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靠地摊逆袭》倔强的默默

4、第4章

　　哥哥陈光做事稳重，弟弟陈武现在开窍了，进了高中发奋图强起来。陈光的爸妈在家种着一亩三分地收入不高，可两个儿子都争气，觉得这日子有奔头。
　　有奔头的日子也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撑。
　　“二哥，今天工地上有些散活，运水泥沙子，要人力拖，按袋算，40袋一车，一车80块，6车还差点，按6车算钱，我跟工头说好了，你和二嫂下午去不？”同村的陈前进一边说，一边推门进来。
　　陈前进与陈光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因同姓陈又是同村多年，彼此来往多了，自然亲近。
　　“去去。”陈光爸爸忙不迭地说，立刻起身招呼陈光妈妈一块去干活。
　　今天，妈妈显得有些犹豫，陈光爸爸的腿以前有过旧伤，这几天发作起来，已经是疼痛难忍，下午的活是个重体力，陈光妈妈非常担心爸爸的腿伤加重，她低声说：“这么重的活，你的腿行不？要不然就休息几天？等好点再说。实在差点钱，找哥哥先垫一下。”
　　陈光爸爸呼着脸，一句话就堵回去：“少废话，赶紧。”
　　陈前进也发现陈光爸爸的腿有些肿胀，关切地说：“二哥，要不今天算了，二嫂说得也对，今天的活重，先休息一下。”
　　陈光爸爸坚持着：“没事，我有数，再说平时哪有今天的价钱？！”
　　三人带着安全帽，拿着工具出门。
　　*** ***
　　“啧，怎么搞的，今天眼皮总跳。”陈光揉着眼睛说。
　　何伟：“哥，那个眼皮跳？左跳财，右跳灾，哪个眼皮跳？”
　　陈光：“两个眼皮都在跳，怎么都控制不住。”
　　何伟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是你晚上没睡好。”
　　陈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 ***
　　“咚咚咚……”宿舍门被敲得震天响。
　　陈光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何伟站在门口。
　　何伟着急地说：“哥，哥，你赶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刚才我去办公室，办公室的要我马上转告你，你老爸工地干活腿被砸伤了。”
　　一个激灵，陈光立刻清醒了。
　　陈光冲下楼直接来到公用电话亭。
　　电话打到陈前进家，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有人接了，是陈前进，“阿光，你爸人清醒，就是腿的情况有点麻烦，估计是骨折了，工头带你老爸做的检查，给医生看过了，其他应该是没有什么。”
　　陈光：“我请假回去。”
　　陈前进：“阿光，你老爸知道你会打电话回来，叫我告诉你，不用回来，家里没什么大事。你请假也麻烦，还要扣钱。你老爸都没准备告诉你，阿武你老爸也没通知，是你老妈叫我还是告诉你一声，你放心，周围亲戚朋友都会帮忙的，你放心。”
　　匆匆一通电话。
　　陈光转身到办公室填单请假5天。
　　*** ***
　　陈光坐在老爸的病床前，一通埋怨：“腿原来就有毛病，这么重的活怎么还要去，这次被水泥砸到腿，腰也受伤了，这次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想了。”
　　陈光爸爸虚弱地点点头。
　　陈光喊了一声：“小叔。”
　　陈前进马上答应：“哎哎，好好，走走，再找医生问问。”
　　走廊另一头。
　　陈前进：“阿光，这次的事情真是个意外，你爸跟我说，阿武读书要钱，以后读技术学校更要钱，你找老婆要用钱，不多赚点根本不够用。那天，你老妈要你老爸不用去，我也叫你爸休息一下，你爸一定要去，我就没坚决拦住他，哎，出这事情……”
　　陈前进懊恼地摸着头。
　　陈光：“小叔，我知道这个事情不怪你，我爸妈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些年，都是小叔你帮衬我们家，不然，我们家这日子没现在这个样子。“
　　“216床家属在吗？”一个护士叫着。
　　陈光和小叔陈前进忙不迭地答应着。
　　护士：“家属，这个是缴费单，看一下没问题，就去把费用交了。”
　　陈光拦着转身要走的护士，一脸歉意地问：“我是216床的儿子，我爸这个情况下一步是怎么治疗？”
　　护士：“问一下你爸的主治，我看一下，哦，是孙主任，你去医生办公室，就那边那个大办公室找他，今天他没手术应该在。”
　　陈光有些怯生生地走到孙主任身边，低声问：“孙主任，我是216床的家属，我想问一下我爸的情况，该怎么治？”
　　孙主任应声抬眼，“哦，你是216床的儿子，好好，我正要找你，你老爸这个情况要马上手术，腰部是扭伤了，后期用药后注意休息，重体力活是不建议再做了。”
　　陈光听的一知半解的，只是知道要手术，“孙主任，我老爸这个手术要多少钱？”
　　孙主任：“病人没医保，只能是自费，整个费用差不多是3万左右，不是个小数目。你们尽快商量好，好吧。”说完，孙主任拍了拍陈光的肩膀，转头继续忙手上其他的事情。
　　陈光听到这个数，感觉头有些晕。
　　陈前进赶忙说：“阿光，这个费用，我和你老妈都问过了，工头那边也找熟人问了，确实是要这么多，我跟工头谈了一下，他能拿8000出来，住院的押金也是他交的，剩下部分，估计他是没办法了，还有差不多2万的缺口。”
　　陈光叹了一口气，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陈前进继续说：“阿光，前一阵子我家弄房子剩下的钱不多，我还有3000，你拿去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就往陈光的手里塞。
