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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司繁闻言也不吃饭了,凑过来问:“谁?谁在这儿?姐夫来了?”

      “一边去。”齐昼把他推开,站起身走出雅间,果然,她丈夫就在外面等着她。

      “嗨,老公。”齐昼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语调轻快地和连赫打招呼,“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连赫缓缓抬眼,凝视着那双绿眸,说:“来谈生意。”

      齐昼尽管对他的工作内容没什么兴趣,却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谈得怎么样?”

      “没成。”

      “哦……”齐昼眨眨眼睛,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是哪边没成?”

      “对方提的方案,”连赫说,“我不同意。”

      齐昼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容,说:“我猜也是。”

      连赫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拉近了他和齐昼的距离。他问:“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我在工作啊,”齐昼说,“不然呢?”

      “工作。”连赫将这两个字念得极慢。齐昼皱了下眉,抬眼看着他。

      “工作。”连赫将手插进西装口袋里,“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住了?”

      “也没多久吧,”齐昼听他这话音,竟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语气较刚才而言变得有些生硬,“怎么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连赫说着,紧紧盯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再近他们就要贴到一起去了。如果是两个关系一般的人,这样的距离换作是谁都会感觉到不太自在。齐昼本能地往后一退,却被连赫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齐昼手被人握着,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连赫没有立刻回答,手上力道也没有减轻分毫。齐昼垂下眼帘,等着看他要说什么。谁知片刻后,出乎意料地听到上方传来夹杂着无奈与眷恋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齐昼闻言有些惊讶。她与连赫只是因为家族集团政治联姻才走到一起的表面夫妻而已,连赫说的这话听上去却像是将她当作了热恋中的爱侣。

      所以,这话落在她耳中,很怪。

      连赫的手终于松了些,齐昼趁他不备,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最近忙到飞起,直接住在北区的房子里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家住。你如果回去,不用等我。”

      连赫问:“如果我也要去北区住,你会赶我走吗?”

      “什么?”齐昼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家在北区当然也有房产,她吃饱了撑的跑到连赫的房子里去赶他走,“你住在你自己的房子里,我住在我的房子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有什么道理赶你走?”

      “如果我要住在你的房子里呢?”连赫目光深沉,“你会同意吗?”

      “……”齐昼想了想,觉得这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便说,“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吧?你别打扰我工作就行。我的房子还挺大的,你想来就来吧。”

      她这话说完,便发现连赫刚才有些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下来,眼神中甚至还有了几丝笑意。

      “……”齐昼觉得他这反应有些怪,他刚才的那番问话也很怪。不过她不想继续站在这儿和连赫眉来眼去,甩下几句借口希望能各回各的雅间。不过这连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是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一样,齐昼到最后就差开口明赶了,好在这时候有人来找连赫——毕竟他是来这家尚赫拉谈生意的。齐昼见状,顺水推舟说了几句,两人这才分别了。

      齐昼回到自己的雅间,除了司繁还在自顾自地往嘴里塞东西,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看她。

      “怎么样姐妹?”司繁做派优雅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齐昼,“姐夫没说什么吧?”

      “没什么,”齐昼说,“他来和人谈生意。”

      “嗯?”司繁听了这话动作一顿,“那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司繁“呵呵”两声:“你们俩这关系还真是绝妙。”

      齐昼听出他话语间的嘲讽之意,却也不生气,甚至还跟着自嘲了一句:“是啊。”

      豪门联姻能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在里面?她和连赫各做各的事,必要的时候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幻想时间》的主创团队离开尚赫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都准备各回各家,齐昼喝了酒,开不了车,司繁便说:“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也好。”

      齐昼话音未落,便听另一道声音传来,几乎与她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不用。”

      两人回头看去,司繁看了几眼那辆停在路边的专属座驾,马上反应过来,隔着一段距离立正站好,大声说:“姐夫好!”

      齐昼:“……”

      连赫用手指敲敲降下一半的车窗,对齐昼说:“上车,回家。”

      齐昼就对司繁说:“那我就和连赫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啊。”

      “行,拜拜。”

      坐上了车,齐昼虽然喝了酒,但脑子还清醒。车子发动后,她问了一句:“是回北区的家,对吧?”

