”
      “帮你包台车去三股水,没问题,我们旅行社不愿意挣这个钱嘛?但是,你去坐公交车过去,更划算的。”
      思吕看着这个不知是大姐姐还是小妹妹的女孩子,眼神真诚而坚定,语言直爽,觉得她说的对。
      反正,她去观音峡也是坐公交车一个半小时过去的。
      地图一搜索:202路到三股水景区,200路到三股水岔路口,在宾馆七八百米处就有公交站台。
      还不放心,就一个人先走过去,探探点。
      看到公交站台的乘车信息,202路,玉龙县客运站往虎跳峡景区的方向,会路过三股水景区,但是不论冬夏,都是下午才有两班车。
      询问了后面客运中心的工作人员,得知,需要先在丽江出行生活上买车票,才好坐,不然第二天,未必能有空位。因为这辆车不让站了,所以,座票满了就不让上车。
      万事俱备,只待第二天一早。
      晚上在丽江古镇里,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一个人转啊转,看到八九百的包,不舍得买。听着古城里潺潺的流水,头上是一片明月,灯火清澈也不失温柔,心里已经抛下了榕城的、上海的,天与地之间,唯她一人尔。
      到丽江的第一天,花了411。169的酒店,130的观音峡门票,从观音峡回来的车票是20,剩下的就是公交车费3,2,2,2,对了早饭是10元,喝了2元的水,午饭和大姐姐们平分92,花了31.订了去三股水岔口的车票是15,在古城里买了串浅蓝色的珠子,花了25。
      对了,还预定了第二天在大理洱海边上的酒店。
      第二天,初登车时天微微蓝,到时骄阳盛出。
      一下车,思吕就傻眼了。没有成群结队的游客,连往来车辆都稀少。只她一人,撑着伞,站在阳光之下。
      不禁倒吸一口寒气,在陌生的乡村,真的安全么?
      还要继续么?
      在这里跟着导航走大路地图显示半个小时。滴滴打车,显示车辆在十几KM以外的不知道地方。
      万一走路的时候,有坏人出现呢?会伤害么?会死么?
      那都到了这里,不去看一下呀?
      她知道,在此下车,便是由公交车站点,去马路的另一边就能等到回丽江市区的车了。嘴巴在鼻子下面,问一问,愿意停下的、人多的车辆,去不去丽江市区不就好了么?
      想清楚,怎么办?时间一点点在流逝,今天时继续呆在丽江吗?反正订单18点前可以退。但自己依然会为了这个似是而非的愿,困着么?丽江的每一个景区要走一遍么?下一个行程呢?只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了。
      就像前面2月底,她因为两鬓多生白发,动了烫头发的念头。而且,此前,她一共只有两次烫头发的经历,一次在大学,一次在30岁刚出头的时候,都过去好久好久了。
      思吕想呀念呀。等她系好围裙,坐在美发店的椅子上听上次烫头的理发师报价时,已经来不及了。微信里讲980,讲一千多,会给个小折扣,到了那里已经是1980。
      他说他是长头发,烫染结合,1980是最便宜的了,它们是静安区的轻奢店。
      她还不好意思走,只能内心起到,嗯,希望效果好。结果,五天之后的会议室里,被同事们扒拉开脑门顶上无数的白发没有被盖住。被大家撺掇着,下午就直接去店里,要求重新染一次。店长接待,那位隔了大几年的理发师休息了。
      思吕一直强调没有盖住白头发,顺手一拿大卷,果然有一很明显的白头发。
      店长讲:现在这种有几根白头发的事时尚挑染,问她有没有讲清楚。
      思吕生气了,讲五天前不应该是因为给她染的只是学徒,他出错了吗?本来最重要的就是消灭白发呀。
      而且,她自己本身对于重新烫一遍没有什么强烈的主见。店长明显不愿意重烫,但他前面讲烫一次对于她现在的卷儿有影响,现在很漂亮。
      看着她唯唯诺诺、乖乖巧巧地样子,仿佛很好讲话。
      知道么?最后的结果事她给同事姐姐打电话与店长定下来烫羊毛卷。哪怕店长讲让她自己做决定,很无奈地语气,她也会懂——听姐姐的话。
      其实,不就是她不太有主见,容易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难道就不可以自己做决定?
      于是,她看到路边仅存的两家饭店,走到地上停了百色轿车的那家,怯懦地问问店主在么?
      男店主一出现,她想着不如初五十当打车费,让她来回带自己一程。出口却是:“我可以给您二十元吗?能麻烦您把我载到三股水景区,又回来,可以么?”
      幸运的是,店家同意了,二话不说,拿着车钥匙出门。几分钟的路程里,她再描述,店家也是否认了。
      善良的店家陪着她在山中央远眺了一圈景区。很显然,真的不是这里。她记忆里是山,是修下来的一道石头阶梯边,三股水很明显是农村,是土地。
      她记得那只木雕的狮子,这片风景明显来过,但是,就是不是的。
      在返回丽江的金标客车里,内心默默祈祷,这片土地的神灵如有知,请代她转告那日的菩萨,原谅他的无知与迟到。
      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丢了就只能丢了,不能刻舟求剑,更不能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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