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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景光番外】余音绕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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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见到老白干的机会谈不上多，但也算不上少。
说不多呢，一来是乐队在酒吧演奏的场次并不算很多，二来是少女看起来也不太喜欢这种场所。
说多呢，大概是组织成员多少偏爱这个酒吧，贝尔摩德总会带她来。
但每次她来了也就只要一杯柠檬水，滴酒不沾。
与其问他是怎么注意到她的，不如问，怎么会注意不到。
——两位那种级别的美人坐在那，不用说谁在不在乎外表这种东西，光是周围关于她们的议论声和有意无意呈现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状态的男性就足够让她们成为焦点。
和看上去风情万种来者不拒的金发美人不同，少女总是安静地支着下巴，喝着柠檬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贝尔摩德聊天。
暧昧的光线洒在少女海藻一样的黑色长发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沾过水色的嘴唇殷红，偏偏神情慵懒，瞳色清澈。
抛开身上作为组织成员的危险气质，大概真如周围的男人们讨论的那样，纯欲至极。
第一次对她有特别的印象是一年前。
好像是有男人往隔壁桌刚离开过的女人杯子里加了“料”，被少女看见了。
她上去一脚把桌子踹翻，伸手把男人的胳膊拧住，“想干嘛，继续。”
男人疼得只顾倒抽气，哪里说得出话。
“缺女人？”
少女语气平静，根本听不出手上用了什么力气，“我也勉强算。”
“来。对我动手。”
男人断断续续地求饶。
“…日本出警速度还差点意思。”少女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加大力气，“既然还有时间，那就给你上节课。”
在大家都以为要见证什么血腥场面的时候少女快速念了一串词语，大概类似于社会治安目标云云，最后扬了扬下巴，“背吧。”
要记住的不只那些，少女附带讲解，搬出各种理论讲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次要方面……导致最后警察进门亮警官证把人带走的时候不光是男人，周围的顾客都松了一口气。
……该怎么说呢。
诸伏景光那时候甚至觉得少女该有一套和前来办公的警官一样闪亮笔挺的制服。
那样浩然正气的人。
怎么会是组织里的人。
然而旁边的贝尔摩德全程都只是端着酒杯笑眯眯看戏，事了还夸少女可爱。
……诸伏景光重新考虑了一些关于组织的定义。
第二次是下班的时候正好碰上少女离开酒吧，算是顺路。
路过一条巷子，里面传来很清晰的打斗声。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报警，抬头就发现原本走在前面的少女没了影。
心下闪过一丝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猜测，跑进巷子却发现场面比想象中还要精彩。
五六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被少女几个回合撂倒，少女最后一条条删着他们手机里的音频视频一边问，“校园暴力？”
“挺有出息。”
删完视频少女蹲下身扶起衣衫不整的瘦弱少年，“别怕。”
语气温柔珍重。
“你是很好的孩子，会有很多人爱你。”
“他们是误入歧途。”
问候了几个孩子是学习压力不大还是没有爸妈好好教养，少女歪了歪头露出个戾气的笑，“要是不想通通完蛋，就给我好好改过自新。”
——然后是一如既往的思政课和抽背环节。
几个孩子等到警察来的时候乖巧得像看到了爸妈，眼里全是亲近信任和发自内心的“我知错了”。
被霸凌的少年临走时又回头几步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少女像是没有料到，声音低沉下来说不用这样，“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大人……也可以来找我。”
——她甚至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第三次是直接和他的故事。
本来就是临时组的乐队，大家驻唱就是为了挣几个快钱。
作为存在感相对较低的贝斯手被人排挤是常有的事。
“要我说，贝斯，有没有都一样。”
纹着花臂的鼓手抽了口烟，吐出的烟圈正好对着他的方向。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不打算惹是生非，想说钱他可以不要。
反正就只是一个身份掩护和交接信息的渠道。
对面却扔掉烟头踩灭，活动了下筋骨摆出一副打算以武服人的态度。
“——钱能挣挣，不能挣滚。”
冷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记不得上一次被人护在身后是什么时候。
少女走上前把他拦在身后，纤细的身影挡在前面好像有抗住天塌的勇气。
她说你妈妈没教过你团结协作是什么是吗？
“退一万步讲，与人为善的道理懂吗？”
眼看着男人被激怒，捏着拳迎上来，他没忍住伸手把少女护进怀里，掐住男人的手腕。
“够了啊。”
好在一交手对方心里就有了底，自知不敌就收敛了气焰。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道过歉就算了。
“可有受伤？”
想起少女的一贯作风，他礼貌地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温和关心。
少女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说没有。
他不自觉弯唇，“那就好。”
酒吧的光线暧昧迷幻，少女的眼睛却干净得像一汪泉水。
他这才意识到，她真的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你…”少女垂着鸦羽似的睫毛好像在绞尽脑汁地想些话说出来打破僵局，最后却只憋出一句“你的贝斯……弹得很好。”
或许是和之前留下的印象反差有些大，他愣了会儿，莫名想笑，“这样啊。”
少女的五官皱了一下，吸了口气，“……我很喜欢听。”
“你不要听他的，我觉得贝斯是非常有魅力的乐器，在乐队里很重要。”
……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不知何时脸色微微泛红的少女，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怎么这么乖。
脑子开始不受控制想些奇怪的事。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么软的时候。
……
等回过神的时候少女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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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事不过三。
有了这三次之后人生仿佛就和少女开始有了许多有意无意的交集。
开始不自觉地注意她。
获得代号后从zero那里得知了少女一直在帮助公安的行动，给他掩护身份，提供信息。
想想她的作风，又觉得并不意外。
——心情当然喜悦的。
只是除了觉得获得盟友，任务会更加顺利之外，还多了一些别的什么。
诸伏景光不是对感情粗枝大叶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心底藏了什么想法。
从一年前发现自己做了荒唐的梦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了。
虽然知道可能无法坦白，甚至有些自我唾弃。
但他知道自己是在真切地，渴求她。
…应该藏好的。
本来能够藏好的。
哪怕接到意外之喜得知自己要和少女做搭档也可以忍住的，只是平时多一些照顾而已不会露马脚的。
只是偶尔因为她看不懂男人的危险…或者说看不出自己的心思对男人丝毫不设防会有一些情绪外露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直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踮脚吻住了他。
至此，胸腔里的欢喜像琴箱无尽的振动。
中国有句古话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那么诸伏景光对季一本该咽进梦里，带到地下的心动，从这一次拨动琴弦开始。
余响不绝。
再藏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