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逮捕令》黎妖妖

67、梦的答案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玉秋萤全身心地投入到期末复习中，认真备考。

　　纪星觉虽然对成绩这些无所谓，但是他也依然坚持陪玉秋萤一起学习。

　　两个人的行为越来越有默契，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纪星觉随口考她一道物理题，玉秋萤一边望着窗口里的菜品思考自己要打哪两个菜，一边气定神闲地回答纪星觉的考问。

　　纪星觉很满意地拿出一朵小红花发夹别在她的头发上，“嗯，很好看，你也是，越来越棒了。”

　　玉秋萤将目光从窗口处收回，错愕地伸出手去摸自己头发上别好的发夹，情不自禁笑了下，“那我问你，我好看还是发夹好看。”

　　纪星觉将手端在身前，毫不犹豫回答她，“那当然是你好看咯，发夹再好看，也只能给你当衬托。”

　　玉秋萤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还是努力表现出自己很平静，她悠然地站在原地回答他，“那只能说明你最近把嘴巴放甜的本事又长进了不少。”

　　“把嘴巴放甜？”

　　纪星觉皱了下眉头，有些疑惑地重复了她这一句话。

　　“对啊，怎么了吗？”玉秋萤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只是自顾自地想透过反光的地方欣赏下纪星觉送自己的发夹。

　　而纪星觉则若有所思地站在玉秋萤的身后，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昨天电视里所播放的一则新闻——究竟嘴巴有多甜，能让小情侣相吻到深夜。

　　一想到昨天电视机上这个被打码过的画面，纪星觉就连忙要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行。

　　玉秋萤说过——这种东西叫做少儿不宜。

　　以前在永咒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看过电视，所以他当真了。

　　不过——他倒还真是很好奇人类的这一行为究竟是为什么。

　　他拍了拍玉秋萤的肩，准备向她讨教讨教，“玉秋萤，为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就得蒙住眼睛不能看？你不是说那叫做少儿不宜吗？可我不是少儿，为什么我们不能看？”

　　玉秋萤的眼睛顿时瞪大，震撼地看着纪星觉，确认周围没有熟人以后，她招招手示意纪星觉凑近点说话，将声音放低。

　　“我的天，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少儿不宜的东西。”纪星觉想说的是昨天电视上的那则新闻，不过他认为“少儿不宜”是他和玉秋萤之间秘密交流的暗号，便选择了用这个此来表达。

　　玉秋萤将二指放在嘴前，提醒他低调低调再低调，“这么跟你说吧，男生和女生之间呢，到了成年以后是可以进行秘密交流，不过得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闻言，纪星觉耐人寻味地扬起一抹笑，“你是我喜欢的人，那我们可以吗？”

　　玉秋萤顿时懊恼地将头别回去，脸蛋不经意间开始变红，“这都什么跟什么，早知道不同他解释了。现在好了，越解释越乱。”

　　只有纪星觉满脸疑惑地盯着玉秋萤这反常的表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期末考试的日子到了。

　　纪星觉时刻不忘给玉秋萤加油打气。

　　好在结果很让人满意，玉秋萤依旧保持着自己班上第一名的成绩。

　　拿到成绩的那一天，她特地奖励了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铜锣烧，当然——是纪星觉带她来买的。

　　“太美味了。”吃到铜锣烧的那一刻，玉秋萤感觉自己一步到了天堂，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格外珍惜此刻的美好。

　　在考试的那几天，她一直紧绷着不敢松懈一点，而此刻，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好好地放松放松。

　　“慢点吃，别噎着了。”纪星觉递给她一杯她喜欢的酸奶，笑着看她吃东西。

　　玉秋萤吃了一口，缓了一会儿，对纪星觉说道：“对了，两天以后我们就出发去极北大陆吧。我已经跟妈妈说了，我和你去研学旅行一趟。”

　　“你拿这个当借口？”纪星觉端着手臂看她，“你妈妈会同意吗？她放心她的宝贝女儿跟我出远门？”

　　“当然同意了！”

　　玉秋萤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解释，“我妈妈跟你都快成老熟人了。你人怎么样，她可是放心得很。”

　　突然想到什么，玉秋萤朝店外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将身子往前倾，同纪星觉说起悄悄话来，“有些时候啊，我都怀疑我妈妈把你当儿子，而没有把我当女儿。”

　　他不经意笑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玉秋萤重新坐好，望着手里的吃的，“你不知道，每天在家里的时候，我妈就各种夸你好，夸你又聪明又懂礼貌又有分寸，做事有有能力，你是没看到她提起你的时候那个满意样。”

　　说到这，玉秋萤忍不住闭上眼睛打个哆嗦。

　　纪星觉看着她，“怎么，你还嫉妒我啊？”

　　“当然不敢。”玉秋萤笑了笑，望着纪星觉开口，“这样挺好的，以后都不用我努力，我妈妈就把你欢迎进家了。”

　　“以后？”纪星觉重复了她话里的这两个字，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见状，玉秋萤将手里的吃的分享给他，“纪星觉，你千万不要担心。不管接下来有什么难关，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闯。左墨不是说了吗，他要让风谷熙有得选，能自己做出选择。诺，我也一样。”

　　“我也要让你有得选，能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她望着纪星觉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总是忍不出弥漫出来。

　　而他，亦是如此。

　　“好，我答应你。同样地，我也相信。”

　　—

　　夜里，玉秋萤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看见了一位老人。

　　老人正在冰天雪地里钓鱼。

　　她走近的时候，这位老人就忽然站了起来，拿着鱼竿教训她，“都跟你说小声点小声点啦，看看，你都把我快要上钩的小鱼儿给吓走喽。”

