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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蝴蝶飞呀 ...

  •   “还是带他去医院吧!”看着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子翼,看着痛哭的子若,我不禁泪流满面。毕竟子翼是子若的亲弟弟,我不想看到子若伤心。
      “不用了……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哥。”子翼清醒过来了,他吃力地看着我:“恋恋,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能够喜欢你……我之所以对你那样残忍,是因为……”
      说到这里,子翼顿了一下,把头转向子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恨你。”
      子翼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再次晕死过去。
      我、子若和释全都楞住了。
      “子翼,你醒醒!子翼,不要吓我……”子若大声叫喊着子翼的名字,神情如此悲痛。他流着泪,拼命摇晃着子翼,似乎已经丧失理智。
      见此状,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再摇他,否则他会更加危险!”还是释反应最快,他立刻制止了子若摇晃子翼的行为。
      “快送子翼去医院!”我此时也开始慢慢清醒,我焦急地提醒子若。
      经过我的提醒,子若渐渐冷静下来,颤抖地掏出手机。
      “姐夫,你还有多久才到?你动作快点,子翼出事了,晚了会有生命危险。“子若的声音都在发颤。
      天开始蒙蒙亮,已经是早晨七点半。我的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因为子翼一直在昏迷,情况似乎很严重,而子若又绝对不能被其他熟人发现。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力强的车终于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浑身是伤的子翼,力强顿时变了脸色,神情悲痛而急切:“子若……”
      “以后再说!快送子翼去医院!” 我催促着力强。
      力强是医生,他立刻为子翼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然后,我们合力把子翼抬进车里。
      “恋恋,你和释回去休息,我们送子翼去医院。等子翼的情况有所好转后,我再询问他事情的原委,然后联系你。”子若叮嘱着我。
      “不行,”力强对此提出了异议,“子若你不可以去医院。我现在就给小兰打电话,让她叫救护车送子翼。而我的车,必须护送你回家。因为,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发现你。”
      “可是……”子若还想说什么。
      “就这么定了,”力强立刻打断子若的话,“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你还活着,不仅救不了子翼,我们全家人都会有危险。”
      “那……好吧!”子若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力强的提议。
      “林释……”子若随即注视着释,深深地叹气:“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并不是不想听恋恋的解释,我也没有真的怀疑过她对我的感情。我是故意让手下的兄弟打伤你,因为我知道铁男即将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必须事先和恋恋划清界限。如果恋恋的身份仍然是我的女朋友,那么她就会有危险。你明白吗?我是故意对你们大发雷霆,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恋恋背叛了我。”
      难怪了!难怪三年前和我分手时,子若居然会哭了,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子若,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起来。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和恋恋必须分手。这样一来,铁男报复我的时候,才不会牵连到恋恋。”子若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伤痛,还有他那始终未曾改变的、深海般的暗蓝忧郁。
      在那一瞬间,我被子若那熟悉的雾霭朦胧的忧郁击中。潮水般汹涌的往事,顿时咆哮着把我淹没。
      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你说你好孤独
      日子过得很辛苦
      早就忘了如何寻找幸福
      太多的包袱显得更加无助
      在没有音乐的时候
      很想一个人跳舞

