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天火（已完结）》Moonshield子初

11、第 11 章

　　二人办好入住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入夜。虽然雪之国在这个季节早已是一片天寒地冻，这里的夜晚却并不萧条。
　　他们所住的客舍临近商街，尚有许多商铺还未打烊，闪烁的灯火和三三两两驻足的客人给这片街区添了不少热闹。柱间也就不肯老实呆在客房里了，半哄半强迫的把斑裹成一个粽子之后就硬拖着他上了街。
　　二人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转过街角，稍稍偏离了主路一段距离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人群欢闹声，像是有人家在办酒宴。
　　柱间好奇心起，一个纵身跃到几步之外的屋顶上。本来有些担心斑穿的太臃肿又没了查克拉正要使个小木遁帮他一把，却见斑已经轻巧的落在了自己身边。
　　“仅凭体术我也能干翻大多数忍者，信不信？”斑挑眉，看出了柱间的心思。
　　那是当然的了，柱间在心里说。
　　不管落到什么境遇，他的斑永远如翱翔于苍原之上的猎鹰，强悍而高傲。
　　可现在这只鹰却被自己亲手束缚了翅膀。
　　柱间心里一阵苦涩。他自然是知道的，终焉之谷之后斑其实一直都在妥协纵容着他，甚至当初在密室之中，若他全力一战，自己也并无胜算。在他痛下杀手之后，却是斑，一直在以这种曲隐温柔的方式补偿着他。
　　可也正因如此，曾经失去这个人的那些日日夜夜，如今回忆起来就显得更加难以忍受。
　　“斑……”柱间叹了口气，眼里有些酸胀，“对不起。”
　　斑先是不明所以，随后猜测着柱间的心思，也就想了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会，然后靠近柱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你我之间，不必道歉。”
　　柱间笑了一下，其实他也并不只是在为终焉之谷而道歉。他回手抱住斑，继续说，“不，我想我确实还是要向你道歉的，因为从今往后，即使是用强迫的，我也绝不会放任你离开了。”
　　人心就是这样贪婪，曾经不敢奢望的，如今却再也不愿放手。这天下太平的理想和宇智波斑，这一次他都想要得到。
　　斑定定的看着柱间，他知道柱间是认真的，而这个男人也确实如他所说，一旦认定一个目标，就会竭尽全力，百折不挠。
　　而这样宣战一般的话语从向来温润平和的初代火影口中说出来，就带了那一点出挑的违和，却意外的令人热血沸腾。
　　斑再一次吻上柱间的唇，低声道，“那就试试看。”
　　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堪堪分开的二人终于想起来他们现在还扒在别人家房顶上，斑忍不住牵起嘴角，想自己居然也跟着柱间就这样胡闹起来。
　　他们赶上的是一场喜宴。日间婚礼仪式已经结束，此时新娘白无垢外披了一件色打卦，远远望去，娇小的人影裹在一袭正红绘彩金的礼服里，显得华丽绝伦。
　　斑忽然想起了柱间结婚时的样子。
　　那时二人除了战场上偶尔相遇，大概已有四五年没有见过对方了。处于战乱期间的各大家族自然不会大肆筹办婚礼，但千手和漩涡两位未来族长继承人的联姻还是传到了宇智波族内。当时的斑自然还没有日后那些缱绻悱恻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觉得看不到那家伙结婚的样子有点遗憾而已。
　　于是柱间婚礼的当晚，他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来到千手族地时，酒宴已经接近尾声，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屋顶上方的树枝间，就看到柱间正被众人围着大口大口的灌酒。少年穿着庄重的墨色和服，羽织上绣着千手家徽，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一些，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要不是一脸微醺的傻笑模样，斑还真会觉得他的故友已经成熟了不少。
　　那一刻柱间也似是察觉了什么，蓦的朝他藏身的这边转过了脸，还向前走了几步，可紧接着又被围上来的族人拉了回去继续喝酒，他只能不死心的往这里回望了几次。
　　斑哼了一声，有点不服气这家伙都醉成这副样子了居然还能感应到他的查克拉。
　　然后他就看到了漩涡水户，华服盛装的少女径直扒开人群，从柱间手里抢过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又同众人一起笑着闹起来，一张小脸娇艳又豪爽。
　　斑张大了眼睛，好家伙，这姑娘的性子真是和她的查克拉一样彪悍，以后柱间肯定是妻管严！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一阵幸灾乐祸，而这种琐事居然一不小心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看到身边人一幅陷入沉思的样子，柱间紧了紧抱着斑的手臂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斑回过神来，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还在柱间的怀里，这样回忆着他和妻子结婚时的事情就有点尴尬了。他不自觉的挣开了一点距离，似笑非笑，“想你结婚时的样子。”
