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可以原谅》落花浅笑

10、卖血？！

　　走到老师家的门口，我不得不发出惊叹：真大真漂亮啊！
　　欧式风格的小型别墅，美好得就像童话里的梦幻城堡。浅蓝的尖尖房顶，烟灰色的墙。门和落地窗都是乳白色的，门前翠绿的草坪弥漫着阳光的味道，袖珍的喷泉正喷出晶莹的水花。
　　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是释。
　　“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恋恋，你不要生气好吗？刚才是我不好。”我的气还没有消，我冷哼一声：“我正在向别人借钱，以便等会儿还你。你不要打扰我，不然借不到你可别怪我。”
　　“恋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没有催你还钱，我只是想让你振作一点，你别生气了。”释着急了。（落花浅笑：“唉，释啊，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哇，吼吼！”）
　　“我现在去借钱，大概晚上才回来。你自己先去吃饭，不要等我。”说完，我挂了电话。

　　到了李老师家，只有他一个人在。DVD里放着忧伤柔美的音乐，听旋律应该是他们那一辈人喜欢的。
　　李老师热情地端出水果和糖块让我吃，又给我泡茶。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说：“老师，试卷在哪里呢？我现在就帮您批改。虽然我前些天没有来上课，但我不会拉下功课的，您放心。”
　　“在这里呢，你先吃点东西再批改吧！我去找一下钱，等会儿你才方便拿走。”说着，他就进了里屋。
　　试卷并不多，因为李老师已经批改完了大部分。所以，大约一小时后，我就把剩下的试卷全都批改完了。
　　此时，李老师已经在旁边看了很久的DVD画面了，他甚至跟着音乐轻声哼歌：
　　“你的笑容让我痴醉，让我心里好冲/动，
　　你长长的黑发连起了我对你的柔情；
　　你那深情的眼睛让我想起天山的湖水，
　　你那坚强的身影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爱心
　　……”
　　看到六十多岁的李老师竟然如此孩子气，我不禁笑起来。
　　“笑什么笑啊？我不能唱歌吗？来，陪我跳支舞。”李老师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随着优美的旋律，他把我拉到了空旷的客厅中，然后牵过我的手跳起舞来。
　　是交谊舞，幸好以前有人教过我。我暗暗庆幸，想当初我不知道踩坏了对方多少双鞋呢，吼吼！
　　“老师，你真浪漫。”我不禁随口赞扬了一句。
　　李老师笑了：“是吗？我可是经常跳各种舞的呢，有空可以教你。”
　　“谢谢老师。您真厉害，什么都会！” 我嘴里甜甜地说着，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可是拍马屁的关键时刻，希望他等会儿能多借点钱给我，也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免得释又对我发火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老师终于跳累了，便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
　　“恋恋，你真是一个乖巧的女孩。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因为我教过的所有女学生啊，比你聪明的都没你漂亮，比你漂亮的都没你聪明，你可真是才貌双全啊！“李老师笑着夸奖我。
　　听他这样说，我得意得快飘到天上去了，糟糕的心情终于有一点好转。
　　“哪里，哪里……”我嘴里还是假装谦虚。
　　李老师凑近我，注视着我的眼睛：“恋恋，能让我抱一下吗？”
　　“啊？”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我抱一下好吗？”李老师的模样似乎是小男孩在撒娇。
　　“这……这不太好吧？”我尴尬地笑着，心想：你都六十几岁了，比我爷爷的年龄还大，干嘛还装出这副模样啊，也不看看你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蚂蚁了，晕！
　　“乖，只抱一下。”话音未落，李老师竟然猛地拥抱住我，然后用嘴堵住了我的嘴唇。
　　老年人的口腔里有陈旧腐朽的气息，我拼命推开他，心里觉得无限恶心，顿时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话说我平时一直很尊重李老师，把他当成长辈来看待。可他今天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来，我的心就像从高空一下子坠落到谷底，失望和厌恶的情绪迅速包裹了我。
　　我强忍住想给他一耳光的冲/动：“我要走了。”
　　说完，我就立刻往门外走。
　　“先别走，恋恋，你听我说。”李老师……不，这个表面上是教授，实际上是衣冠禽兽的老头叫住我：“你不是要借钱吗？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先拿去。”
　　我实在不想回过头看他，但我的脑海里此刻却突然浮现出释轻蔑而愤然的脸，还有他那句“你要是有闲功夫想白子翼，为什么不想想借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还？”
　　豁出去了！我转过身。
　　“恋恋，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钱这方面我肯定不亏待你……”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把手伸进上衣的内侧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叠百元钞票：“对外就说我收你做干女儿，每年寒暑假我都可以带你去旅行。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我们去环游世界，好吗？你不用怀疑我，从我家里的条件你也可以看出来，虽然我不算太有钱，但肯定不穷。告诉你吧，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的作者，小儿子是****报的主编。”
　　“什么？《****》是你大儿子写的？不会吧？！”我不禁万分惊讶地叫出来。
　　“没错，就是周星驰主演的、咱地球人都知道的那部影片。” 看得出老头一脸得意。
　　我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和你弟弟交完剩余学年的全部学费，每个月再给你一些钱作为零用钱，怎么样？”老头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无言以对。
　　“如果你不愿意，这五千块钱你还是拿去，不用你还。我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以后保证也不再碰你，如何？”老头把那一叠百元钞票塞到我的手里。
　　“可是……老师……我……”我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老师”。
　　“你回去好好想想，时间不早了，你师娘要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你可一分钱都拿不走。” 说完，老头开了门。
　　我犹豫地望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钱。
　　“乖，快走。把钱装好，别弄丢。”老头看上去还是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他，似乎还是那个最疼爱我的老师。
　　我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那……我走了。”我低下头，声音小若蚊虫。
　　“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天色晚了，路上小心。”老头叮嘱着我。
　　听到那句“路上小心”，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猛地涌上心头。

