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每天都在坚强自救》李行歌

19、白眼狼女主的报恩19

　　山大王的压寨夫君在逗过孩子后，还是给了红包。没办法，熊孩子可不会跟你讲道理，你不发红包他们就耍赖不让你走。

　　周禾看他被围着吵着颇为头痛的样子，也不帮忙笑得打跌。

　　谢清嘉花了大把赎金才把自己从山大王的小喽啰们的围追堵截中把自己赎出来，带着他的新娘子去前面敬酒。

　　周禾的二大王终于换了工种，跟着去席上捧托盘，她另外还挑了另外两个做作业认真的小娃娃一起去。

　　这一带的风俗，红事席面，新人敬酒敬烟，吃席的人会给钱。面额不大，三块五块的，看亲疏远近和心意，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讨个同喜同乐的好兆头。

　　跟在周禾身后的三个孩子捧着托盘站得笔直，眼里透着兴奋的光。
　　这次跟着大王“巡山”可是正事！

　　托盘举得稳稳的，还被吃席的人夸呢，越夸越得劲儿。

　　到后面举托盘这活儿，居然成了最受欢迎的。孩子们都抢着上岗，从而作业都做得又快又认真。

　　让本来被分配来做这活儿的谢菱歌和谢重湖兄妹俩，闲得自己吃席去了，反正也用不上他们。

　　二大王小胖墩最后已经不自己亲自干活儿了，他做了总调度。让发喜糖的，当门童的，举托盘的，做作业的……各种工种的小孩岗位轮转起来，以免他们一件事做久了烦反而不认真。
　　这事儿还不是周禾吩咐，是他自发去做的。

　　周禾发现的时候，相当惊喜。
　　“我的二大王是个人才呀。”她问，“你在学校是不是也是班干部？”

　　小胖墩这会儿倒是腼腆起来：“不是……”

　　拍拍他肩膀，周禾说：“你们班主任不行啊，居然不能慧眼识英才。”

　　小胖墩欲言又止。

　　旁边的小孩哄笑。

　　“你们笑什么？”

　　小孩们：“他的班主任是他爸爸。”

　　“呃……失礼了，原来是班主任家的公子。”摸摸他的头。
　　大概家长是为了避嫌吧。

　　有周禾的规整，孩子们不捣蛋了，有纪律了，作业做完了。家长们都称叹惊奇，赞她带孩子有一手，又恭维谢家得了个好儿媳妇。
　　谢妈妈徐美娟脸都要笑烂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家人就没那么喜笑颜开了。
　　他们听说今年周禾和谢清嘉要办婚礼，周父稳坐钓鱼台。
　　他还放话说，周禾要是不带着谢清嘉回去和他磕头认错，他是不会答应周禾从周家出嫁的，让周禾和谢家都没脸。
　　这是在气周禾之前说他卖女儿呢。

　　只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周禾回去，甚至连谢家人也一个没见到。
　　这怎么行？

　　现在镇上对私办酒宴的管制很严格，官方只允许红白喜事。可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红白事来办。好不容易周禾要结婚，周父不可能错过这个正大光明的机会。
　　然而狠话已经放出去，周禾不来服软，他没台阶下。
　　而且更生气了，认为就跟他老婆说的那样，谢家人明面上热忱，实际刁钻得很。周禾以前在谢家乖得很，就是被谢家人教坏了。
　　哼，连爹都敢不认，真是反了天了。

　　但又想着礼金的事，不得已指使周禾的后妈去谢家探探口风。
　　周后妈不是很敢去，尽管背地里骂得脏。但自从被周禾提着刀追过以后，她都避着谢家人走。
　　但丈夫有令，她又不敢不去。

　　周后妈找了好说话的徐美娟，开始说项。
　　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血脉斩不断，什么女孩儿要从家里出嫁仪式才算完整，什么一辈子的大事不能由着小孩子犟……

　　处在徐美娟的角度，其实不太好拒绝，她说不就相当于怂恿儿媳不认血脉生父。说起话来难免不硬气。

　　见后妈越说越起劲儿，周禾忍不住出去，之前听到后妈敲门她避到屋里去了。
　　手里提着一个榔头。

　　看到周禾，后妈下意识向后仰了一下。

　　周禾用榔头指着她：“我有没有说过，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她眼神冰冷，不是演的，确实是生气这两口子阴魂不散。
　　“是不是一定要见血你才长记性？”
　　说着她扬手就把榔头扔出去，她是看准了再扔的，榔头砸到后妈背后用来布置新房的气球上，气球是刚打的气，重力击中，“砰”地一声就破了。

　　后妈不明所以，如惊弓之鸟，看见动作听到声音抱头惊叫一声，好不狼狈。

　　周禾作势要再去捡榔头：“走不走？”

　　后妈屁滚尿流地走了，恐怕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周禾吐了一口气。
　　真是，还当她是那个在她手下讨生活的可怜小姑娘？

　　然后……
　　威风完的周禾被家里人轮流说了，说她不顾自己。

　　只有谢菱歌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用口型说：“干得漂亮！”

　　周禾失笑。
　　她发现这个小姑子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只要她把自己当成谢家的一份子，并且别人面前回护谢家人，就能获得她的好感。

