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综八号当铺]》蝴蝶意面

48、第四十八章

　　“你要辞职？”

　　还有什么比刚上班就看到杵在办公室门口，张口第一句就是辞职的林亮更让阿精讨厌的吗？
　　她将脑中被打乱的计划压下，看了眼时间，推开门：“进来说吧。”

　　林亮老老实实进去，手里还攥着辞呈。他因白律师的话对阿精升起警惕，心中默念着自己来时想好的理由。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今早在本子上记录的文字，虽然林亮已然忘却，但依旧感受到一丝幸福。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让他能坚定本心，不受诱惑。

　　“是什么原因辞职？明淮项目还是由你主持，只要你好好干，策划总监的位置你很有希望的。”阿精认真劝着。

　　林亮摇摇头，他只重复一句话：“我要辞职。”

　　阿精还不想就这么放弃林亮，他是特意寻来给安琪的竞争对手，若是就这么离开了，那吴安琪就不会因为感到压力而进入当铺了。

　　可阿精越劝，反而越让林亮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这让阿精心里恼火极了，直到林亮无意间说出“白律师”这个名字，她这才反应过来，又是白家人从中作梗！

　　“既如此，那好吧。”阿精道，还没等林亮松了口气，她继续说：“只是你从今天开始不能出现在帝国公司，你也不能与其他人说起离职的事。”

　　“为什么？”林亮下意识问道。

　　阿精对林亮以没有往日的好态度，只是冷淡道：“这是规矩。况且白律师应当跟你说过当铺的事……”
　　看到林亮脸色微变，她扯扯嘴角：“你的工作无须交接，工位上的私人物品你可以现在取走，应得的工资会打到你卡上。还有问题吗？”

　　林亮摇头，他对白律师的话深信不疑，愈发觉得阿精也与那神秘的八号当铺有关系。

　　白律师告诫他，不必多管闲事，尽快离开便好。

　　于是在悄无声息中，林亮离开了帝国公司。他的私人物品并不多，从他闲适悠然的态度上，甚至没人发现他是彻底离职了。

　　白律师始终在暗处盯着林亮，怕他被阿精拦住不让离开，却没想到虽然过程不太顺利，但结局很好。
　　他在大厦门口现身，抬头遥遥对望，看不到单面玻璃后的情形，但白律师能感觉到，阿精与高寒定然正往他的方向看来。

　　看着正向他走来的林亮，白律师不禁疑惑，难道当铺的目标不止是林亮？

　　两人一同回家。

　　离开时，白律师悄悄将父女二人关于八号当铺的记忆拿走，他放入随身携带的小玻璃罐中，一大一小的两团光团安静地悬浮着。

　　当铺。

　　阿精气势汹汹地进来，生气坐下，忍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对高寒抱怨：“白律师实在是太过分了！真不知林亮喝了他什么迷魂汤，非要辞职！”

　　高寒站在阿精身边，安慰道：“林亮本就不是我们的目标，他走了对我们没有影响。”

　　阿精轻哼了一声：“幸好我聪明，说让林亮外派，虽然理由不太好，但怎么也算糊弄过去了。”她顿了顿：“不过吴安琪那边，她没有竞争，恐怕就不会想要进入当铺了。”

　　高寒笑了笑，带着就几分邀功的意味：“那可不一定。”

　　阿精惊讶地看去，只见高寒挥手，在石壁显露出吴安琪的动向。

　　在被虚假幻象掩盖的林亮的工位上，只有一张极为明显的黑底红字的名片。吴安琪经过时，无意间扫到，她停下脚步，有些好奇。

　　“第八号当铺？”吴安琪左右翻看，发现这只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名片，大约是林亮从当铺带回来的吧。

　　她如此想着，只是还没放下名片，便见有一道红色轿子的虚影迎面而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相撞——

　　再睁开眼时，吴安琪出现在了当铺内。

　　“这里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吴安琪慌乱地环顾四周，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好似无端跌入了异度空间。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暗红的灯笼无风自动，平添几分阴森的气息。

　　“这里是八号当铺，一个可以实现你任何心愿的地方。”

　　吴安琪循声看去，竟是阿精！

　　她笑吟吟地从里堂走出，穿的是黑底金纹的修身旗袍，头发低盘，眉眼弯弯，与吴安琪现实见到的阿精只有七分相似。

　　吴安琪一时难以确认，眼前人就是平日迟到早退、总是嬉皮笑脸的阿精。她心里总是对这样不务正业的阿精有几分不屑的。

　　阿精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她脸上笑容不变，伸手引着吴安琪进入会客厅。

　　而在会客厅，吴安琪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后的高寒。穿着与阿精同样风格的黑色长袍，与现实相似的冷峻漠视。

