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溺入深海

11、第 11 章

　　当天下午，谢执和向延在阳台带来很久，他们聊起小时候的事，聊到那时瘦小的谢执和一直当小霸王到大的向延。看见谢执状态好了很多，齐媛君和谢爸爸总算安心了很多。
　　傍晚时分，谢执和齐媛君说想去严喃那里。齐媛君惋惜谢执因为这些原因只能放下喜欢的钢琴，她怕谢执再去严喃那里会伤心，但是她更希望谢执做自己想做的事。齐媛君只对谢执说了去吧，然后抱了抱谢执。向延陪着谢执去了严喃家。严喃早就知道了谢执要来的消息，提前给他们准备了喜欢的饮料。
　　“严姨！”谢执和向延问了好。
　　“来了，快进来，给你们做了你们喜欢的饮料。好几天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严喃压下心中的苦涩，叫谢执和向延进门。
　　“严姨，老林呢？”向延问道。
　　“和小烈在练习室呢！一会他们就下来了。不管他们。”严喃回答了向延，然后看见谢执一直盯着窗边的钢琴。这架钢琴曾经是严喃的爱琴，陪严喃度过了很长的时光，严喃和琴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和老林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后来谢执跟着严喃学琴之后，严喃在培训中心教了谢执一年之后就把谢执带到这架钢琴前教他。严喃一直觉得谢执在钢琴上的天赋比自己更高。就在谢执被绑架之后，谢执继续学琴时的水平都非常高，虽然感情不够充沛，但是严喃给自己国外的钢琴家朋友发过谢执演奏的曲子，那位在世界享有盛名的钢琴家朋友也大赞谢执的天赋，并邀请谢执加入自己所在的乐团。只是当时谢执无法克服心理上的恐惧，没办法在其他人面前再弹奏钢琴。这件事曾经是严喃最为惋惜的事。她曾多次鼓励谢执，但是谢执觉得没有感情的演奏始终不是最好的。今天严喃不知道谢执的想法，她不知道谢执是否向彻底放下钢琴，但是她还是鼓励谢执再弹一曲。
　　“小执，这架钢琴也配了你很多年，再弹一首曲子吧。”
　　“严姨，以后还得时不时来弹琴呢。你的宝贝钢琴不想再给我弹了？”谢执笑着对严喃说。
　　严喃听到谢执的话笑了。她不知道谢执以后是否会成为专业的钢琴家，但是只要谢执还喜欢钢琴，能放下心里的负担，也是很好的。
　　“随时欢迎！”
　　谢执像之前千百次那样挪开琴凳坐在钢琴前，他从古典的曲子再到现在新一代钢琴家的曲子想到哪首就弹哪首。修长的双手在黑白键之间穿梭，美妙的音符跑进向延和严喃的耳中。不管是什么样的曲子，向延觉得自己一开始感到了一种无力和悲伤，但是随着曲子一曲一曲地变换，向延觉得自己听到了一种释然的味道。钢琴对谢执来说很重要。他两曾经手拉手千千万万次一起去练习，向延知道谢执对钢琴的热爱和谢执的天赋。或许就像谢执所说的，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
　　严喃一直为有谢执这个学生而骄傲。严喃曾经也是钢琴演奏家中的翘楚，但是自己年轻时用手过度，手腕做过多次手术，无法再长时间弹琴。当遇见谢执这个学生之后，严喃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天才。今天听见谢执弹琴，她还是觉得谢执的天赋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碰到的天花板。
　　谈完最后一曲，谢执久久没有起身，他知道钢琴还是会陪伴他，只是他的钢琴世界不会再有其他听众。
　　向延和严喃离开了客厅，他们知道现在的谢执或许更想一个人待会。只是向延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客厅门口，像以前谢执等他那样，这次他不会再缺席了。
　　老林也知道谢执的事，但是他觉得谢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会尊重谢执的选择。老林下楼看见向延就靠在门框边看着谢执。听说最近向延演了一个电影，老林觉得向延的形象确实不错。
