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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查实2 ...

  •   薛衍墨带着焱雀在风沙肆虐前进入风城,寻了一处高大的风岩后躲避,夜色深沉不见五指,薛衍墨从怀里摸出火镰点燃,从周围扯了大从干枯的骆驼刺燃成篝火,火光照出人影幢幢,沙漠夜间气温骤降,焱雀听着狂风呼啸,瑟缩在篝火前牙关打颤,薛衍墨伸手揽过她,“靠近点,你冷死了我回去不好跟定都侯交代”。

      焱雀缩进他怀里,岩石上的影子融成一体,焱雀贴着他的胸膛问:“你早看见风城了?”

      薛衍墨道:“嗯”。

      焱雀恼道:“那你不早说”。

      薛衍墨在她头顶叹了口气,“郡主,你讲讲道理,是你要在原地夜观星象判别方向的,我又不知道会起风沙,再说了,风城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不为避险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焱雀语塞,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也不再言语,薛衍墨的心跳仿佛有催眠的作用,她逐渐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过了不知多久,薛衍墨突然把她摇醒,她迷迷糊糊的被一把捂住嘴,火堆已被沙土湮灭,薛衍墨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有人”。

      焱雀顿时清醒,她扒开薛衍墨的手,竖着耳朵静听,风沙已止,空旷的风城果然回荡着一阵人声,不知是敌是友,二人不敢妄动,人声渐近,其中一个稍年长的男声道:“江泠,风沙已止,你回城吧,此番少主亲临,我受伤也无法前去拜见,请代问安好”。

      另一年轻的男声道:“少主定是被什么突发的事情牵绊住,未能前来赴约,孟叔请放心,莹小姐枉死,少主和我都必然会替孟叔讨回公道,要柳嵩以命来偿”。

      焱雀捏着薛衍墨胳膊的手一紧,薛衍墨于黑暗中望向她,二人却不敢言语,甚至连呼吸声都放缓得悄无声息,风岩外侧有两个人踏沙而来,黑夜里忽然响起马匹粗重的喘息,踏沙声即止,兵刃出鞘,风岩外的两人急奔向马匹所在的地方。

      焱雀在薛衍墨手心写下:怎么办?

      薛衍墨回写:等

      聪明如焱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两人必不会摸黑在地形复杂的风城中搜索,但一定会守着马匹,薛衍墨和她手无寸铁,只能等到天明或有人寻来才能脱身。

      没了篝火,两人身体渐渐冰冷,薛衍墨的怀中温暖渐失,焱雀的指尖都在瑟瑟发抖,薛衍墨暗暗运功驱寒,但即使内力再绵长也仍会枯竭,他仰头看了天色,距离天明还早,薛衍墨咬了咬牙,一把将焱雀推开,低声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上马快跑,观星辩位,明白吗?”

      焱雀急道:“哪有星星……”

      薛衍墨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猛地往上一仰,漫天星辰光华璀璨,北辰在闪耀的群星间最是熠熠生辉,她低头时只来得及拽了一把薛衍墨的衣角,风城内立时响起一阵追逐角斗的动响,她沉着气,箭一般的窜向马匹所在的方位,哪知当她窜到跟前,黑暗中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从马匹后闪现,发出一声冷笑,焱雀心道不好,那两人竟然分开行动,一个人去追击薛衍墨,另一个人仍在马匹处守株待兔,心念电光火石间,鬼魅般的黑影向她掠来,一掌击在她胸口,击得她口吐鲜血倒地,黑影蹲下来掐住她的脖颈,手掌冰冷而坚硬,焱雀心不好,探金爪,真是冤家路窄。

      黑影道:“是你啊,小姑娘”。

      焱雀被他掐得面孔扭曲,心道:你他妈的眼睛好成什么样了,乌漆嘛黑的还能看清楚是我。

      黑影道:“上次让你逃脱,还差点害我命都丢了,这次再遇见我你必死无疑,就当是你替你爹还了重伤我的债”。

      焱雀已经窒息得几近昏厥,只听有人在三米外冷声道:“放开她”。

      黑影手一松,焱雀的后脑重重的砸在沙地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夜色被天光撕裂时,苏一心在风城外围寻到了失去知觉的焱雀和薛赋惜,薛赋惜背靠着岩壁,紧紧的把焱雀搂在怀里,焱雀嘴角渗血,薛赋惜手臂上有刀口,风岩周围的沙地遍布猩红,苏一心把焱雀从薛赋惜怀里挪出来平放在沙地上,撕下一块衣襟给薛赋惜包扎了手臂的伤口,轻轻托起二人的后脑,捏着下巴缓缓给二人灌了几口水囊里的水,又撕下一块衣襟打湿后轻柔的给焱雀擦干净了脸,或许是感觉到了脸颊传来的湿度,焱雀恢复知觉睁开眼睛,苏一心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

