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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牛哄哄的葛小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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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来的路上我想了想,就觉得不会是少爷。”葛小壮马后炮。
花田和刘咏德齐刷刷看着他,葛小壮:“......我是不是该早点说?”
两人又一起回头,不理他。
将车驶离酒店,葛小壮说:“真想接手长苏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对于葛小壮的话,花田不报希望地嗯了声。
“债主们来闹的时候,高管们议论的那个百川投资,花先生没注意?”小壮问。
花田和刘咏德对视一眼,没一点印象。
“你们都没留意?”葛小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煞有其事地说:“当时吵吵闹闹的,有人说事急从权,不如签下百川投资的对赌协议,成不成的,先给长苏续两年命再说。”
“刚刚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去了解了下。”小壮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百川投资有意和长苏签订对赌协议,他们可以解决长苏的债务问题,两年为期,若能做到五十亿票房,他们就拿走长苏百分之六十股份。若做不到,要将所有股权抵债。”
花田一听,眼睛都亮了。
单靠如今的长苏,别说两年五十亿票房,就是拦腰斩一半都难以完成。但是现在自己来了,他手里还有于嫚这张王牌,更加上江野、汪橙,他俩要肯伸伸手,胜算大大提高。
这个对赌大可一搏!
不拼一把,长苏必死。
拼上这把,不但解决燃眉之急,至少能给长苏续命。
“小壮你太棒了!”花田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葛小壮被瞅得不好意思,脸有点红。
“不愧是跟过欧阳老师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刘咏德也是喜出望外。
花田担忧道:“这消息不能是假的吧?”
“保真。”葛小壮说:“陶疏荷本来就要签了,这不咱们来了吗,她也知道就是签了长苏在她手里也是个死,只有咱们有可能盘活这盘棋。”
“那有没有可能,和百川投资谈谈,顶多给他们百分之四十九股权。”花田知道自己得陇望蜀,可一想到将来要把长苏的生杀大权拱手让出,还是心有不甘。
刘咏德说:“算了花花,咱们尽力就行了。人家百川投资是傻子吗?他肯拉长苏一把,不光看中这块儿金字招牌。玩儿资本的吃人不吐骨头,他想的是长苏日后为他赚钱,还得听他的。”
不料葛小壮说:“可以试试。”
花田和刘咏德一时无言以对。
葛小壮一抹鼻子,“不信呀?别忘了我的出身!”
出身司机加安保的葛小壮在谈判桌上格外霸气,占据主导位置:“知道我是谁吗?”
资方代表摇头:“不太了解。”
“那没关系,知道这位是谁吗?”
“花老师这么红,肯定认得。”
“听说过远航吧?”葛小壮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资方代表保持沉默,待他下话。
“花老师是远航少东家欧阳先生的......”葛小壮一时不好措辞,说男朋友?似乎力度不够。那么说老公呢?
他这么一顿,对方豁然开朗,登时坐直身子:“花先生若是还有别的要求,尽管说,我们百川尽全力满足。”
花田迟迟疑疑不好开口,葛小壮毫不见外:“协议条文我方大体上没什么意见,只是,如果完成对赌,贵司能不能手下留情,少收购些股份?”
“那么依花先生看,怎么合适?”代表说。
花田:“可不可以......”
“这样吧。”葛小壮截住他的话头,干脆利索地说:“百分之三十怎么样?”
花田都震惊了,当着对方的面不好表现出来,用了个坚定不移的眼神配合小壮的表演。
资方吭吭哧哧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说:“行!”
花田:......
就觉得像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或者是还在穿书。
不然,这世界上哪有这么顺利的事。
资方代表起身和花田握手:“接下来让双方法务碰个头,拟定合同吧。”
回到长苏,花田才得知公司没有法务。因长久拖欠工资,法务们集体辞了职。
他和刘咏德商量着,去哪里找信得过的律师。
葛小壮双臂伸展,搭在沙发靠背上,翘起二郎腿:“这都不是事儿,我哥们凤祥律师事务所亚太地区总顾问,让他组建个团队过来,所有合同协议什么的,一股脑麻溜儿给办了。”十分浮夸。
花田:“......”
刘咏德:“......”