      几秒后,她听到连赫在一旁“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使她产生幻觉了,她居然觉得连赫似乎心情不错。

      至少比刚才他面对司繁那会儿要好。
      *
      北区的房子是齐昼最近才买的,连赫是第一次来。她买这房子本意只为了通勤方便,没有配什么保姆管家。房子很大,齐昼又把它装修成了自己偏好的简约风,一进去会觉得空荡荡的——像个高级避难所。

      今天光是试镜就忙了一天,齐昼也没力气熬夜了,洗完澡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连赫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拍了拍她的背。齐昼没有反应,他就又拍了两下,齐昼静了两秒后,小幅度地挣动了一下表示抗议,不要碰她。

      “头发还没有吹干,”连赫说,“这样睡醒来会不舒服的。”

      “……”齐昼身上穿着浴衣,面朝下趴在床上,听了这话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连赫。

      “抱我起来。”她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连赫依言,托着齐昼的背把她扶了起来。齐昼顺势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背,把头埋在了他肩膀上。

      连赫眼睫微动,感觉到怀中人潮湿的头发蹭在他脖颈间,凉凉的。

      齐昼没再说什么,两人就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最后连赫开口道:“欧若拉?”

      “嗯……”齐昼闻言,还是答应了一声,“我不想动,你帮我。”
      *
      当连赫把齐昼重新抱回床上并给盖好被子时,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分钟。齐昼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身心舒适地想道,看来结婚也有好处,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会这么认为。

      没过多久,齐昼正在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连赫掀开被子的一角,上床来了。

      她本就睡在床的正中央,连赫似乎也没打算要她挪一挪。这样一来,两人就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齐昼在迷迷糊糊之间皱了皱眉头,往一旁挪了挪。可没想到连赫居然也跟着她挪,两人之间仍旧没留出什么空隙。

      “……”齐昼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搂住连赫,脚不客气地直接搭在人身上。

      她把连赫当个毛绒玩具,抱着睡了。

      齐昼不知道的是,连赫此时看上去毫无倦意,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睡颜,目光比平时不知炽热多少。

      看了许久,连赫叹了口气。

      他要承认,他对于某些事情的态度,真像个优柔寡断的懦夫。

      可那又怎样?

      在齐昼面前,感到自卑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过了不知有多久,连赫才挪动了一下头部。齐昼高挺的鼻梁蹭着他的下颌缘,痒痒的。连赫便又贴上去,贴得紧了些,紧紧挨着她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齐昼比连赫先一步醒来。

      她刚睁开眼睛,想伸个懒腰,可只微微动了动,连赫就被带着也睁开了眼睛。

      “起床了。”齐昼一边拖长了声音说着,尾调里还带着晨起时的沙哑,一边慢吞吞地起身爬下床。她虽然不爱早起,可却没有赖床的习惯,偶尔也会醒得比连赫更早。

      最近筹备新电影,她不会放任自己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她如今正是打拼事业的黄金年纪,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和床的难舍难分上。

      “想吃什么?”连赫问她。

      “冰箱里有,”齐昼说,还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也记得拿点吃。”这里没有保姆,她这时也没闲工夫再等连赫把饭做好。好在冰箱里储备丰富,拿早先买好的面包牛奶热一热就行。

      “好吧。”连赫说,“你把东西收拾好,我送你去工作。”
      *
      “连赫。”齐昼坐在车座后排喝牛奶,不知想到了什么,叫了连赫一声。

      “嗯?”

      “小栎那事……”

      连赫听到这话,车速降了下来。

      数月前白栎遭遇车祸,除去警方外,白桦和连赫都不会忘记追查。最后,还是连赫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查出了肇事者。其对罪行供认不讳,从种种迹象来看,所犯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交通肇事逃逸罪。只是不巧,他撞上的恰好是白家三公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白栎如今在各方面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

      但在齐昼心里,却始终觉得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她没有插手案件调查,可冥冥之中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的感觉从未出错。

      名动天下的欧若拉·谢文每每在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时,就能不假思索地判断出这个人的善恶本性——这些对于剖析一个人来说最鲜明最基本的标准,并且从未看走眼过。不少人知道她的这个本事,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极光博士年少成名,自是能够辨日炎凉。她年纪轻轻便见多识广,识人术修炼得出神入化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齐昼从不向别人解释,这种能力,不是她后天练就的,更像是与生俱来的。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感觉。她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但齐昼在这件事上,并不感到奇怪,甚至也没觉得她有多么特殊。她的祖母并不是在华国出生长大的,她知道她的祖母、母亲,包括她自己,身后都有许多秘密。她不去问,她知道母亲到了合适的时间一定会告诉她。

      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却不仅仅体现在她识人读心的本事上。她觉得一件事不对劲,就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绝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会是谁,想要害白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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