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黎明》冰糖冰城

20、岁月忽已晚

　　薛院长说“国家航天局正在研制外太阳系探测器，那边说需要天体物理实验室的辅助，要派一个人和他们对接实验数据。我想推荐你和航天局那边联络，你有问题吗？”
　　黎忘在电话这头正襟危坐“当然可以，好的院长，我没问题，但是，那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薛院长说“尽管说。”
　　黎忘说“我看后天有一场火箭发射，我能去现场看吗？我可以带一个家属吗？”
　　薛院长那边交流了半分钟，然后给了黎忘回应“没问题，但是需要先把你们的身份信息给我，让航天局那边备案一下。”
　　黎忘笑着“好，晚上我把我们的身份信息传过去，再见院长。”
　　她赶紧给徐星见发消息。
　　梨子：【明后天别安排工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星尘：【好】
　　梨子：【你不问我去干什么？万一我把你卖了呢？】
　　星尘：【那我也心甘情愿帮你数钱】
　　梨子：【你好犯规啊，徐老师】
　　黎忘和他发完消息又买了两张冰城到琼海的机票。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出发，傍晚才到琼海，有坐高铁去了文昌。一天的行程让黎忘疲惫不堪，但徐星见没有丝毫不悦，并且一路上还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黎忘觉得她还能再说亿次，徐星见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两人到文昌站后，有人来接他们并把他们送到了酒店。昨天晚上黎忘把身份信息传给薛院长之后，黎忘去航天局的官网看了一下，官网上说明天晚上11点半才会发射。
　　两人折腾了一天都累了，互道晚安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黎忘才悠悠转醒，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和徐星见说“我想吃椰子鸡。”
　　徐星见还以为她想说什么，他就不该对她有什么期待。他宠溺中带着一丝无奈地笑了一下“好，起床吧。”
　　黎忘起来，但是觉得头晕目眩“阿星抱我一下，我头好晕。”
　　徐星见知道黎忘不会装晕，他赶紧抬腿走过去床边抱住她，徐星见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嘶，好烫啊，你发烧了梨子。”
　　黎忘站在床上难过地问徐星见“那我是不是吃不到椰子鸡了？”
　　徐星见有一点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黎忘用可怜的眼神低头看徐星见“真的吃不了吗？”
　　徐星见不忍心拒绝，他说“我买食材回来给你做好不好？你先吃药，然后睡一觉。”
　　黎忘点头说好，徐星见从包里拿出退烧药喂给她。黎忘把要咽下去了才后知后觉地问徐星见“你出来还带药了？”
　　徐星见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有备无患嘛，快躺下吧，我去买食材。”
　　黎忘听话的闭上眼睛，徐星见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过了两个小时，徐星见回来，他打开门后看见黎忘在梦里哭，于是赶紧放下食材走过去把她叫醒“梨子？醒醒。”
　　黎忘睁开眼睛看见徐星见，直接伸手抱住他“我梦到恶龙把王子抓走了，你就是那个王子，我去救你。但是恶龙好坏，他当着我的面把你吃了，我一下子就急哭了。”
　　徐星见拍着黎忘的后背，轻轻安慰着，黎忘再次入睡，徐星见带着买的食材和小电锅去桌子做椰子鸡。他特意买了当地的文昌鸡，她想黎忘肯定会喜欢。
　　他想，还好这里的菜市场可以帮忙处理食材，他直接让老板帮忙把各种食材都处理好了，把椰子开了。不然回来没有刀，也处理不了，而且还会吵醒黎忘。
　　徐星见熟练地把鸡泡进水里，泡出血水备用，然后把椰子水和纯净水按2:1的比例倒进锅里，把鸡肉块和姜片放进锅里，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放进红枣和枸杞再焖十分钟。
　　趁这个时间徐星见调了个蘸料汁，小米椒，蒜末，姜末，香菜，柠檬，最后加入酱油。
　　时间到了打开锅，椰子鸡清甜的香味满屋飘香。黎忘直接被香醒了，徐星见先盛了两碗汤，放在桌子上晾凉。
　　他走过去摸摸黎忘的额头“还好，退烧了，起来吃椰子鸡了，吃完就可以准备准备去看火箭发射了。”
　　黎忘点点头，然后起床，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没说过要看火箭发射啊，你怎么知道？”
　　徐星见笑着说“我又不是傻子，而且和你有关的我都想了解。我前几天刚看到航天局的新闻，你昨天又跟我说让我把这两天空出来，自己又急急忙忙买机票，我把这些信息都串联起来就猜到了。”
　　黎忘低着头，有点沮丧“这么聪明干什么？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徐星见揉揉她的头发“没关系，你就是我的惊喜。好了，快起床吧，一会椰子鸡汤凉了。”
