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天火（已完结）》Moonshield子初

12、第 12 章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花洒落下来，沿着发间流过后颈，脊背，腿间，像是有一群小虫轻轻爬过，所经之处都带出一阵麻痒……斑默默的吸了一口气，失去视觉后身体竟变的如此敏感。

　　【略】

　　直到第二天过午斑才彻底转醒，柱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明亮的光线透过和室的障子纸拉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裹着的厚毯子上，阳光特有的和煦香软的气息顺着毛孔扩散到每一寸肌肤，连指尖都变的温热。
　　也不知道是那雪水温泉的效果太好，还是昨晚被柱间弄的太爽，这一觉睡下来浑身骨头都要酥掉的感觉实在太舒服，舒服到让他无所适从。
　　与身体的欢愉背道而驰的是心底陡生的焦躁，斑很清楚，自己已经太过沉湎。
　　而柱间恐怕也是如此。
　　最后黑夜行幻术解开的一刻，他在柱间眼里看到的分明也不全是餍足后的愉悦。他太了解柱间，那个人绝无可能在这样的背德偷欢中享受的心安理得。
　　可这样的事似乎向来都是这样，从最初愧疚挣扎到之后贪恋其中而逐渐习惯，甚至连那样的负罪感都在变的微弱。爱与欲是散发着烂熟迷香的泥沼，即使是如他们这样意志如铁石之人，一旦被拖拽着坠入其中，也不免会难以自控的沉醉。
　　不过幸好，这一切终归不会长久。
　　斑闭上眼定了定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随手披上一件散落在榻边的长衫，对房内唯一一处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开口：“柱间随时可能会回来，你最好抓紧时间。”
　　看着床榻间眼角眉梢仍旧带着几分懒倦艳色的男人，黑绝的目光一瞬间变的狠戾，而后又迅速隐藏好，谄媚道，“只消一刻就好，斑大人。”
　　阴冷晦暗的感觉在黑绝附上身的一刻迅速渗透四肢百骸，斑皱了皱眉头，压下了涌上喉咙的厌恶感，说：“开始吧。”
　　随他话音落下，细小针刺般的感觉从十指指尖一直连到了心脏处，似有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斑冷眼看着自己的左手随黑绝的意志缓缓结出一串手印，紧接着以同样的方式，右手也被引导着完成了另一半结印。随后他在脑海里将刻意分开完成的左右手势合二为一，合并成一套完整的结印顺序。
　　“斑大人记清了吗？” 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从斑的口中发出，又像是直接响彻在脑海里。
　　斑重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手势顺序，随口应了一声。
　　之所以要如此迂回麻烦，是因为现在他还不能真正解开柱间的封印。在被柱间封印之后，黑绝就潜入了涡之国，诱导利用漩涡族长之子进入漩涡一族神社禁地，最终探查到了解除柱间用在他身上的封印之术的方法。
　　只不过，柱间封印的并不是他所拥有的查克拉，而是从源头封印了身体产生查克拉的机能，所以当初在所剩的查克拉被木遁吸收之后，他的身体实际一直处于全空的状态。也正因如此，掌握这个封印只是第一步，一旦封印解除，如何在不被柱间察觉的情况下留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查克拉才是关键所在。
　　斑暗自笑了一声，以柱间现在这幅寸步不离的样子，所以还要想办法创造这个机会啊……
　　正想要讯问黑绝关于尾兽封印的事时，他却蓦的感到眼前一黑，等到视觉再次恢复后，他们所在的和室竟然幻化成了终焉之谷的场景。
　　背后那一刀猝不及防，当时他并没有来得及转过身看向柱间，而这一刻，从游离于身体之外的角度，他就清楚的看到了男人是如何将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以那样冰冷而坚定的神情。
　　随后终焉之谷的景色转淡，如电影倒放一般，一幕幕更早的过往记忆出现在他眼前——与柱间在宇智波神社石碑前的交谈，族会上不欢而散宇智波众人离开的背影，扉间联合其他族长在各种会议中与他针锋相对，火影办公室里和柱间大大小小的争吵，甚至还有柱间和水户新年初诣执手同入鸟居的背影……
　　一切终于停在了当初两族结盟的仪式上。
　　他的视野也重新转换回到了客舍房间内，而此时黑绝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退到了墙角边。
　　斑默默吸了口气，竟然有些庆幸黑绝是在他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后才化身出现，否则……他绝不想再经历一遍泉奈逝去的场景。
　　他转过头，对着黑绝冷冷道，“这是什么意思？”
　　黑绝咧开嘴，恻然一笑，“斑大人，那些都是您自己的记忆。不要忘了，我就是您。”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您的本心，您因柱间被虚假的和平表象所迷惑而愤怒，因族人在安逸中失去警觉和斗志而失望，所以您离开了木叶，去追求一条全新的道路。”
　　“可是斑大人，您不愿去承认吗，看着他和妻子举案齐眉，族中和睦兄友弟恭，处于孤绝之境的您，毕竟也无法做到完全无动于衷的吧。”
　　“而且您是知道的，终焉之谷一战，他终究不曾后悔。”
　　嘶哑的声线回荡着消失于空气里，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么？”
　　即使没有实体化的身体，黑绝也可以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从斑身上层层渗出。
　　隐去一抹诡笑，黑绝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