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天火（已完结）》Moonshield子初

35、第 35 章

　　当那一抹火红长发出现在视野中时，柱间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过了这一段路。水户安静的躺在一片冰雪里，还保持着双手结印的姿势，庄严肃穆如漩涡神社供奉的神女。
　　大野木终于从这一场天崩地裂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到步履僵硬的木叶初代目朝这边走来，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脸煞气的宇智波斑。
　　逃过这一场浩劫的十来名岩忍瞬间戒备起来，不知道这下子宇智波斑又要做出什么举动。可那两人倒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柱间只是凝神注视着水户，而斑注视着柱间。
　　大野木犹疑着开口，唤了一声“柱间大人”后就又停顿了下来，直到对方转过脸看向他，才终于磕磕绊绊的讲述起前后经过。
　　在无将一众岩忍从雪世子的突然发难中救出来后，雪姬等人也并未停止进攻，与雪之国边境那一场几乎是单打独斗的伏击不同，这一次有十二术士合围布阵，雪女一脉的力量大大增强，已经失去了无的众人无力与下了必杀决心的雪世子对抗，很快便又再度陷入绝境。
　　水户就在这时启动了里四象封印。大野木等人被她用一个特殊的保护结界隔绝开来，因而得以近距离目睹了有吞灭万物之能的四象封印将雪世子一众连同整片空间的风雪吸入阵中的过程，水户以牺牲自身性命为代价，终于将雪姬的力量封锁殆尽。
　　大野木停下了叙述，柱间茫然的眼神也终于慢慢聚焦起来，他看了看岩隐众人，哑着嗓子问，“水户可有什么遗愿？”
　　大野木沉默了一下，回想着水户通过结界传到他心底的那段话，答道，“水户大人说，请您不必伤感，早在当初强行突破阴阳之界与亡弟对话时，她就已注定将死于非命，将雪女这一脉阴毒的力量封印住也是她为您，为忍界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还有……” 大野木顿了顿，似乎有点不解，只是机械的复述，“水户大人说，希望您和宇智波斑得以善终。”
　　听到这句话后柱间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大野木以为他终归是要说些什么的，可过了好一会却也没有等到回应。最后柱间只是朝他点点头，结印召唤出一个卷轴，将水户的遗体收敛。
　　“柱间……” 一直沉默的斑终于开口，低声唤他的名字。
　　柱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他，似在等着下文。
　　斑脸色白了白，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于是柱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朝木叶的方向走去。
　　斑看着他，有那样的错觉，那个背影就这样走出了一切过往，从此一去不回。

　　日薄西山，冬日斜阳在地平线外草草抹上一点余温便沉了下去，刚刚平息了一场动乱的木叶显得狼狈而荒寂。
　　扉间站在惨遭轰炸的火影岩上，擦了擦左半边脸上的血，却很快又有新的涌出，擦来擦去他索性放弃，闭上眼任由鲜血淌了下来，把白花花的毛领子都染红了一片。
　　“地牢的封印加固好了吗？”他沉声询问前来复命的暗部首领。
　　“是的，并且我们已反复确定，宇智波刹那等人身上的封印一切正常。”
　　扉间点点头，“辛苦了。”
　　半日前，宇智波刹那带着将近半数的族人攻至火影楼。理由很明确，木叶在千手柱间的带领下并没有实现预想中的和平，宇智波一族没有必要继续服从千手的统治。此时斑大人正与柱间在京郊交战，若斑大人败，他们愿随其赴死，若斑大人胜，他们将以攻夺下的木叶政权迎回前族长。
　　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无比棘手，即使没有了像斑这样强大的永恒万花筒持有者，三勾玉令人眼花缭乱的幻术也足够一众精英上忍苦斗不已。若不是弟子镜冒死提前给自己通报，让他抢出了和日向猿飞两族族长联手的时间，恐怕他会在这场变动中十分的被动。
　　扉间愤恨不已，作死折腾真是刻在宇智波一族的基因里，就这一世，出了个半疯的宇智波斑不说，还有这么多族人前赴后继的跟着他造反，以后自己和柱间都不在了，千手也好，木叶也好，真的能压住这堪比不定时炸弹的一族吗？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时间担心以后宇智波一族发展，水户的死令柱间大受打击，从刚一回来到现下入夜，看望过伤亡的忍者之后，他的大哥就一直枯坐在水户的棺椁前，水米未进。所以在今天这一切变故之后，迅速安抚下木叶乃至忍联动荡不已的人心才是当务之急，宇智波一家子的事也只能从长计议。
　　不过幸好……扉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讽刺，宇智波斑没有趁机追击。
　　而等他身心俱疲的回到千手族地，本想着一切等到明天天亮再说时，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查克拉忽然出现在了感知范围内。
　　扉间气的咬牙切齿，真是好事不灵坏事灵，宇智波斑到底还是来了！
　　斑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木叶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人无意掩盖行踪，掀翻了几个守卫忍者后就这么大剌剌的走进了火影楼正厅，倒也没打没烧，只是要求会见刹那等一票被关押的宇智波族人。
　　片刻后，柱间扉间以及木叶高层各大家族的族长纷纷赶了过来。
　　柱间看着斑，脸色平淡，并不像早些时间在战场上那样灰败如死。
　　斑微微舒了一口气，心知这人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而稍有安慰，可另一方面，他却宁愿柱间有机会将所有的悲痛发泄出来，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冷静淡漠的形如陌路。
　　二人在一片静默中对峙，各大族长自知没有插手的余地，也就在一边旁观。只有扉间此刻却是如芒刺背，他靠在房间一角，目光往哪放都不自在，他可还没忘记上次在火影办公室看到的东西，如今第一次再次和这两位出现在同一场合，他简直是要无法直视其中任何一人了……
　　沉寂漫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柱间终于朝斑走近了一步，问他，“斑，这一切是你策划的吗？”
　　斑挑眉冷笑一声，“答案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柱间摇摇头，“我要听你亲口说，你说的，我会信。”
　　斑敛眉沉默。他幽幽的瞅着柱间，又看了看周围或惊讶或不屑或愤怒或恐惧的众人，慢慢扯起一个笑，“把刹那他们带过来，我会给你答案。”
　　“火影大人！小心中了宇智波斑的圈套！”志村族长率先喊了起来。
　　“是啊，宇智波一族个个诡计多端，让他们聚到一起多半不会有好事！”
　　“如今宇智波斑自己找上门来，不如我们一起将他制服，也算给水户大人报仇！”
　　各族长七七八八叫嚷起来，听到水户的名字，斑猛的冷下脸，阴冷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溢出，瞬间激的众人噤若寒蝉。
　　“斑！”柱间低喝一声。
　　斑和他僵持了一会，终于收敛了查克拉。
　　柱间环视众人一圈，而后平静道，“扉间，把刹那他们带出地牢吧，大家随我去审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