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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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其他人面对一见钟情的人是怎样的感受。我能轻而一举的感受到自己的欢雀，光是看着他，我就非常非常高兴。
时先生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我的语言无法形容其形态，苍白的语言。眼尾上挑，笑起来的时候恍若含了糖。呵，无力的语言。
我终是懒得再为难自己，而且我也能想象就算为难自己，我的词依旧不达意。
总之，时先生是我的初恋。
在没有遇到时先生之前，对我而言，我只喜欢过存在于框定在一瞬间的人——一张照片，一幅画作……只要动起来，人不过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耳朵而已。
我显然对于装饰过的美丽带有偏好。人，到底什么样才算美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技术不过关，没有哪个人不能创造美丽。
扯远了，回归正题。我一直都知道我似乎所有的情感都装入了一杯水中，我捧着这杯水踩人间的道路上跌走，又固执地守着我的自我和高傲。我不屑于将就，我认为我不会瞧上任何草木——现实，狠狠地喂了我一颗药。
药，伤害了我，又治愈了我。我偶然碰了似乎属于我的那朵草木，再移不开目光。
可，那朵草木上缠绕了一根红绳，我想，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所以我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但，紧接着我与他对视，他眼中的动人的不属于我的欢悦成了压垮我最后的稻草。
为什么世界要这么对我呢？
强烈的自厌压得我近乎崩溃。
我是一个脆弱的人，我想要逃避，我想我一个人在下着绵绵细雨的阴雨天蜷缩藏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哭到天荒地老。
我怎么会因为别人不喜欢我而这样？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满腹委屈的我保持微笑、夹在人群中间、眼神飘忽地走去了下一站。
倘若我得不到，不要再见了，好不好？
我请求着上天，让我永远孤单一个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我可以永远一个人。
……
时先生被乐呵呵的老先生丢在了我这儿，我很茫然。
我看见我认真问了服务机器人，得知没有空房，也不能在本人不清醒下开启房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走人工服务。
“请问，人工服务需要什么？”
需要走手续，很简单的手续。但我看到了一个信息——时先生开启了隐私保护的最高权限。
他的房间里面是否有一些我不能看见的东西呢？
我抱着侥幸的态度去敲了门，无人应答。思想斗争是艰苦的，而我的选择是领着醉了的时先生去了酒店为我准备的房间。
醉酒的先生很乖，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手牵着我衣角一——似乎生怕我丢下他逃走。
自恋。
我不能这样。
“时先生，知道为什么老先生们将你送到我这吗？”
先生歪歪头，直接歪倒在沙发，他闷闷地说：“我喜欢你。”
我愣了下，肯定道：“你醉了。喝了醒酒汤就睡吧。”
先生动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卞酒。”
“我喜欢喝酒。”
我嗯了声，把先生扶起来，递给他醒酒汤，轻轻地说：“喝了就睡觉吧。”
先生很乖，他喝完了就盯着我看，道：“我喜欢你，虽然我们好像没见过。好喜欢你，也喜欢喝酒，好爱你。”
被喜欢的人告白，我何尝不欣喜若狂？
只是，我知道这个满口说喜欢我的，满眼都是我的人，他醉了。
我怎么能当真？
谁又会当真？
我不可能当真。
那时，我也并不知道先生的第二性别，倘若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接受他幼稚的邀请，和他一起睡。
我接受的原因很简单，这次的活动很正式——参加的人无论是Alpha，Beta，Omega都做了极好的信息素隔离手段——这是社交礼仪。
因为总不可能和一个随时可能释放信息素的炸弹谈理性吧？
当然，这句话并不是在说第二性别是不理性的根源，而是第二性别自古以来的生理带来的阶级统治带来的对人性的不尊重。
尊重是交谈的基本条件。
我想着两个男人能有什么事？
先生的身上有很淡的花香，不像香水，很轻很柔的花香。
一夜无梦。
……
Alpha思维。
“腺体无论是谁都很脆弱，很抱歉对你做出这样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负责，做你的伴侣。”
我怔怔看着先生自责的模样，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很卑劣的人。好想答应，可他的眼中没有我，怎么他可以因为只是咬了我一下，就和一个初次见面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定下终身？
我认真地问：“为什么？”
先生看着我，认真道：“我伤害了你。”
我真的很想说，就这？就这？？这么说，只要我足够不要脸，皇亲国戚我直接上嘴就咬，他们就只是我的囊中之物？
……抱歉，激动了。
我不能理解。
我沉默了很久，先生耐心地等待着我的答复。
伴侣，很诱人的词汇。
直觉对我轻轻说：这个人会对我很好很好，但是我们终将会破裂。他不喜欢我的婚姻，怎么可能长长久久？
“用不着。男朋友就行。”我吐露着肮脏的欲望，以及最后的倔强，说，“这样，如果我们相处得不行，还有回转的余地。”
先生同意了。
我得到了先生，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我感觉自己被拽入了冰层之下，寒冷，更浑身冰冷。
这件事大约是我一生中最没有逻辑，最莫名其妙的，没有之一。
如今分手了，我都不明白我的一时兴起的答应是为了什么——可能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时间中缄口不言。我在痴人做梦，祈求得到一些不现实的幻梦。
先生，你是溺水者抓住的一块浮木，我想要依偎着你，久一点再久点。我知道我用我的自尊换取你的侧目就是有时限性的幻梦，但我想要飞蛾扑火，想要飞到你的身旁，得到你。
原来，我的自尊价值三年。
现在的我，终于解脱……
我看着这个梦——我愣愣坐在床上，先生衣冠楚楚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柔柔地看着我——像是在看最为珍视的珍宝。
脸庞冰冰凉凉，我抬手，低眼——
我怎么又哭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