　　两人并排坐在桌边，椰子鸡汤温度刚刚好，黎忘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然后赞叹地开口道“好喝！”
　　徐星见给她夹了块鸡肉，又把蘸料碗递给她，边移开过汤碗边说“尝尝鸡肉。”
　　黎忘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好吃！你真的是第一次做椰子鸡吗？”
　　徐星见点点头，然后往咕嘟咕嘟冒泡的锅里用勺子下入虾滑，紧接着又下入切成小段的玉米，莴笋，藕片，金针菇和娃娃菜。
　　最后下入他买的手擀面，两个人都吃得很饱。吃完饭后徐星见洗碗，黎忘去洗澡换衣服。
　　两个人整理完各自的事情就出门看了场海边日落。到了晚上，有人来接他们，送他们去发射场。
　　越是接近发射时间，黎忘就越觉得心跳加速，她还没亲眼见过火箭发射。她在夜风中披着徐星见的外套，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等待着火箭发射。
　　徐星见看着直播间，黎忘看着手表，他们期待着，期待着……
　　终于等来了直播间里的倒数“3，2，1，点火！”
　　他们从直播间抬头，看到了火箭发射升空，黎忘在火箭划破天际的瞬间流下激动的泪水。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直播间里传出卫星成功进入轨道的消息，现场传出一阵阵欢呼，而后不知道谁开了个头，大家便在这里一起合唱了一首《我的祖国》。
　　回到酒店之后，他们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黎忘在夜里的海边和徐星见说“我一直认为航天和天体物理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对他们也算有一点点贡献对吧？”
　　徐星见说“当然了，你真的很棒。”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飞回冰城，黎忘连家都没回就又去了实验室。
　　不过还好第二天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但是黎忘一大早就起来了，徐星见还以为她是生物钟没改过来。但黎忘说想回初中看望一下她的物理老师，徐星见点点头，他们的高中就在初中的隔壁。黎忘说也想回去看看高中的校园。
　　本来黎忘说回初中，徐星见不想跟她去的，那时候他们是隔壁班，但不是一样的老师，他们班的老师对他很不好，给他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但隔壁班黎忘的老师们的很好，认真负责，温柔公平。黎忘也是那个时候种下了一颗物理的种子。
　　但黎忘说也回高中看看，徐星见说“初中那边我就不去了，到时候你过去找我，我在高三一班的教室等你。”
　　黎忘点了点头，两人在下了过街天桥后分开。她特意穿了初中的校服，还好校服这么多年样式都没变，还好美国的白人饭把她饿瘦了，要不她今天也穿不上初中的校服。
　　黎忘今天梳了高马尾，背着书包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园。她先去看望了班主任，说来也巧，班主任这届带的刚好也是十班。
　　黎忘笑着问班主任“这届学生怎么样？”
　　班主任笑着说“还是那样呗，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然后她又问了物理老师下节有没有课，在哪个班上，班主任说“徐老师啊，他下节刚好是咱班的课。”
　　黎忘轻车熟路地走到熟悉的教室，初二十班的那间教室，班主任把她安排在最后一排坐下。
　　上课物理老师刚好提问“昨天学的凸透镜成像规律复习一下，当u＞2f的时候，v怎么样？诶对，v大于f小于2f。成什么像？倒立缩小实像，很好。”
　　物理老师想，这帮学生往天没有这么积极啊。而且这个声音好熟悉，他环视四周，终于定位到最后一排“我的课代表！”
　　前边有一个男生出声“在”，物理老师笑着说“没事。”
　　而黎忘笑着朝讲台上挥挥手，物理老师点点头。物理老师的课还是那么快，一转眼就下课了。
　　她走上讲台笑着说“好久不见啊老徐。”眼里却泛起泪花。
　　物理老师也笑着，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走吧，回办公室，跟我批卷子去。正好昨天他们刚月考完，缺人手。”
　　黎忘笑着说好，跟他回了办公室。还是4楼最西边的那间办公室，黎忘站在门口扭头问“您还是坐在老地方？”
　　物理老师笑着点头，然后黎忘就直接走到最西南角那个工位，直接坐下了，物理老师一如多年前一样温柔，只是轻轻无奈摇摇头看着她。
　　物理老师坐在旁边那张椅子上，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批卷子。他们两个一直都有联系，只是太久没见过面了，所以其实物理老师对黎忘的基本情况还算了解。
　　老师：“最近还在核物理研究所吗？”
　　黎忘：“没有，前段时间调到天体物理研究所了。”
　　老师“那挺好的，反正天体物理才是你真正想做的。”
