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天火（已完结）》Moonshield子初

8、第 8 章

　　宇智波斑下葬的日子选在了月见前一日。一来时间正是赶上三七，二来，柱间就是要在这个寓意庆典与恩泽的日子口，让斑“魂归故里”。
　　木叶村上上下下一片黑脸必然是少不了的，且不说月见葬仪的不合时宜，那下葬的人还是宇智波斑，火影大人这是存心给大家添堵呢吗？可是涉及宇智波斑，谁都知道火影大人一向固执的出奇，于是劝谏的求助的卷轴就这样在扉间的办公桌上堆了老高。
　　至于木叶如今二当家的态度，大哥能这么容易的松了口让他取走宇智波斑的眼睛本已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了，扉间才懒得去管那些虚的礼节习俗，随柱间想怎么折腾都好，反正宇智波斑死了，这点可比什么都重要。
　　扉间垂手扶在棺柩边上，入神的看着眼前阖目静卧的男人。想来应该是柱间的术，时隔多半月，宇智波斑的尸身依旧保存的完好无损，不见一点腐坏的痕迹，苍白清俊的脸上噙着他所不熟悉的宁谧柔和，这样看起来，这个人俨然就像是个京都世族贵公子。
　　扉间叹了口气，虽然他向来和斑立场敌对，水火不容，但毕竟也是少时一起从这乱世沙场上走出来的人。算起来他熟识宇智波斑的年月并不比柱间短，不知不觉中，他实则经习惯了站在身后，凝视着斑和自家兄长并肩的背影。
　　更何况，更何况……
　　扉间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斑仅存的左眼。
　　宇智波泉奈的眼睛。
　　他曾经的强劲死敌，打心底承认重视的对手，那个唯一的，在他心里留下一道影的男人。
　　扉间转过身取来手术器材，手法平稳精准的取出了那只举世无双的永恒万花筒，放在早就备好的器皿里，动作完美流畅，一气呵成。他这才意识到，精神高度集中之下，自己的额角竟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放下手中的器具，扉间缓缓靠上墙壁，仰起头，顾不上细想心口处缠扰的窒闷，那个名字已从口中吐出，几不可闻。
　　密不通风的石室墙上还氤着先前连绵阴雨聚起的潮湿水雾，不多不少，刚好足够汇成一颗水滴，在那一刻落进他的眼眶里。

　　葬仪自然是在宇智波家族的南贺神社进行。
　　不比风雨飘零了近百年后只剩下一处诡秘破败的殿堂，木叶初建之时南贺神社还是很有肃穆威仪的，神社正门朝东，每每旭日初升时分，庙宇之上便会镀上一层浅金，庄重辉煌的令人尤生敬畏。
　　手水之仪完毕，柱间跟随在众神官之后，与宇智波新任族长一同入殿。
　　祭拜过宇智波一族供奉的六道之子的神龛，大神官直起腰背，开始诵唱祭文。起初的吟唱哀婉低回，似是在为亡灵指引阴冥之路，而后一个短暂停顿之后，神官陡然拔高了音色，声调凄厉的近乎嘶喊。
　　柱间一个心惊，随后暗自扫过众人脸孔。只见宇智波一族大多冷淡木然，细看之下更有几分低眉顺目，似是惶然难安。而其他几大家族派来的代表则是掩着三分不情不愿，明显就是在卖给柱间一个面子。
　　柱间叹了口气，他大概也可以推想出斑在最后离开木叶之前所处的境遇。
　　目光游走间，众人后方的边缘处倒是有一个年轻的宇智波族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不同于其他宇智波的漠然，这个年轻人却似真真切切的悲恸不已，一脸泪水肆意纵横，连写轮眼都瞪了出来。柱间努力回想，记起之前确实有在斑身边见过这人几次，宇智波火核，好像是这个名字。
　　柱间沉郁的脸色稍缓，为这个发现而略感宽慰。
　　不过显然注意到宇智波火核的也不知柱间一人，一个带着黑色风帽身着高领氅袍的男人隐在神社门外不远之处，正面朝火核所在的方向，似是在凝神打量着他。
　　柱间呼吸一顿，认出那个人是公子川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