　　平时，不觉得老爸有多起眼，现在心下慌乱，才觉得家里这个梁有多重，从此以后，自己要当这根房梁。
　　陈光：“小叔，不用的，剩下的钱我会去想办法，我还有些存款。”
　　陈前进：“阿光，你是在怪小叔吗？”
　　陈光：“根本没有，小叔不要多想。”
　　陈前进：“你要拿着，也是你小婶的意思。现在钱多少都是不够的，阿光，你要撑住。”
　　陈光和妈妈一块取出存款，算算，刚刚够。
　　妈妈：“阿光，这以后……”
　　陈光揽住妈妈，低声安慰：”没事的。先让老爸休养好，一切有我，钱可以再赚。“
　　是的，先过了眼前的关，以后再说。
　　阿武，这周末赶回来了。
　　陈武：“哥，我不想读了，你介绍我去生产线，我跟师傅学也是一样的。”
　　陈光：“阿武，你一定要读书，一定要考上，现在有困难，一家人咬咬牙挺挺就过去了。钱不用发愁，我来想办法。”
　　陈武还想坚持，陈光勃然大怒，陈武再不敢提退学的事情。
　　*** ***
　　夜班
　　陈光觉得车间里太闷，走出来，走到爱车小蓝身边，倚靠着喘了口气。眼前冒出一串数字，阿武这个月生活费怎么也要800块，还有资料费怎么也要几百块，老爸提前出院，这个药还是要开的，怎么滴也要3000多，家里日常开支起码要2000吧……
　　陈光正想着家里的帐，突然有人在叫他。
　　“光哥。”
　　陈光转过头，何伟走过来，两人并肩站在一起。
　　何伟：“光哥，家里阿叔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陈光：“手术了，还算顺利，出院了，现在在家休养。谢谢。”
　　何伟：“光哥，我知道你现在缺钱，又不好意思跟大家开口，嗯，我这里还有500块，你先拿去用。”
　　陈光知道生产线工资不高，谁手头钱都不多，“不用了，我还有些。”
　　何伟：“光哥，阿武要生活费了吧？阿叔还要买药吧？药钱不便宜，我就是给你应个急，你有了就还我。”
　　陈光有些颓废，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陈光接过钱：“谢谢，我这个月工资下来就还你。”
　　何伟又出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这里有800块钱，谢荣300块，大姐300块。”何伟说着慢下来：“还有彩霞200，一共800块，大家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这个是借给你的。”
　　陈光咬了咬牙，没吭气，接过了钱。
　　何伟拍拍陈光的肩膀，“走了，干活了，不然老江说我们怠工。”
　　陈光笑着往回走，关门时，看见停在外面的爱车小蓝，陈光手上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还是把门关上了。
　　*** ***
　　陈光骑着爱车小蓝，在公司外的街道溜了2圈，最后停在摩托车销售店前。
　　店主人走出来：“帅哥，修车还是保养？”
　　陈光拍了拍车身，“我在你这买的，看一下，还有九成新，现在能值多少钱？”
　　店主人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走到车前，看了看：“1000吧。”
　　陈光：“老板，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个车还有九成新，平时保养又好，刮擦痕迹都没有，就值1000块？”
　　店主人：“现在很多人都拿二手车来卖，车的来路都有些问题，能给这个价格就不错了。”
　　陈光气坏了，“我这是在你这里买的车，什么来路不正的二手车，你叫那个卖车的出来，让他看看我说的是不是？”
　　店主人：“你在这里买的？我怎么没印象？”
　　陈光突然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当时的小票，递给店主人：“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小票，原价2750的。”
　　店主人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说：“哦，这个车我想起来了，这个都卖过很久了，怎么不好骑吗？干嘛要卖？”
　　陈光眼珠一转：“卖了换新款呗。”
　　店主人这来了兴趣：“你看上哪款了？在这里以旧换新，价格可以优惠的。”
　　陈光：“不了，你这里都是踏板车，我要换跨骑式的。”
　　店主人：“哦，那款下周我这里也有，要不你下周来看看？”
　　陈光：“算了吧，你都不认账的，你收不收旧车嘛？不收，我就换地方。”
　　店主人：“收，就刚才那个价，1000块，还有你这个前面还是有些问题，我还要再看看，估计920差不多吧。”
　　陈光不再多话，扯回店主人手里的小票，推车走人。
　　店主人追出来：“哎，小弟，下周有新款，你可以来看看。”
　　陈光一肚子火，暗暗骂道：“看你个头，再不去你店里。”
　　刚骑到公司门口，正好遇见谢荣。
　　谢荣上下打量了陈光一会后说：“陈光，你最近是不是要卖车？”
　　陈光没说话。
　　谢荣：“我有个同乡正好要买车，他还跟我说买个二手车就行，八、九成新的，价格1500吧，你要卖车吗？”
　　陈光还是没说话。
　　谢荣试探着问：“那我现在叫他来看看？”
　　陈光把车停好，把车钥匙直接递给谢荣，上楼。
　　三天后的夜班
　　谢荣把一个纸袋递给了陈光，“你数数，卖了1850，卖车的时候我叫何伟去了，他帮忙多卖了350块钱，你点一下，看金额对不对。”
　　陈光没说话，接过纸袋子，直接放进了裤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