　　黎忘“是啊，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老师：“结婚了吗？”
　　黎忘伸出无名指，闪亮的钻戒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加了一句“放心，老师，不是随便找了一个人，我现在很幸福。”
　　老师点点头“那就好。”
　　黎忘和物理老师不知不觉一起批了两节课卷子，把物理老师负责的部分都批完了。
　　黎忘：“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就可以经常来看您了。”
　　老师：“好，挺好。”
　　黎忘和老师告别“我老公还在等我，下次再见啦老徐。”
　　老师也挥手告别“再见，课代表。”
　　黎忘熟练地从栅栏处的小门穿到隔壁的高中。她走到高三教学楼，然后上到5楼，推开第二间教室的门。
　　徐星见坐在最后一排，笑着看向推开教室后门的黎忘。她走过去摸了摸徐星见有点扎手的头发，然后坐在他身边。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诶？怎么没人？”
　　徐星见解释道“因为要重建，学生们现在都不在这栋楼里上课了。”
　　黎忘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他们两个趴在课桌上面对面。她说“徐星见，你知道吗？以前我很想跟你当同桌，但是你长得太高了，我们没办法做同桌……”
　　徐星见亲了一下黎忘的脸“那我们现在做一次同桌。梨子，你穿这身校服让我觉得我像在诱拐未成年人。”
　　黎忘笑着戳了戳徐星见的脸“那你成功了，我已经被你拐回家了。”
　　徐星见牵起黎忘的手，走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两人在讲台上拥抱了一下，但黎忘下一秒就从徐星见怀里退出来了。徐星见还在一头雾水，她古怪精灵地说了句“咳咳，小徐同学，不可以早恋哦。”
　　回过学校之后黎忘肉眼可见地又开心了不少，但是可能是三九天太冷了，黎忘最近总是咳嗽，应该是感冒了。
　　徐星见把她照顾得很好，但在某天早上起床发现黎忘咳血的时候，徐星见还是感到一丝慌乱。
　　黎忘笑他“我就是上火了而已，你至于这样吗？徐老师，我真的没事。就是口淤血罢了，吐出来了就好了。”
　　后来黎忘真的好起来了，徐星见才真的放心。这么一折腾，眼看就快要要春节假期了，黎忘说“老公，我想去芬兰看极光。”
　　徐星见还是担心犹豫“可是你感冒才刚好，这样舟车劳顿身体吃得消吗？”
　　黎忘说“去嘛，我一直都很想跟你一起看极光，在美国看见极光时候就在想，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而且还有一个星期呢到时候我肯定全都好了。”
　　徐星见考虑很久，因为之前就打算好了要去，所以两人的签证是已经办好了的。徐星见做具体攻略，找追极光的导游。黎忘就忙一些奇怪的小事，比如给行李箱画符。
　　徐星见还会夸黎忘画的好看，他懂她的奇奇怪怪，也陪她可可爱爱。
　　在最后一天班下班之后，两人就立马飞去赫尔辛基。但是从冰城到赫尔辛基要中转两次，全程要30个小时，他们到达赫尔辛基机场的时候是北京时间隔天的凌晨。但赫尔辛基和中国的时差有6个小时，所以现在太阳刚落下去。
　　导游接他们去酒店休整，导游是在芬兰的中国人，所以沟通完全没问题。
　　导游看着手机上的极光指数推测说“明天天晚上大概率会出现极光，你们今天先好好休息，倒一下时差吧。”
　　徐星见和黎忘像导游道谢，导游走之后他们关上门，然后两人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路上太累了，再加上时差，而且黎忘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于是两人就这样睡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徐星见才醒过来，而黎忘是中午才醒过来。黎忘醒的时候徐星见刚好做完饭，刚想叫黎忘起来她就自己醒了。
　　今年过年很晚，是在2月，所以赫尔辛基的极夜已经过去，可以看到真真切切的太阳。
　　吃完饭后两人在附近逛了逛，回到酒店又休息了一下，吃完晚饭不久后导游就来接他们了。黎忘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徐星见和导游偷偷说了什么，导游了然地点点头。
　　导游开车带着他们逆着风，来到一大片空地，他们等啊等，大概过了20分钟，天空开始显现出青绿色的极光。
　　黎忘激动地抱住徐星见，徐星见宠溺地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几分钟，徐星见说“梨子，我去车里拿个东西。”
　　黎忘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抬头看着绚烂的极光，不停地拍照。另一边导游和徐星见回到车里，徐星见点点头，导游比了个OK的手势。
　　徐星见在芬兰的冷风中一步一步向黎忘走去，步伐格外坚定。
　　黎忘抬头看了半天极光，想缓一下脖子，但她一回头看见徐星见就愣住了，他不顾北极圈内的风雪严寒，在漫天极光下穿着剪裁合身的定制西服一步步向她走来。