      苏一心道:“你不要乱动,我去把驼车叫过来,顺便告诉侯爷一声,让他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

      焱雀艰难的点了点头,苏一心走后,焱雀费劲的抬手推了推身旁的薛赋惜,推了一会,薛赋惜才缓缓睁开眼睛,天光刺得他眼睛胀痛,他一低头,便对上了焱雀关切的目光,薛赋惜试着直起身子,刚一挪动便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焱雀攥紧了他垂落无力的手,道:“先生,您受了内伤,别动”,随即把昨夜的事简短的同他说了,薛赋惜伤比焱雀重,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在焱雀掌心摸索着的写下一句“你没事就好”,焱雀有些恍惚,竟一时不能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苏一心很快把驼车和几个士兵叫来,众人合力把二人抬上驼车平稳放好,他们的身体仍是冰凉,于是苏一心又给他们盖了床驼毛毯,高仓巍领头的一队人马护送着驼车在沙漠里深一道浅一道的缓慢行进,焱雀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发笑道:“先生,我们算不算生死与共了”。

      薛赋惜也望着湛蓝的天空,手在驼毯中将焱雀的手握紧,心里却在想着:可惜,同你生死与共的人,不是我。

      驼车驶入曙城,一路长驱直入到柳氏大宅,高仓巍把薛赋惜交给柳氏的人安顿,抱着焱雀进到大宅内的房间里,医师给她把了脉,抿着嘴不说话,苏一心急道:“伤得很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师摇了摇头,高仓巍火了,揪着医师的衣领怒道:“摇头干什么,哑了?说话”。

      医师诚惶诚恐的道:“姑娘伤了脏腑,须以灵药调养,虽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能再受内伤,否则引起脏器出血,就回天乏术了”。

      高仓巍放开手,医师忙不迭的溜出去抓药了,焱雀道:“你发火干什么?我没事的”。

      高仓巍沉着脸不说话,焱雀又道:“赶紧派人去把柳城主保护起来,有人要他给柳姑娘偿命”,随即把昨晚遇见的事同高仓巍说了,又道:“昨晚在风城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差点死在你手上的白面少年江泠,另一个就是柳姑娘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沙匪的首领,我听见江泠称呼他为孟叔,他们原本是与被称作“少主”的人约在风城见面,不知何故没有等到对方前来,江泠说少主和他必为孟叔讨回公道,要柳嵩以命来偿,柳珘呢?柳珘哪儿去了?”

      苏一心道:“昨天我们追赶他回曙城,他拿着茶砖就冲进柳氏大宅要找柳将军拼命,侯爷把他拦下来,我们把事情原委同侯爷和柳城主讲明,柳城主立刻召开族中大会,对柳将军行了家法,用长鞭抽得皮开肉绽,但柳珘不依,定要与柳将军签死战书,不死不休,众人都拿他没办法,天黑了你和先生都还没回来,侯爷就把他锁进柴房里,亲自带人入沙漠寻你们,他此刻还在柴房里关着,至于柳将军,你放心,柳氏的人都怕柳珘真的要他的命,柳城主碍着侯爷在不敢妄动柳珘,就只好把柳将军保护起来,现在柳将军的卧房外重重族兵把守,固如金汤,没有人能加害他”。

      焱雀放心道:“那就好”。

      高仓巍突然道:“等入了北漠,见到你娘亲和你大哥哥,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别再回来,追杀你们的人我去查,我去替你们杀干净,往后天高海远,任你们一家人自在逍遥”。

      焱雀和苏一心闻言都是一愣,焱雀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道:“你……你赶我走?”

      高仓巍别过头去不看她,岂料焱雀一把推在他背上,哭嚷道:“我是什么累赘吗?十二岁被我娘亲扔给你,现在你又要把我扔回去,我做人不配有选择的权力吗?我想跟谁在一起,想做什么,我自己不配决定吗?你们问过我吗?把我这么扔来扔去的,我……”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涌出,她本就受了内伤,此刻急火攻心又岔了气,苏一心大惊失色,忙压住她,焱雀含着未吐尽的鲜血哭得哀婉凄凉,高仓巍大步走出去叫医师,竟是头也不回。

      焱雀哭累了,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幔,苏一心喂她药她一口也不喝,苏一心端着药碗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娘亲和侯爷忍痛与你分离,究其原因不过想要保你平安,就像我娘亲托师傅将我带走一样,其实长辈又何尝不想儿女常伴左右,如非迫不得已,谁愿骨肉分离,可是当自身成为了危害你生命的源头,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要离开你,离开你了以后,若侥幸未死,还能千方百计的寻回你,若死了,也就带着危险远离你,他们又始终视你为孩童不忍你孤单,把你托付来托付去,他们心里比你还难受”。