葛小壮一个电话,翌日,总顾问亲自带队赶到长苏。
看到希望的陶疏荷立马组织股东会议,却没想到船到桥头碰了壁。他们没人同意股权重组。
除去陶疏荷,长苏大大小小还有十几位股东。长苏濒临破产的时候,这些人不说话,现在有人出手相救,他们捏着那些股份不肯松手,以为可以和百川再谈谈条件。
百川投资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搞慈善的。葛小壮仗着远航背景拦腰一刀已经叫总部很不爽了,他们表示,如果股东们达不成一致意见,将不再考虑与长苏合作。
尽管如此,股东们仍不肯松口。
快把陶疏荷逼疯了。
她和这些股东们处境不同,她是法人,搞不好最后大概率锒铛入狱。而股东们但凡有一点希望,都想捏住百川投资这条金蝉,多少攥出点尿来。哪怕最后谈崩。
会议不欢而散。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花田一行三人和陶疏荷。
陶疏荷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好不容易抓到根救命稻草,被这些白眼狼们连根给拔了。
她拍案而起:“怕什么,大不了老娘去坐牢,还能要了我的命么!总归后半辈子不好过,免费的午餐不要白不要!”已经失去理智。
花田看到她这个下场,居然没有一点快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有金刚钻非揽瓷器活。”葛小壮替他家花先生嘲讽道。
刚有点眉目,一脚又踩进个死局。
抱怨没用,当下唯一破局办法,分而治之。
“其实他们都知道,百川不进来,长苏就是个死。总不能和利益过不去,不行我一个一个挨着去劝。”花田说。
“多大点事儿。”葛小壮又翘起了二郎腿,端起茶杯,吹开茶叶,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
花田:......
“军师还有良策?”刘咏德谄媚一笑,绕到他背后,给他捏肩。
葛小壮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须:“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掏出一叠名片,一个个摆在会议桌上。
花田扫了眼,是刚刚出去的那些股东们。
“早谋划好了,比如这个人。”葛小壮把一张名片往花田面前一推,“刚刚他叫得最欢吧?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仰仗妻家,又在外头沾花惹草,瞒得挺好,但我有他一百个把柄。”
“再比如这一个,他主营的公司资金链出了大问题,我哥们是他的债主,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还有这个,正在和一家公司谈合作,要是促成这个合作,他的事业将有质的飞跃。巧了,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侄少爷。”
......
一月后,法人变更、股权重组、对赌协议等等合同,在葛小壮他亚太地区总顾问的朋友的操持下,顺利完成。
花田正式接手长苏,陶疏荷和林慕陶卷铺盖卷走人。
临走前,陶疏荷不无感激地说:“谢谢啊!”
公司走廊上,花田双臂搭上栏杆,看着他们母子离去的背影。
“小壮,你这么大本事,何必跟着我呢?”花田说。
“我哪有什么本事,就是朋友多了些。朋友多了好办事嘛!”葛小壮想糊弄过去。
“有那么多有本事的朋友,跟在我身边,实在太屈才了。”
“......”葛小壮觉得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花田回头,拉着脸吓唬人,“说吧,背着我见了几次你家少爷?”
葛小壮举手发誓:“一次都没见过!”
花田又问:“昌叔呢?”
“......就......通过几次电话。”葛小壮不经吓唬,全撂了:“他教我怎么做的。”
“所以百川投资,是远航旗下的公司。事先他们也根本没和陶疏荷接触过,对吗?”花田问。
葛小壮埋着头当鸵鸟。
花田现在看清楚了,挖长苏墙角的是欧阳错,那么搞王光耀真是为了自己?或许只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这些年,长苏每一次翻船,不光是陶疏荷战略性失误,背后更有欧阳错的影子。自己还帮他赶走了村上。
“你们少爷对长苏的布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为了我网开一面,留长苏一条生路,我是不是要感谢他?”花田伤感地笑了笑。
葛小壮促了一步上前,嘴张了又张,看样子有话要说,又不能说,憋得难受。
“行了。”花田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轻松地甩甩手,“下面该我们表演了。走啦!”
“花先生,我还有话要说!”葛小壮脸涨得通红。
花田回头:“说呗。”
“有句话憋得我难受,就是违命也要说出来!”葛小壮道:“我也是最近才听昌叔说,少爷需要拿下长苏,不光因为他恨林长苏,也要为他进董事会做准备。可现在......有的话我不敢学,怕学不好。反正少爷的原话,不要让你去做不想做的事,去陪不想陪的人。不要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和这些比起来,任何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