　　谢菱歌甚至同意家里安排给她的，在婚礼上跟在周禾身后给她打杂的活儿。
　　换做以前，谢菱歌肯定会说她才不要去给人当丫鬟。

　　以前……心思敏感的小姑娘大概是感觉到她在把谢家当跳板吧。
　　周禾叹了口气。

　　以后，都会好的。

　　周家人和谈不成，只能……耍赖。

　　谢家在热热闹闹办婚礼的时候，周家也在办流水席收礼金，名义就是嫁女儿。然而别说出嫁的仪式，这个女儿连面都没有露一次。

　　周谢两家的纠葛，镇上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私底下不知道八卦成什么样，只是不在正主面前多嘴罢了。

　　周家摆了流水席，礼金账簿也抬了出来。嫡亲的亲戚，左邻右舍，抹不开面子总不能不去。

　　简而言之，耍赖，是有用的。

　　周禾就听到来吃席的人聊天说得赶紧吃完再跑周家一趟。
　　听的人打趣：“一天吃两顿席，你也不怕撑肚子。”
　　最开始说话的人：“席是吃不了了，露个面，在礼金簿上挂个名字，以后见面不尴尬而已……”

　　周禾听过也就罢了，她也不可能真的跑去周家掀桌子。

　　家里办酒宴，不论什么事儿都挺折腾人的。
　　晚上收拾停当，周禾在卫生间碰到谢菱歌敷面膜。
　　心疼地说：“这几天都是事儿，辛苦你了。看起来比我这个孕妇还憔悴。”

　　谢菱歌也确实觉得累。
　　“大概是回来人多太吵了，一直睡不好。这不都结束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她做着脸部提拉，和周禾抱怨，“嫂子，明早我想睡懒觉，妈要是打算叫我起床吃早饭，你给拦着点。也不用给我留饭，我睡饱了以后起来随便吃点就行。”

　　这还是谢菱歌第一次以不是敷衍的语气称呼她嫂子，而且还亲近地和她撒娇。

　　周禾眨眨眼，悄悄和她说：“我也打算不吃早饭来着，起不了那么早，一会儿我和你哥说，他起得早，让他拦着妈不叫我俩。”

　　谢菱歌大概是觉得不保险，说：“那今晚干脆我跟你睡吧，他们肯定不敢打扰你睡觉，我们睡到自然醒再起床，然后去街口吃蒸米粉。我请你！”

　　呃……
　　“也不是不行。”

　　十分钟后，谢菱歌抱着她的枕头去新房把她面带幽怨的哥给挤了出去。

　　她还特兴奋。
　　“以前都是我哥欺负我，现在终于换我欺负他一次。我现在才算是找到了一点有嫂子宠的感觉~”
　　小姑娘看着周禾的眼睛亮晶晶的。

　　周禾不得不为自家老公说话：“谢清嘉也没有欺负你吧，他就是个管家公的性格而已。”

　　谢菱歌如同找到了知己：“对对对，嫂子你说得太对了，他可不就是管家公。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也不嫌累得慌。我和爸妈说，他们都说我和管得对。哼，我都成年了，哪要他什么都管。”
　　她细数着谢清嘉从小到大管她的事，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这是谢家食物链底端的小可怜，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理解她的树洞？

　　“嫂子，你说，他是不是特讨厌，你都不烦的吗？”

　　周禾：“还好，我乐意被他管着。”

　　谢菱歌缩进被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所以你才能和他结婚。”

　　过一会儿，谢菱歌又提议：“嫂子，你去和我哥说，说以后由你来管我，让他别瞎插手。我们都是女生，更方便呀~”

　　看她那小可怜样，周禾都不忍心拒绝：“行，我和他提一提。”

　　“噢耶！”小姑娘很兴奋，“明早的蒸米粉我再给你多加一份肉！”

　　这晚之后，周禾和谢菱歌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不但线上聊天变多，回到省城，谢菱歌偶尔周末也会去家里，帮着洗衣服拖拖地什么的。然后后再混一顿她哥出品的营养孕妇餐了再回学校。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也就和谢重湖在暖房那天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倒是不嫌麻烦，每次倒两趟车也三不五时地来。

　　寒假前夕，周禾选了个黄道吉日给她的书下半部分开了坑，每天勤勤恳恳码字。给学生监考的时候，她也带着电脑摸鱼码字。

　　故事进入婚后部分，读者流失确实很多，数据表现比上部差了一截。
　　她也就不看数据，专心填坑，偶尔和读者在评论区唠嗑。

　　这天，周禾正在改卷子，接到了谢菱歌的电话。

　　“嫂……子……”小姑娘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听起来特别惶然无助。

　　周禾心揪了一下。
　　“菱歌，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儿？”

　　小姑娘忽然哭了出来，语不成句。
　　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断断续续说了地址：“嫂子，我……我在……西坪医院。”

　　“医院？！”
　　周禾有点儿慌，一瞬间脑子里各种社会新闻转了一遍。
　　她强自镇定。

　　小姑娘这会儿话都说不明白，电话里也得不到更多信息。叫小姑娘自己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说她马上过去。

　　周禾向办公室请了假，先给谢重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和谢菱歌在一起。

　　“没有啊，我在寝室跟人开黑呢。什么事啊嫂子？”
　　“没事儿，我就问问。”

　　周禾想了想，先没通知谢清嘉。决定自己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但是……
　　情况比周禾所预设过的所有结果都要糟糕。
　　作为嫂子，她一个人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