      焱雀道:“危险有什么可怕的,死有什么可怕的,一家人死在一起,阴曹地府里团团圆圆,他们要都背着我死了,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孤零零的,还要心怀怨恨的为他们报仇,姨娘说过,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牢靠,那个谁都不知道我真正怕的是什么,就这么一厢情愿的对我”。

      苏一心柔声道:“照你这么说,全是那个谁不好,但是我不会这么对你的,说到底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无论生死我都可以陪着你,你听我话,乖乖把药喝了,我都端累了”。

      焱雀叹了口气,张开了嘴巴,苏一心把她的头垫高了些,一勺勺细致的喂了药,看着空空的药碗,拍了拍她的脸,“真乖”。

      “那个谁”背着手站在门外,把门内的话听得清楚分明,他想起无数过往,六年的雪夜,他推开那扇破旧的屋门,十岁的女孩瑟缩在被子里弱小又无助;十二岁,住在茅草屋里教她练剑,他抱怨了一句“你头发好长,扎来扎去的太费事了”,女孩就一剑削去一头长发,每天扎个麦茬一般的独啾啾,惹得他内疚了很久;十四岁,她抱着长剑跟在自己背后一步一踉跄的穿行于山野林间,大漠草原;十六岁,她背着长剑踏入皇都……

      苏一心哄着拍着,待焱雀好不容易睡着才端着药碗轻手轻脚的出去,拉开房门时被站了许久的高仓巍吓了一跳,高仓巍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一心露出会心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高仓巍领着苏一心走到柴房,门外有两个禁军持刀看守,门内还有“嘭嘭”敲击门板的声音,高仓巍一挥手,看守的禁军退下,苏一心道:“侯爷,我进去劝劝他”,高仓巍道:“劝他什么?这是血仇,谁劝都没用,柳嵩这种贪功冒进之辈,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的,就是剥夺他为之骄傲的一切”。

      苏一心道:“侯爷的意思是?”

      高仓巍提高了声调道:“沙匪在北漠横行多年,北漠军和镇北军夹击都没法将他们连根拔除,边关众城和过往商队多受其扰,他在事实未查明前折辱柳姑娘,就是为了擒获沙匪首领以邀军功,凭此说不定能一跃成为封疆大吏,我已经飞鸽传书将事实禀明陛下,相信要不了多久,褫夺他军衔的御令就会送到他手上,柳氏嫉恶如仇,柳姑娘虽为沙匪后裔,但其性纯烈,始终是他查而不实,枉顾人命,为了匡正门楣,柳城主忍痛也要将他清出族谱,逐出曙城,或许会沦为一介流民也未可知,一刀杀了岂不一了百了”。

      柴房内安静了,苏一心竖着耳朵听了会,里面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声,苏一心想开锁进去,高仓巍拦住他道:“柳珘不是焱雀,你软言细语的安慰对他没用,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哭哭啼啼的样子,走吧,门还是继续上锁,我再调人过来继续看着,以防柳氏发难,待会让人给他送床被子,明天一早我亲自来开门”。

      而第二天一早,高仓巍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到柴房亲自给柳珘开门,而是领着禁军挡在柴房前,和柳明严带领的一众柳氏族兵拔刀对峙着,柳明严厉声道:“定都侯,请让开,柳珘杀害同族,老朽身为族长,要以家法将他论处”。

      高仓巍道:“如何论处?”

      柳明严道:“城门斩首,曝尸荒野,万人唾骂”。

      柴房内又传出猛击门板的声音,高仓巍道:“柳族长,你也听到了,他被困柴房一天一夜,门外的锁是我亲自拷上的,我还派了禁军把守,他怎么杀害同族?灵魂出窍吗?”

      柳明严冷哼道:“禁军是侯爷的兵,焉知侯爷是否故意纵徒杀人”。

      高仓巍闻言目光一凛,喝道:“柳明严,别仗着自己有把年纪在本侯面前大放厥词,禁军是大煌的兵,非我私兵,你也不过一介平民,无凭无据何以诽谤朝廷重臣,本侯谅你丧亲之痛不与你计较,再满嘴胡言乱语,本侯即刻杀了你”。

      柳明严狂怒道:“杀啊,你最好向陛下请旨将我柳氏灭族,否则我柳氏就算拼尽最后一条命,也要惩治这个逆子”。

      焱雀撑着身体站在柴房不远处,一头雾水的望着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她早晨醒来觉得内息匀合,担心柳珘遭为难于是缓步往柴房处来探望,刚好撞见这一幕,她想上前询问一二,手臂却被扶住,扭头就看见苏一心沉痛的脸。

      焱雀问:“出了什么事?那个谁说柳族长丧亲,谁死了?真是柳城主?不是说看护得固若金汤,柳氏都是酒囊饭袋吗?”

