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火兰火杉

10、Ⅸ

　　“小司，请客人进来！”夏铭冷冷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坐进沙发里。

　　“夏先生……”来人环视一圈径直朝夏铭走来。
　　没有说话，夏铭只是盯着面前的女人。

　　黑色的长发被束好盘在脑后，特殊金属材料制成的17支簪子插在青丝之间，平添了几分东方的神秘，情致的五官，眼睛隐藏在一副金丝边眼镜后面，镜片时不时地反射着屋内的灯光，精干的蓝黑色小西装，黑色天鹅绒手套，合体的正装裙，黑色的皮鞋，黑色的文件包。

　　“病人在哪？”女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精巧眼镜，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虞医生在哪？”莫北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麻烦……”女人突然变了表情，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坐在远处的莫北辰，“虞医生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由我来代替。”
　　“小司！”莫北辰一脸不悦。
　　小司迅速举枪对准面前的女人。

　　“放下枪！”夏铭的声音响起。
　　“二少……这个女人……”小司张着嘴，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铭走到落地窗前，缓缓拉上窗帘。
　　素色的窗帘上突兀地现出一个红点，而这个红点之前正不偏不倚地锁定在小司的眉心处。
　　“红外线……”看着那个红点在下一秒消失不见，莫北辰不觉冒了一身冷汗。
　　“我是凌家的家庭医生。”来人扶了扶眼镜，拿出手机递到夏铭面前，“有什么问题，夫人会一一为您解答。”

　　“夏先生。”手机连通，屏幕上出现的是酒会入场处见到的那个西装男。
　　“夫人……”夏铭语调平平，对于再次见到这张脸略感意外。
　　“我想这样足够解除夏先生的疑心了吧。”凌妈妈说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现出了原来的容貌。
　　夏铭看着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的那个女人，望向凌妈妈，“虞医生在哪？”
　　“夏先生面前的人是我的私人医生，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凌妈妈笑，所答非所问。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夫人。”夏铭的声音冷冷的，“虞医生在哪？”
　　“呵呵……”凌妈妈将头偏向一边，竟对着镜头外的地方讲道，“您还是现身吧……虞医生。”
　　夏铭眉头微皱，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二少。”虞医生在画面里笑着，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您……”
　　“哈哈……”虞医生笑的开怀，“我与凌家也算是小有渊源，凌夫人盛情相约，我自然要逗留几日，二少不必担心。”
　　“……”
　　“哦！对了！”虞医生仿佛发现宝藏的孩子，“那丫头医术了得，是难得一见的鬼才，二少可以放心。”
　　“恩。”夏铭松了紧皱的眉头，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一旁的凌妈妈。

　　“还有其他问题么，夏先生。”将虞医生请至他处休息，凌妈妈笑着问。
　　“三个问题。”夏铭冷冷地说。
　　凌妈妈笑：“洗耳恭听。”
　　“她……是谁？”夏铭意有所指。
　　“他……”凌妈妈嘴角微扬，眼底滑过一丝迟疑，“他是谁，目前还不能告知……”
　　“为什么将她托付给董氏？”夏铭的声音接着响起。
　　“董氏……准确的说是托付给夏先生。”凌妈妈换上商务微笑，“你是那孩子选中的人，不论他选择你的理由是什么。”
　　“选择？”
　　“恩……某种意义上了来说……是的……”
　　“夫人如何解释目前的情况？”发现对方不肯透露过多，夏铭直切正题。
　　凌妈妈只笑不语，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夫人想将事情都撇的一干二净？”
　　“凌氏作为商品的委托人，总有义务知道自己究竟将贵重的物品托付给了什么样的人，适当地考察，夏先生不会介意吧。”
　　“如果您的考察对象是我本人，夏某不敢有异议。”夏铭的声音很低，很缓。
　　“呵呵……凌氏无意与董氏为敌，这点——夏先生可以放心。”凌妈妈眼前一亮，发现了这个男人不同的一面。
　　“您的意思是与绑架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凌妈妈笑，“我想我有权利不回答这第四个问题吧。”
　　“是的。”夏铭冷冷地看着屏幕里的女人，眼底闪现一丝敬佩。
　　“夏先生！”眼看着夏铭有意结束这次通话，凌妈妈提高音量说道，“凌氏一定会遵守约定！那孩子……拜托了。”
　　“……”不等夏铭反映，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病人在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接过手机，不耐烦地问。
　　“小司！”夏铭走到莫北辰的身边，示意小司将人带到隔壁的卧室。

　　“怎么样？”夏铭冷冷地问，看着随小司离开的身影。
　　“清白！清白的仿佛一张白纸。”莫北辰翻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眼镜女”的档案，“云飞泪，孤儿，亚裔，云氏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所接手的案件从民事诉讼到罪案辩护无一败诉，凌氏的顾问律师。”
　　夏铭只是听着，并未搭话，脑中开始考虑起另一件事情，一件不得不解决的事情——沐若绫。

　　……孤儿啊……
　　莫北辰看着屏幕上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笑的恬静而青涩——眼底闪过一丝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