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不精致猪猪女孩

28、 前因

　　虽是沉了脸色，但也没有像往常般起身就走，他的耐心很好，企图从沈云意的脸上找到一丝对他的留恋。

　　但真的可惜，他有些失望与落寞，隐瞒在心底，

　　不早了，睡吧。谢斓说。

　　沈云意自然应和着，对了一天的账目，她早就困倦了，但还是打着精神伺候着面前这人。

　　她半跪在地上为他去解开腰间的带子，然后再剥去外面的衣袍，换上寝衣。每一个动作都按照着规矩，不出一点差错。

　　入宫久了，沈云意做起这些也得心应手了起来，刚刚扣好颈间的盘龙扣。谢斓便伸手扣住她的腰，往前带了几分。

　　皇上不累吗。她的语气竟然带了几分抗拒。

　　谢斓松了几分力道，却没完全松开：你在拒绝朕？！

　　只是几个字，沈云意却听出了威慑力。

　　臣妾不过是有些累了，皇上难道都不体贴人吗。

　　她的声音刻意放软了些，有些求饶的意味。谢斓并非是强迫人的性子，可在她身上，他总想要试试。

　　左不过没忍的下心，他深深叹了口气，谢斓松了手，放过了她。

　　走去了床榻，揭开被子躺了下来，姿势刻意背对着沈云意。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

　　沈云意忍不住抿起嘴角，总是要哄一哄的，她主动躺下去从背后怀抱住谢斓。那双手太凉。
　　谢斓抚了上去，将她的手往被子里带了带。

　　团节宴上，皇后朝柳闻莺使了使眼色。柳闻莺紧张的攥了攥衣角。
　　随后皇后端起了酒杯：皇上。臣妾敬您。

　　到底是中秋佳宴，谢斓也没有拒绝，喝下了皇后敬的酒。

　　看到谢斓饮尽了那杯酒。皇后莞尔一笑，柳闻莺坐在角落里，旁人也没理会到她的神情有多不自然。

　　丝竹入耳，歌舞升平，皇后难得的朝沈云意也举了举杯。

　　沈云意自然没推脱的道理，也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外人看来是一派和睦。但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宴席上的你来我往，本就有些烦闷。再加上又多喝了几杯，沈云意只觉得有些不适，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离开了席面。

　　秋天的风中凉丝丝的，将她体内的酒气吹散了几分。

　　她向来不喜人多，现在出来耳边也总算清静了些。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色倒也应景。

　　可惜她并不能在外耽搁太久，兰竹提醒着她，正准备回去时

　　前面假山上，似乎有些动静。只是天头晚，她看不真切，本想着往前走走一探究竟。兰竹拦着她。

　　娘娘，咱们再不回去。皇上该吩咐人来寻了。

　　兰竹话音刚落，王德就朝这边走了过来，假山那边也没了动静。

　　皇上瞧娘娘未归，心里担忧着娘娘，吩咐着奴才来看看。

　　王德毕恭毕敬。沈云意也只好作罢。随王德往回走去。

　　今日是中秋，怎么没瞧见太后。沈云意问出了心中疑惑。

　　回云妃娘娘，因着太后娘娘尚在病中，劳累不得……

　　这话倒有些奇怪，从她入宫时，太后就一直称病。宫中的嫔妃竟也没有去请安问好的。就连皇后都甚少提及太后。似乎是没这个人一般。

　　王德说话也吞吞吐吐，不似平日。

　　皇上可是与太后不和。这话一出，王德看了看四周，低了低声。

　　云妃娘娘果然聪慧，太后从前就不喜皇上，再加上皇上非太后的所出。疏离了几分也是有的！

　　沈云意了然于心，如此这般恐怕也不止是疏离二字了。再多的事王德也不会与她细说了。

　　回到宴席上，沈云意四周看了几眼，嘉嫔也没在席上，她让兰竹去问了几句。

　　兰竹很快就回了来：嘉嫔娘娘不胜酒力，先回宫歇息了。

　　沈云意放下了心，谢斓今日也多饮了几杯，皇后敬了好几回。当着旁人的面演起了夫妻和睦，他有些不悦，却还顾忌着大局。

　　若搁在往日，这几杯薄酒到也不算什么，今日他却有些头晕眼花。宴席散去，谢斓回了乾清殿。

　　王德忙将解酒的药汤端过去，服侍着谢斓喝了下去，皇后趁此机会带着柳闻莺过了来。手中还拿着示好的参汤。

　　皇后的心思都快放在明面上了。王德心里着急，想着云妃娘娘怎么也不过来看一看。
　　柳闻莺被皇后以照顾皇上龙体为由。留在了乾清殿。王德也被她支了出去。

　　殿中只有他们二人，谢斓躺在榻上，寐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因着醉酒。昏睡了过去。一切都如皇后娘娘所想一般，

　　柳闻莺跪在榻前，小心翼翼的伸着手，解着衣扣。她动作很轻，止不住颤抖，可是她不能不听皇后的话。

　　正当她解到最后一个衣扣时。头上的声音入了耳中。

　　看来，你并没有听朕的话！

　　柳闻莺顿住片刻，抬起头入眼便是谢斓紧盯着她，眼神中已毫无醉意。

　　只一眼，柳闻莺便吓的退后几步，将头磕到了地面上，不敢再抬头了。

　　朕说过，让你滚远点，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皇上饶命，嫔妾也是被逼无奈，实在别无他法了。是皇后娘娘让嫔妾这样做的。

　　她不说谢斓也早就猜到了，方才席间皇后一个劲儿的敬酒不说，他自己的杯里也下了点脏东西。既然皇后如此费尽心思，他也只好顺势而为了。

　　皇后这么急不可耐的将你送到朕的床上，不如就趁了她的意。

　　柳闻莺早已哭花了妆容。抬头时还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懂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接受她了。

　　谢斓翻身躺了下去，柳闻莺还跪在地上，不知是该起身还是继续跪着。渐渐的，她起了心思，往前跪了几分。

　　皇上，皇后娘娘仔细教授过嫔妾，就让嫔嫔伺候您吧。嫔妾不会比云妃娘娘差的。说着便就要把手放在谢斓的身上。

　　谢斓适时握住她的手，柳闻莺有些欣喜。然而谢斓却没留半分情面。

　　与她作比，你也配，不知廉耻的蠢东西。跪在哪儿好好“伺候”朕！

　　明天皇后问起来，你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需要朕教你吗？！

　　柳闻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止住的眼泪又跟断了线似的。

　　嫔妾…明白的……。

　　看她还算懂事，谢斓只说了句：离朕远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