　　可是黎忘心疼地皱眉“阿星，你怎么穿这么少，很冷。”
　　黎忘还有半句没说，他这样很帅，帅得让她觉得不真实。她看得想后退，可徐星见不给她机会，他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她，然后拉住她的胳膊“黎忘，别后退，看着我。”
　　在黎忘的印象中，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大名，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在这个瞬间她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但是她不敢往下想。
　　可徐星见下一秒就单膝跪地，证实了她荒谬的想法，在这个瞬间，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在赫尔辛基的雪地上。
　　徐星见抬着头，看着黎忘的脸，郑重地开口说“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我尝尝觉得我们的开始太草率了，觉得这样对我们都不公平。所以即使已经过了一年多我依然耿耿于怀。我仍然希望在未来，在老去的时候如果我们回忆今天，能不留遗憾，关于求婚这件事。”
　　说完这句话，徐星见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新的钻戒，他颤抖着手举起戒指问“所以黎忘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黎忘哭得止不住眼泪“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的。”
　　徐星见手抖，半天才把戒指戴到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黎忘赶紧把他从雪地上拉起来，给他暖手。她又哭又笑“真傻，你的手冷死了，我们回去吧。”
　　徐星见笑着吻了颗泪珠，然后帮黎忘擦掉眼泪，松开她的手说“别牵了，我手现在很冰。”
　　黎忘拒绝，并且和他十指相扣。徐星见笑着看她，只见黎忘拍了一张极光下两人手牵手的影子，设置成了锁屏壁纸。
　　回到酒店后徐星见递给黎忘一个信封，里边有一张纸，纸上只一句类似誓词的话：冥王星孤独了亿万年才遇见卡戎，我也愿意跨越时间空间去爱你。
　　徐星见觉得影子照片仿佛是黎忘雷打不动的锁屏壁纸，雪夜和极光都是关于他们，那不出所料，一开始那张影子照片应该也是和他有关。他觉得很眼熟，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那张照片。那是他高中时候拍的唯一一张看不出是他的照片。
　　徐星见一想到在长达十年的时光里，黎忘只敢靠着那张影子照片度日，他的心就会很痛。她甚至不敢多留下哪怕一点点爱他的证据，可是她爱他这件事已经昭然若揭，哪里还需要证据……
　　徐星见和黎忘提起那张影子照片，黎忘终于不再是伤心的，她笑着说“你终于想起来了？一开始我还藏着掖着来着，可是你妈一来就看出来了。”
　　徐星见惊讶了一下“原来我妈早就知道了，那她怎么不告诉我？”
　　黎忘继续笑“因为当局者迷，你也别怪她，妈只是想让我们顺其自然。”
　　徐星见伸出手“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徐星见，夜里看见星星的星见。”
　　黎忘握住徐星见伸出的手“你好，我叫黎忘，相忘于江湖的忘。”
　　徐星见反驳她“不是，是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的忘。”
　　两个人相视而笑，窗外极光和星辰交相辉映，窗内相爱的恋人在拥吻。
　　两人回国后黎忘总觉得恶心，还经常呕吐，腹泻。但他们测过，不是怀孕。而且他们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不可能怀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徐星见就带黎忘去医院化验血液指标了，发现白细胞和血小板指标都严重下降。医生说“初步判断应该是接触伽马射线过多。我建议你保险起见还是多做几项检查，还有DNA也要建议查一下。伽马射线可能会导致DNA破损和突变。”
　　黎忘点点头“谢谢医生，我现在就去做检查。”
　　这么多检查都做完时间已经过了5个小时了，徐星见给黎忘买了东西，让她先吃东西，自己去取化验结果，然后又去找医生看片子。
　　徐星见出了诊室跟黎忘说“医生说你就是肠胃太脆弱了，再加上舟车劳顿和水土不服才会这样。”
　　黎忘点点头，牵起徐星见的手“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回家吧。我今天突然想吃火锅了，老公。”
　　徐星见用手指点了点黎忘的额头“刚说完你胃脆弱，你就要吃火锅？”
　　黎忘拉住他的手摇晃“那我们就在家做一个微微微微辣的好不好？我想吃嘛，真的很想吃火锅，我都好久没吃了。”
　　徐星见没法拒绝，只能说好。黎忘开心地走出医院，夕阳的光照在她身上，照整个人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