      跟不上你的脚步
      干脆就说迷了路
      干脆就继续麻木
      对你有没有帮助

      可以笑也可以哭
      不一定非要你保护
      不要让现实残酷
      把我们赶上绝路
      ……

      “林释,为了恋恋的安全,当年用你做了挡箭牌。希望你能谅解,对不起……”子若郑重地说着,然后把右手放到释的肩上拍了两下:“好好照顾恋恋,到时我会和你们联系。”
      说完,子若坐上车,挥手对我们告别,叮嘱道:“快回去休息。”
      汽车迅速开走了。
      我呆呆地站着原地,目送载有子若和子翼的车远去。
      最终,我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地自言自语,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我曾经设想了无数个和子若重逢的场景,我甚至以为他也许是鬼魂。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死……”
      我无助而无奈,再次哭了起来。
      “恋恋,不要难过了。已经八点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然后我去给你买早餐,你也该吃些东西。” 释柔声劝说我。
      “可是……”我抬起头,透过泪光,我看到释关怀而焦急的眼睛:“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子若……而且,我又喜欢你……而且,我似乎还喜欢着子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说完,我又呜呜地哭起来。
      “别想了,乖,我们先回去。”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把我从草地上扶起来。
      经过了三天漫长的等待之后。
      子若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约定,今晚凌晨两点,仍然在皇家陵墓那里碰面。
      子若和子翼是一起来的,但子翼的样子看上去很虚弱,头上和手臂上都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你们来了?子翼,你没事吧?”我欣喜地问。
      “恋恋……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关心。”子翼轻轻地咳嗽,说话很吃力:“你打我或者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我会内疚……”
      “谁对你好啦?孔雀开屏!”我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双手叉腰瞪着子翼:“你怎么还是那么自作多情啊?真受不了你!”
      子翼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白子翼是白子若的亲弟弟,他比子若小四岁。
      从小,子翼就非常依赖和崇拜子若。因为在他的眼里,哥是无所不能的。哥一直保护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一直关心着他,经常对他嘘寒问暖;一直宠爱着他,尽量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由于爸爸总是出差在外,于是,子翼潜意识地把子若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子若在子翼心里,是一座山。绝对无人能够动摇的巍峨高山。
      子翼印象最深的,是他小学一年级时,在学校联欢会上发生的事情。
      那时小虎队正流行,孩子们都疯狂地追逐着那三个帅气的少年,疯狂地爱着他们四射的青春活力。
      由于子翼很喜欢唱歌,所以他报了一个独唱的节目。他精心地准备了好些天,想在联欢会上演唱小虎队的那首《蝴蝶飞呀》。
      终于轮到子翼了。
      生平第一次,子翼站在了宽阔的舞台上,面对着台下无数师生的注视目光。小小的子翼突然紧张极了,猛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脑海里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音乐已经放了很久,子翼拿着话筒,却一个字都唱不出来。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起哄。嘲笑声,尖叫声,口哨声,叫骂声……各种声响此起彼伏。
      班主任老师开始着急地提醒子翼:“不要害怕,大胆唱啊!”
      子翼拼命地回想着歌词,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面对台下如此多的嘲笑声和起哄声,他急得快要哭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只见穿着校服的白衣蓝裤的子若走上了舞台。
      子若轻轻地牵起子翼的手,然后很有礼貌地对旁边放音乐的老师说:“老师,麻烦您再放一次好吗?”
      台下顿时安静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兄弟俩。
      轻快明朗的音乐声再次响起来,子若大大方方地带头唱了起来:
      “海风在我耳边,
      倾诉着老船长的梦想;
      白云越过那山岗,
      目的在寻找它的家;
      小雨吵醒梦中的睡荷,
      张开微笑的脸庞;
      我把青春作个风筝往天上爬
      ……”
      看到哥哥在身旁,子翼的心里一下子就塌实了。随着子若的歌声,子翼不禁回忆起歌词,于是他跟着子若唱起来:
      “梦是蝴蝶的翅膀,
      年轻是飞翔的天堂,
      放开风筝和长线,
      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
      心是成长的力量,
      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着风声越高,
      歌声越高亢
      ……”
      在子若的带领下,子翼终于完整地把《蝴蝶飞呀》唱出来了。当这首歌唱完,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排山倒海般的鼓掌声经久不息。
      很多女同学都被子若的所做所为感动得红了眼眶,而五年级的白子若,从那次联欢会之后,在一夜之间就红遍了整个校园。
      后来,子翼的独唱节目竟然获得了一等奖,这都是归于子若的功劳。
      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感觉年少和彩虹比海更远,比天还要高;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从那以后,子翼从心里更加崇拜和依赖白子若这个哥哥,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哥哥而骄傲。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子翼开始慢慢地发觉:他周围所有的人,竟然全都喜欢白子若,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对他白子翼正眼相看!而白子翼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了白子若的附属品,很轻易地就会被大家忽略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蝴蝶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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