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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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个很长的故事，奈何言语轻薄，尤其是他和云一同经历的也不过七年时光。即便他想要事无遗漏，也无能为力，只挑了几件有趣的，何况说得越多越怕云会内疚，反而是云更为好奇。
“为什么会叫它豆沙？”云小心看了看还在猫窝里熟睡的豆沙，今天它的运动量大大超标，已经累趴下了。
“豆沙是过去你一位朋友的猫，她最喜欢豆沙馅的吃的，就叫这个了。她为了自己最爱的花艺去了别的城市，所以我们才能趁虚而入说服豆沙来到了我们家，她每天都忙着照顾精细的花花草草，哪有时间照顾好豆沙。”他不假思索道，似乎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云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放过他了。
关于豆沙和那位离开的小姐，云很难不多想，朋友？关系多好的朋友？离开……他开始克制不由分说的思索，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会在厨房看人做小点心，一会在屋子里到处翻。
倒是真的翻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来，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却放在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相框里，一个是在书房里最显眼的地方摆着，另一个则是在路的某件大衣里面挂着。
路已经将点心放进了烤箱，定好时就又黏了过来。他看见熟悉的照片不禁从云的背后捞起对方的手，在无名指上轻轻烙下一吻：“亲爱的云先生，请问你愿意允许我永远爱你吗？”
如果他不曾有过被迫的缺失，那么他就会知道过去他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在云的心里翻江倒海，于是下意识卸了手上的力气，两个相框摔在了地上，质量很好没有摔碎，只是散了架。
他并不气馁，蹲下身收拾，意外发现多了一张照片。
其中那个造型简单的相框里放了两张照片，两张背对而叠，不拆开相框根本不知道，他记得求婚的照片只有一张，这两张照片是云藏起来的吗？他翻了过来，心中复杂。
照片里云笑容腼腆耳朵还红着，陈小姐拉着怀里的豆沙对镜头挥爪子，而他站在左侧隔着陈小姐偷望云的情态。
回望过去，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陈小姐也同样清楚这种不可能，她无法对抗联盟与人类至上原则，除了记忆以外她完全自由，可有这样前提的自由是她想要的自由吗？
要说有什么她想舍不下的，那必然是她最在乎的两位朋友和豆沙了。在见证路和云的爱情的同时，她看到了一些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五十年的间隔期里人人及时行乐，一晌之欢不过是家常便饭，若是有谁侥幸遇见了所谓的命中注定，期限一到仍归陌路。
可她却不会担心路和云落到如此地步，只不过，若是她能作为他们故事的见证者就好了。于是她带着豆沙将他们的照片埋在了当初遇到豆沙的地方。
“好豆沙，乖豆沙，一切就靠你了。”陈小姐给豆沙好好顺了一遍毛，“我可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的。”
抱着豆沙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又觉得不稳妥，她的手术没有几天了，仿生人肯定会盯着她的。
突然豆沙跳到地上，弓起身子，竖起飞机耳冲她身后低吼了一声，她转头就看见有一个人影在不远处。
“谁？”
人影向她略微走了几步，极为绅士地停留在一个既能让她看清自己身上仿生人的铭牌，又能给她留足空间的距离。
“晚上好，陈小姐。”很是好听的男声，还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
“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陈小姐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如果她的意图被发现了，会被怎么样，直接送去做记忆清除吗？
仿生人正在对她的行为进行评估，但很快就被人转移走了注意力。
“我们在玩寻宝游戏，她负责藏，我负责找。”又一道声音从陈小姐身后响起，她不由得感叹今天实在是诡异，怎么背后总能冒出谁来。
但所幸这次冒出来的是友军。
“你磨蹭太久，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路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带着人背对着仿生人。
“好的，路先生，那你们继续，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喊我。”
仿生人离开后，陈小姐才有哆哆嗦嗦地开口问道：“你怎么……”
“谁让你这么慢，我们重新开始吧，先回店里吧，想喝你做的花茶。”路动作迅速地把相框挖了出来，看也不看脏兮兮的照片，继续打趣着陈小姐。
回到花店，他才沉下脸，“它盯了你很久。”
陈小姐泡茶的手一抖，差点烫到旁边的豆沙。
在路看见她的时候，那个仿生人就已经跟在她的后面了，想到这就没好脸色地把相框扔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道：“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不要在手术前惹事，一着不慎你就只能去看守所里做傀儡了。”
“那我就要坐以待毙吗？亳不反抗地让他们把我变成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瓜？”陈小姐瞪着路，方才的恐惧已经被愤懑代替，“我不过是在和你做一样的事，你凭什么凶我？”
“凭你露了马脚！”路已经为后续做了充足准备，哪怕云趁着他什么都不记得一个人离开，他也有把握找到对方，可是陈小姐简直就是将把柄大摇大摆给了出去。
人类不可自相残杀。
人类不可违背手术，不可企图保留、唤醒间隔期记忆。
如有发现，就会丧失所有权利，在看守所进行集中管理，参与幼苗计划，也就是无休止地生孩子以增加出生率，与牲畜配种别无二致。
是想要虚无缥缈的自由然后沦为牲畜，还是乖乖做一个联盟的好公民，这道选择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陈小姐一言不发，最后还是路率先投降，将自己求婚的照片放在合照上面当做幌子，二人演了一出你藏我找的续集。
“你确定你没有东西扔进垃圾桶里？”路不耐烦地问。
“找不到就认输，不要婆婆妈妈的。”陈小姐抱着豆沙不屑嘲笑。
“行啊，那你把东西找出来让我看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玩赖。”
陈小姐脸色一变，路立马就看穿了她。
“你自己也找不到了，你居然把我求婚的照片弄丢了！该死！”
陈小姐不甘示弱地骂他，两个人就这样越吵越激烈，甚至还对骂了起来。
仿生人一句怨言也没有，静静听了半天毫无意义的争执，直到这边的分贝明显已经扰民，很快就接到了居民的投诉，这才上前劝架。
素质堪忧的二位各回各家后，仿生人准确无误地挖开了陈小姐藏相框的位置，确认了照片是路先生的求婚照，的确与陈小姐无关，经过计算，陈小姐和路先生手术后不会有过多交集，那么这张照片也就不会对路先生产生影响，于是它将土又埋了回去。
虽然陈小姐想出来的办法一般，但是路不得不承认没有更适合这个人脑子的办法了，单纯地将所有筹码赌在豆沙身上，只要豆沙带着手术后的陈小姐找到这张相框就大功告成。
但他万万没想到，豆沙是如此靠谱，陈小姐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个几经波折的相框打开看看，甚至还还给了云。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