　　两人一站一坐，一动一静，看上去尤为登对。

　　脑中闪过“公司传言说不定是真的”的想法，吴安琪回过神来，她飞快理清局势，不知怎的想起金通海来了。
　　她带着几分怀疑和难以置信，问：“金通海就是和你们做了交易？”

　　“当然，这是他应得的。”高寒微笑道，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吴安琪微微吸气的同时，心底涌现出一抹兴奋。她如此迫切想要得到的总监位置，比起金通海从普通销售到如今的总经理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吴安琪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提出要求：“我要策划总监的位置……不！”

　　她忽然意识到这次机会可遇不可求，世上再没有如此简单的成功的办法了。
　　吴安琪马上否决了自己的话，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就几分傲气：“我要帝国公司副总的位置！”

　　阿精眼中闪过一丝新奇：“你很有眼光，我果然没看错你！”

　　吴安琪没听懂阿精话里的意思，但高寒翘了翘嘴角，他看着吴安琪：“以你二十年的阳寿作代价，如何？这是等价交换。”

　　二十年阳寿？！

　　吴安琪皱起眉，飞快反驳：“这对我不公平。”

　　“你现在还是策划部的副总监，等你真正坐上公司高层的位置，真正成为帝国公司的副总，恐怕远远不止二十年。”高寒淡淡道：“这中间会出现各种意外，而公司也会出现更多选择。”

　　高寒还没说，如果他不同意吴安琪成为副总，那她即使再花二十年也无法坐到她想要的位置。

　　帝国公司是高寒在凡尘的掩护，等时间久了必然要考虑到年龄、容貌的问题，届时有个非当铺的人在身旁，总会给他带来诸多麻烦。

　　正当吴安琪沉思之际，阿精适时开口：“当然，你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选择？”

　　“你难道就不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公司吗？”阿精微微一笑，脚步轻快地来到吴安琪身旁：“你有野心，也有能力，何必受到他人桎梏？你只需要当铺的一点点帮助……”

　　她的眼神真诚，语气如梦似幻，仿佛看透了吴安琪的内心，将她从不敢妄想的梦化作现实。

　　“……可我没有人脉，没有经验。”吴安琪情绪上头片刻便冷静下来，她甚至还想到了阿精的未尽之意：“让我拥有一家公司所付出的代价，恐怕比成为副总的代价更高吧？”

　　“这要看你如何抉择。”阿精道。

　　高寒在阿精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冷静，周身与黑暗相容的气势叫人不得不信服。他缓缓道：“前者你只需典当死后的灵魂，今生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成功。”

　　吴安琪愣了一下，没想到死后的灵魂也能作为典当物。

　　如今社会已不在意死后归宿，天堂与地狱成了教徒的口号，活好当下才是众多人的选择。对于吴安琪来说，将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典当，听上去确实比二十年阳寿好得多。

　　阿精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到了什么，那像是一声声极朦胧的呼唤。她闭上眼，就连呼唤的来源也看得不甚分明。
　　她看向高寒，发现高寒并未察觉到异样。

　　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呼唤？阿精微微皱眉。

　　高寒询问地看向她，阿精摇摇头，示意先将吴安琪的交易解决。

　　吴安琪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她斟酌再三，发现阿精提出的建议极好，对吴安琪来说，真正拥有一个自己的公司，也是她野心实现的作证。

　　“好，我答应了。”

　　吴安琪在协议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预支了死后的灵魂，换取她今世的顺风顺水。对她来说，这或许是很值当的。

　　阿精将典当物送入密室，与高寒知会了一声，便循着那声呼唤而去。

　　林亮已经被白律师带走，远离了当铺的控制；阿精已无法看到林亮的状态，除非他受欲望驱使再次找上门来。

　　那么，那声呼唤应当是阿精曾接触过的、还未进入当铺的客人，却因为有白家的力量在旁干扰，才使其欲望无法直通当铺。

　　阿精心里有了几分猜测，等到了地方，便看到那张熟悉得让人厌恶的脸。

　　“阿精，”白律师微笑道：“真是不巧，又遇上了你的客人。”

　　他身旁站着道明寺，好似被禁锢般僵直在原地，求救地看向阿精。在道明寺身边，还站着杉菜与F3。
　　这些人再次命运般汇聚在一起。

　　阿精挑眉：“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