　　“抱歉啊，老爷爷。”玉秋萤有些错愕，原本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但她的第一反应还是给这位老人道歉。

　　“算了算了。”老人将钓鱼竿收回来，摆摆手同她继续说：“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烦。”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在身旁站着的玉秋萤，“你谁啊？哪里来的？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我？”

　　玉秋萤指了指自己，又望了一眼这满天飞雪的世界，盯着冰湖边站着的老人，“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这不是我的梦吗，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

　　“你的梦？”老人眨了眨右眼，有些窘迫地放下鱼竿，“什么你的梦，我可不知道。你你你，过来帮我捞鱼。”

　　玉秋萤把眼前的这个老头当做怪人，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旁，忍不住嘀咕起来，“你确定要捞鱼？这湖面都快结冰了，哪有什么鱼啊。老爷爷，这儿天冷，你还是趁着天还没黑，早点回家吧。”

　　老人瞥了玉秋萤一眼，用手指着她，“嘿，你这小女娃，没大没小，我什么时候回去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女娃娃来插手。”

　　“是是是。”玉秋萤拿起地上的渔网，“鱼都没有，怎么捞？”

　　“那是你的事咯，你要想办法哇。”老人就着地面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开始哼起歌儿，“小女娃娃，你要知道，刚才是你把我的鱼儿吓走嘞，既然这样你就得负责，把我的鱼打捞上来。”

　　玉秋萤忍不住提醒他，“你要是想吃鱼，到集市上去买一条不就好了吗，何必在这么冷的地儿来找。”

　　“你这就不懂了吧。”老人自顾自地同她解释，“我们家左墨最喜欢到海边看鱼，我猜他一定是很喜欢吃鱼，所以我得亲自为他打捞才行。”

　　“左墨？”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玉秋萤将渔网放回地面的手再次顿住，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旁边的老人，“你是他什么人？”

　　“嘿，你这小女娃娃。”老人跳了起来，敲了一下玉秋萤的脑袋，“左墨是皋灵族的少主，我是他的长老，你说我是他什么人？”

　　说着说着，老人忍不住开始发起牢骚，“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怎么出来混的啊？”他向玉秋萤投去格外“嫌弃”的目光。

　　玉秋萤的手再次顿住，脸上就差点直接写着“无语”两个字，她只当眼前的老人一向都是如此不讲理。

　　“拜托，老爷爷，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都很有本事，连你来自哪里，和什么人有关系都知道啊？你这就是异想天开。”

　　闻言，老人蹲了下来，望着玉秋萤，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她的回答，“那我来自哪里，你知道吗？”

　　“极北大陆呗。”

　　“就算你知道我来自极北大陆，那你肯定不知道极北大陆的故事。”

　　“极北大陆的故事？”

　　玉秋萤看着老人，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期待。

　　“对啊对啊。”老人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准备和玉秋萤好好说一说。

　　“算了吧。”玉秋萤从源头制止老人的想法，“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还有啊，你为什么会到我梦里来？难道是我太想知道答案了，所以在梦里幻想出了你？”

　　“什么跟什么。”老人摆摆手，否决玉秋萤的猜测。“那是我自己进来的，你以为皋灵族的长老是你想梦见就能梦见的啊。”

　　玉秋萤笑了笑，“嘿嘿，我还真这么以为。”

　　她盯着眼前的老人，肆意妄为地去扯他垂在下巴处的胡须，“痛吗？既然是在梦里，那你应该不会感觉到痛吧？”

　　“嗷嗷嗷。”老人痛得连连直叫，眉头都快皱成一条线，“放手，快放手，很痛的。这是你的梦，痛得当然是我不是你！”

　　“真痛呀……”见状，玉秋萤连忙将手撒开，诚心给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老爷爷，我以为你感觉不到痛呢。”

　　老人瞅了她一眼，气呼呼道，“算了，看在你不知道进入你梦里的是我本体的份上，我这个老头不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好好好。”玉秋萤连忙感谢他，朝他投去崇拜的目光，“老爷爷，你真是大人有大量，心胸比海宽阔。”

　　见状，从痛觉中缓过来的老人调皮地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嘚瑟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玉秋萤被这一“攻击”弄得有些措不及防，她痛得去摸自己的头顶，抱怨道：“你知道啊，你知道那你不早说。”

　　老人又瞅她一眼，故意以傲慢的语气说道：“你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事情想问我。”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我！”

　　玉秋萤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渔网对准他，“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套起来丢进湖里喂鱼。”

　　“哟哟哟。”

　　同样感到震撼的老人站了起来，两手叉腰，朝着玉秋萤叫嚣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我看是那小子把你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吧。”

　　“那小子？你说的是谁？纪星觉么？”

　　玉秋萤从手中举起的渔网边探出脑袋，盯着老人。

　　见状，老人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玉秋萤没想到眼前这个老爷爷一把年纪了，心智还跟三岁小孩子一样，这么喜欢捉弄人，她开始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更多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

　　老人将她的行为举止尽收眼底，打心底里不害怕她，但是玉秋萤这人的报复心似乎有些强，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

　　于是，他咳了一声，两手叉腰，伸出右手晃了晃，“那什么，玉秋萤是吧。你和那小子不是要去极北大陆吗，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出发之前，你就不想了解一下极北大陆的故事？”

　　“嘿你这小老头，态度转变得还快呢，刚刚我想问你自己又不告诉我，现在反倒主动问我了是吧。”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嘛。”

　　“想，当然想。”

　　玉秋萤就着地面坐了下来，随后拍了拍身旁的地儿，“诺，坐下说。”

　　老人很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坐下，“你这小丫头，还算有点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