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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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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底留给了我们什们?
小时候,希望时间快些过去,长大了就可以尽情地吃糖了;
上学时,希望时间快些过去,期盼寒暑到了就可以尽情地玩耍了;
而现在,我只想留住时间,留住那些我日夜思念的人。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和妹妹都在长高,而姥爷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他是真的老了。
他的步履开始蹒跚,后背已经佝偻,精神也远不如前。他经常独自坐着发呆,时不时嘴角会出现一抹笑容。他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吃饭也越来越少。
姥爷经常告诉我要好好吃饭才会长得高,我会调皮地问:“您吃了几十年饭怎么还这么矮?”此时姥爷总会摸摸我的头,笑着。
记得那是一个冬夜,姥爷临睡前告诉母亲,他经常会想起母亲小时候的样子,那么倔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永远不认输,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龙生龙,凤生凤啊”母亲笑着回应姥爷,说着掖了掖他的被角,给他轻轻关上了灯。
第二天早上,我在母亲的哭喊中惊醒,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爸”。
父亲说姥爷去世了,当时的我还不明白去世代表什么。
“在未来的某一天,姥爷还会醒过来吗”我拉着父亲的手不停地追问。
“可能会吧,我们一起等。”
看着父母满脸的泪痕,我在想“姥爷醒过来可能要很久,他们才会那么伤心吧。”
妹妹眨着眼睛,一会儿摸摸姥爷的手,一会儿揪下姥爷的胡子,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姥爷还不起来抱抱她。
此时我也希望姥爷能醒来,笑着说:“瞧瞧我,今天又睡过头了。”
姥爷出殡这天,父亲告诉母亲,当年结婚时候建房的前,是姥爷偷偷塞给他的,并嘱咐不要告诉母亲。母亲只是默默任由眼泪流着,跪在姥爷的坟前许久许久。
我依然会在每天放学时,对着姥爷的相片给他讲学校的趣事。
记得姥爷说过他下辈子一定要读书。这天梦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大步走进校园,坐在洒满阳光的窗边,捧起喜欢的书津津有味地读着,他回过头笑靥如花。
姥爷离开了我们,这个冬天真的很冷。皑皑的白雪,凛冽的寒风,无一不在提醒着我们曾经的失去。
冬去春来,归来的燕子,和煦的阳光,徐徐的春风,摆动的柳枝,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像姥爷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像姥爷无私的付出,暖进每个人的心田。
多年后,我长得很高,也许是像姥爷说得那样,吃了很多饭的缘故吧。正如姥爷所愿,妹妹很有出息,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保送了研究生,从事着让人羡慕的工作。
我们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姥爷也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