　　“怎么？在这罚站，不知道找个地方坐？”老林轻声对向延说。
　　向延看了眼老林，和他说了要再请几天假，剧组的事还没结束，然后继续看谢执弹琴。
　　老林看他这样觉得谢执这次或许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心疼了？你小子还会心疼人了？”老林调侃道。
　　向延刚想反驳，但是他觉得自己确实很心疼谢执。谢执在他身边一直是很可靠的形象，现在的谢执让他很心疼。看着吃瘪的向延，老林又继续说
　　“怎么不进去呢？这个时候在他旁边也好啊！”
　　“我知道！但是谢执也需要自己的个人空间吧！我虽然是老大，但是也不能什么时间都霸占吧？”向延底气十分不足。
　　“什么个人空间，他一个人待着，不是会更难过吗？你要去哄哄他。”老林苦口婆心地劝道。
　　“大男人哄什么哄，老林你在说什么？”向延彻底炸毛，自己做老大的，怎么哄人啊！
　　“怎么不能哄了，你看看你难过的时候，人家小执什么都给你做，逗你开心。你这就不行了？”老林简直要被不开窍的向延气倒。
　　“我，我不会哄人”向延为难道，以前都是谢执哄他的。
　　“你不会，那谢执怎么哄你的，你就怎么哄他，快去！”老林推着向延走了两步，然后自己退出去。
　　向延走到谢执身边，握住谢执不停弹琴的手，谢执茫然地转头看见是向延，对着向延笑了一下。
　　“今天大哥罩你。”说着，向延拉起谢执的手，像之前谢执帮他按摩那样按了起来。
　　“弹这么久了，休息一下。不记得严姨的话了？”向延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谢执。
　　谢执看着向延生疏但是却很温柔的手法，回答说：
　　“今天想多弹一下。”
　　“以后也可以弹，手累了得休息一下。下次你想弹了，就告诉我。”向延说完还咳嗽了一下。
　　谢执看着向延发红的耳朵，知道谢执想说的是“下次你想弹了，就告诉我，我会陪你。”
　　“阿延，谢谢你！”谢执看着向延认真地说着。
　　“都说了大哥罩你，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再说谢谢揍你。”向延凶巴巴说道。
　　谢执看着向延，再看着向延一直没有停下按摩的手，觉得自己的阿延长大了，会哄人了。
　　等谢执情绪好了很多之后，两人走到练习室和老林说了声，就想离开了。于烈最近在连架子鼓的时候也听到老林念叨了几句向延去了剧组拍戏的事，所以等向延来找老林的时候，还是多看了向延一眼。自己现在虽然出道了，但是找自己演戏的根本没有，向延有这样的机遇，让于烈觉得有些羡慕。自己的公司有太多练习生了，想要一个资源自己需要非常努力，有时候努力都拿不到。想到这里，于烈更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谢执看看于烈，最后还是拉着向延和老林说了一声，再和严喃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谢执家，向延因为谢执心情好了，自己心情也好了。
　　“齐姨，我把谢执安全带回来了啊！”向延站在客厅门口一边换上谢执给他拿出来的拖鞋，一边大喊。
　　齐媛君听见向延的声音，迎了出来，看见谢执脸色的小脸，再看看正要往沙发上倒的向延，笑着说：
　　“还是我们小延有办法啊！”
　　不等向延说话，自家母亲陈女士就走了进来。
　　“听到车声了，就知道你两回来了。向延怎么坐没坐相的。”陈女士拍了拍向延的肩膀，顺势坐在了齐媛君的旁边。谢执就坐在向延的旁边。
　　看着陈女士和向延，齐媛君忍不住笑了。小延在小区里是个小霸王，但是却很讨两家大人的欢心，闹腾的性子也只有在两家大人旁边才会显露出来。经过陈女士的提醒，向延坐得更歪了，还把头靠到了手臂上，然后专心地打游戏去了。谢执则是认真看向延打游戏，向延打不过的时候帮他一下。两个妈妈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开始在一边小声嘀咕，顺便露出一脸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