　　柱间张了张嘴，手臂还保持着刚刚搂着斑的形状，愣了一会，才干巴巴的答道，“那晚，果然是你啊……”
　　这些年柱间极少在斑面前提起他的婚姻，而斑也从未开口过问，甚至在他们陷入这副情人不是情人敌人不是敌人的微妙关系之前，二人也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此刻话至此，柱间深吸了口气，也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问题：“斑，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
　　斑回过头，就看到柱间一脸纠结的傻样。他低笑了一声，“我有过一个未婚妻，是父亲族内友人的女儿，后来死在了和千手的交战中，我成为族长后也就一直没顾上这件事而已。”
　　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除了再到后来，在他察觉了自己对柱间生出了别的心思以后，族内长老的一切安排就都被他强行推拒了，当然，这一点他自然是不打算告诉柱间。
　　斑至今仍然记得那个女孩的模样，是很典型的宇智波家的姣好面容，带着几分安静冷淡，和他的交流并不多。她死时不过十四五岁，着实让斑伤感了一阵子。
　　战火纷乱的时代，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就如一片树叶翻飞落入浅水，掀起的，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些许波风而已。
　　“你家那些长老大概要急死了，”柱间挤出一声笑来，“他们怎能甘心你这样强大的瞳力后继无人。”
　　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也就试探着问，“还说我，你的木遁要怎么办？”
　　“一次就够了……”柱间神色黯淡下来，放低了声音，“我和水户都不能再承受一遍那样的事。”
　　斑覆上柱间的手，轻缓的揉着他的指节，尝试着安抚。他知道柱间曾有过一个儿子，却因患有天生的血继病而没有活过周岁，强大如忍者之神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弱小的生命在自己怀里断气，对此无能为力。
　　“对不起。” 斑轻声道。
　　柱间摇摇头，“都过去了。”
　　斑正想要如何回应，却听院内忽然传来一声高喊——“不好了，失火了！” 人群顿时一片混乱，冲天的火光滚着浓烟蔓延开来，大概是有人喝醉酒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火苗又窜上了堂中帷幔，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柱间再来不及多想刚刚的对话，迅速抬起手，一个水遁呼啸着从他掌间喷出，瞬间将火势控制了下来，可是这样一来，众人的目光也就都集中在了他和斑藏身的地方。柱间飞快结印，随后一声轻喝，“黑暗行之术！”
　　斑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有点惊讶，这次柱间居然真的成功了！要说柱间学什么忍术仙法都几乎无师自通，却偏偏在幻术上不得要领，一个简单的视觉屏蔽术他教了柱间整整一路，可这人要么是记错了结印的手势——都怪平日里使用木遁太方便，要么是查克拉配合不到位，总之至今为止柱间就还没有一次达到过他的合格标准，可没想到现在情急之下倒真让他琢磨出来了。
　　随后斑就感到身体一轻，柱间已经抱着他从屋顶跃下，开始沿着原路往回跑。跑开一段距离后，柱间一手抱着斑，另一只手单手结了个反向解除幻术的印。
　　“真是，完全没解开啊，”斑翻了个白眼，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这人双手结印都才刚刚成功一次，居然这就指望着只用单手了，简直是在做梦。
　　“其实是成功了的呢，” 柱间轻笑，“我只是没有为你解开而已。”
　　“你说什吗？” 斑一脸不可置信。
　　“嗯……” 柱间应了一声，想着如果现在说了实话会不会被斑打死。其实他早就掌握了这个术，只是当时一时兴起想逗逗斑，可谁想到斑居然真信了，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指导他，又恨铁不成钢的被他这个笨学生气的跳脚。斑认真又暴躁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他就忍不住一路骗了下来，直到刚刚才不得不出手。
　　柱间揉了揉怀里那一头乱翘的炸毛，看着斑因为失去视觉而有些茫然无措的眼，忽然心头一动。
　　“斑……” 他用下巴蹭了蹭斑的头顶，“你看我现在终于学会了，今晚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