　　走在路上，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我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亦舒的一句话：“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妓女？此时我觉得头重脚轻，仿佛快倒下了。
　　但很快地，我就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吻。反正都已经被他亲过，不拿钱岂不亏大了？更何况，这个吻值五千块呢！
　　这样想着，我心里似乎稍微好过一点了。最起码，我可以先还释一部分钱了。

　　回到释的房间已经是晚上。
　　我躺在床上，头晕无比，也许是因为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释摸了摸我的额头，焦急地说：“怎么会发烧呢？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买药。我饿，想吃些东西。”我有气无力地说。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缠绵不绝。
　　释到厨房里给我煮了鸡蛋面，然后端到床边。
　　我被他扶着，艰难地坐起来，而他则把柔软的枕头垫在我背部。
　　吃着热腾腾的面条，我却莫名其妙地回想起刚才的事，于是又不争气地流泪了。
　　“你怎么了，恋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要吓我。”释的样子很着急。
　　我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落到碗里，我放下碗筷，心里像压了块千钧重石，几乎喘不气。
　　“刚才，我去见了别人介绍给我的男朋友。”我又开始对释撒谎，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落花浅笑：“扶额……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撒谎啊？”恋恋：“哎呀，青春可以原谅，青春可以原谅嘛！”）
　　“别人给你介绍男朋友？”释一楞。
　　“恩，他很有钱，开着很高档的汽车带我去喝咖啡。”我迅速编织着谎言。
　　“然后呢？”释急切地问。
　　“他很老，我不喜欢他那种类型。临走前他亲了我一下，还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去买漂亮衣服。” 我抽泣着。
　　“他亲你？他多少岁？” 释顿时变了脸色。
　　“可能三十四、五岁吧，我看不出来他的确切年龄，反正他很老。”我把老头的年龄几乎减了一半。
　　“那你呢？你是怎么做的？”释突然抓起我的手。
　　“我……我推开他了，你看……”我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提包，掏出一叠百元钞票递给释：“这些是他给我的钱。”
　　“你第一次和他见面，你就收了他的钱？”释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
　　“不然怎么办？我都被他强行亲过了，要是不收下钱，我岂不是白白吃亏？更何况，你又催着我还钱……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但他让我考虑做他女朋友，还说如果我答应，就会给我很多钱，还带我去环游世界。“说着说着，我不禁呜呜地哭起来。
　　“我没有催你还钱！”释大吼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错愕地望着他。
　　“我说要你还钱，是因为我一时太自责。而且，由于你总是想着白子翼那个禽兽，所以我真的已经被你气昏了头。你知道吗？今天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爸病倒了……”释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着，大颗大颗破碎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
　　他竟然哭了。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病倒吗？是因为前些天卖完血后他没好好休息，每天干体力活！”释坐在床边失声痛哭。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他歇斯底里地对我大声吼叫：“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要去卖血吗？！是因为我为了借钱给你，骗家里说我要考这样那样的证书！其实我考个屁！我什么证书都没有考，还挂了两科！我爸还以为我真的要考证，他一时借不到钱，又怕我错过报名时间，于是就背着我妈去卖了血！”

　　亲们，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间还有一更：）
欢迎来包养我，让包养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