      苏一心道:“柳琮死了,今日凌晨发现他双手被绑,于城门前坠亡,而柳将军在城楼上被发现时已经疯了”。

      焱雀震惊得无以复加,柳琮那张与柳珘眉眼相似的脸顿时在眼前浮现,年轻的镇北军百夫长一日前还在慨然的说:“如果一定要有人给莹姐姐赔命,那就拿我的命去赔”,此刻便已身首异处,焱雀又道:“那关柳珘什么事?他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难道还能神通广大的逼柳铖发疯,送柳琮去死?”

      苏一心道:“坏就坏在昨晚柳琮来探望过柳珘,看守的禁军都听到他隔着门跟柳珘求情,说柳城主这些年荒于操武,若死战必九死一生,大家始终是一脉同宗云云,柳珘就回了一句,总得有人给我姐姐赔命,柳琮就很无奈的走了,现在儿子疯了,孙子死了,柳城主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口咬定是柳珘所为,侯爷包庇,若不是侯爷反应迅速,柳氏现在已经把柳珘拖出来活剐了,其实他心里未必不知道柳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这么兴师动众,无非是想逼侯爷缉凶,侯爷若抓不出凶手,就得拿柳珘来抵”。

      焱雀道:“那个谁才没有那么傻,揽这档子事,和他们讲道理干什么,反正他们没有证据,放柳珘出来我们整队就出发,柳氏族人难不成还真敢跟禁军刀锋相对吗?”

      苏一心道:“柳氏族人不敢,镇北军敢,你别忘了,死的那个是镇北军百夫长,疯的那个还没有卸任,仍是镇北军主将,侯爷是送亲使,送亲队伍打头的是北漠使团,两方杠起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档子事侯爷想不揽都不行”。

      焱雀恼火的想过去理论,却被另一个人抓住手臂,回头一看竟是战鸽,战鸽冷声道:“我带你出来是让你保护公主的,你倒好,又失踪又受伤,我是不是还得派点人把你保护起来,或者说把你看管起来,省得你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焱雀心虚的低着头,她这个羽衣营女卫当的着实不称职,战鸽也没有再理她,径直往柴房方向走去,焱雀一愣,道:“她干嘛?”

      苏一心道:“我把她叫来给侯爷解围”。

      焱雀诧异道:“你叫的?你怎么叫的?她可不爱管闲事”。

      苏一心道:“跟她讲道理啊,这可不是闲事,送亲队伍抵达曙城已是第三日,按计划今日应当出城往北走了,北漠的王室宗亲还在等着迎亲,误了公主和大王子的良辰吉日,对北漠没法交代,难道要差人给北漠王报信,跟他说我们这闹了人命,让他等我们查出凶手再动身吗?”

      战鸽在两队人马前站定,开口道:“柳族长,这件事关系禁军,侯爷插手还怕被诟病徇私,若您信得过,这件事交给羽衣营来查,送亲队伍按原计划午时动身,在那之前,我会给柳氏一个满意的交代”。

      柳明严没防着羽衣营掌事半路杀出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他背后站着的族中长老道:“小姑娘,你虽然不是禁军的人,但你们是一个队伍的,且不论你查不查得出来,若你当真查出来了是柳珘所为,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偏袒他”。

      战鸽“刷”的抽出腰畔的长刀,柳氏族兵立马横刀对向她,战鸽道:“柳族长,普天之下不是只有柳氏一门刚正不阿,配称忠烈,这把刀你应该认识,若真查出是柳珘所为,我押着他去城门前亲自用这把刀斩下他的脑袋”。

      柳明严变色道:“辟疆”。

      是了,差点忘记这个年轻的羽衣营掌事是战氏的嫡女,从军之人皆知她手里的长刀是先帝御赐给“大煌柱国”的配刀,这把刀下亡魂无数,有敌军有叛贼有奸佞,却从没有过枉死之人,此刀同它的第一任主人一起,都是万千将士心中的大煌军魂,高仓巍和柳明严一挥手,在场众人整齐划一的收刀回鞘,高仓巍道:“既如此,有劳战掌事了”。

      战鸽回到焱雀身旁,道:“走吧”。

      焱雀茫然道:“去哪儿?我伤还没好”。

      战鸽道:“你没听我说吗?这件事交给羽衣营来查,你不是羽衣营的人吗?这件事你知道的内情比我多,你如果回房去养伤,午时前我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必会提着柳珘去城门前斩首”。

      焱雀心道原来你拐着弯的又把这事塞到我手里了,她习惯性的看了高仓巍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焱雀换了个横眉冷对的表情,跟着战鸽跨出了后院。

      苏一心跟着去也不是,不跟着去又担心焱雀,高仓巍吼道:“苏一心,愣着干嘛,还真让羽衣营来料理禁军的事啊”,话音未落,便见苏一心拔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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