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有悔[ABO]》壶粥

18、第十八章 候场

　　“啊哈哈，那你可真早熟……”

　　主动提问来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人是栖雨宴自己，但看晴初扇回答得那么真挚，她反倒莫名地感到紧张，随口打了个哈哈就想岔开话题。

　　“论早熟又有几个比得过刚见面就在教我思考人生的你，”晴初扇也不指望看到栖雨宴给出什么特别反应，但同样希望栖雨宴能够帮她解惑，“所以，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又如何？”

　　栖雨宴突然变怂：“真要说吗，那你不准生气……”

　　晴初扇眯着眼睛，语气更加笃定：“说！”

　　“好吧……”栖雨宴认栽，但默默地移开了眼神，不敢再跟晴初扇对视，“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泥猴成精……”

　　所以别谈是心动了，她能把晴初扇当个正常的同龄人对待都得多亏她家教育有方。

　　栖雨宴的坦诚回答成功换来了晴初扇的羞愤肘击，也成功把话题带回了轻松闲聊的方向。
　　两人看似又回到了以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相处模式。
　　实际她俩内心都非常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改变，却都默契地不在彼此面前深究。

　　如此和睦相处了一天，又晃到了各自回房养精蓄锐的时间。
　　栖雨宴也终于有空独自躺在自己床上，带着晴初扇从初次见面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认知，回顾起了她俩从相识到相熟的点点滴滴。

　　而后栖雨宴才发现，好多以前她丝毫不觉有异的片段，现在都能让她暗暗惊呼“原来那时候她是这个意思”或自我批评“我那时候都在瞎说些什么”。
　　当初那个只是被栖雨宴视作破坏了自己和晴初扇友谊的意外磕碰，如今在她眼里也有了全然不同的解释，这也让栖雨宴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一个下意识举动为何能让晴初扇怨恨那么久。

　　这般思量下来，栖雨宴的睡意也变得越来越浅。
　　原本说是养精蓄锐，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考核，结果她却近乎一夜未眠。

　　[“准备出发了，我在顶楼等你。”]

　　当晴初扇美美地睡了一觉，醒转后发来讯息叫栖雨宴出门之时，栖雨宴才堪堪合眼半小时。

　　“多亏我底子好……”

　　这种时候栖雨宴倒挺庆幸自己分化成了一名天桁，起码熬两三晚大夜都不太影响身体机能，何况她昨天还补了一上午的觉。

　　快速翻身下床，洗漱更衣之后，栖雨宴就从保鲜柜里拿了两三管谭华在昨晚睡前就给她备好的营养蔬菜混合剂，急匆匆地冲出了门。

　　两府顶楼的空中桥梁也是供宾客来访和两家人共同出行时使用的共享停机坪。

　　栖雨宴在共享停机坪见到晴初扇，就献宝似的递出了一管混合剂，满眼期待地询问对方：“喝吗？”

　　但晴初扇只垂眸瞥了一眼，就转身朝着她俩今日的代步车走去：“下次先换成我喜欢的口味再给我分享。”

　　“哦……”

　　都不需要追问晴初扇喜欢的口味是啥，栖雨宴就讪讪地收手摁开了她专程剩下的这最后一管混合剂。
　　饮尽后又把空玻璃管丢进一旁的感应垃圾桶，才快步追着晴初扇而去。

　　今天是苍极学院所有应届生正式开始毕业实训的考核日，也是所有非应届生能够参加一天另类文化节的放松日。
　　一大早学院内外便是一派热闹景象，就连平日鲜少同时出现的三大校董会主席此时都已经齐聚校董会办公室统筹起了外宾观赛的相关活动。

　　高等部应届生每年都是在学院最大的S级演习场进行考核。
　　今年报名参加双人机甲项目的桁檩学生将率先争夺仅有的四个新机试驾名额，若争夺失败则自动加入后续其余桁檩梁学生的战舰、无人机以及单人机甲的配队或排序考核之中。

　　每个军校都至多只有一个S级演习场，但这个演习场的面积往往能赛过一座城镇。

　　苍极学院的S级演习场必须翻过学院后山，经过平日限制出入的学院后门才能抵达。
　　而学院的东西侧门距离后门更近，于是晴栖二人今日都选择把代步车停在了东侧门对面的高楼上，再一起下楼慢悠悠地朝着学院后门滑去。

　　东侧门就在中等部和初等部的教学楼附近，虽然不如学院正门热闹，但也称得上人潮汹涌。

　　栖雨宴和晴初扇穿着高等部校服混在一群中低等部的学弟学妹之中，自然比平时更加惹眼。
　　刚踏进校门没走几步，她俩便又成了周围热议的焦点。

　　“这俩学姐真组队了啊？”
　　“都一起上学了还能有假，她俩前天还一起去签了校侣协议呢，那时候我同学也刚好在检测中心。”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三天前就下好注了！”

　　“你赌的谁第一，感觉两边都不是很稳啊……”
　　“这还用问，让天桁卖力的考核当然看天桁的水平了！”
　　“这可是双人赛，地檩信息素等级不够高也带不好路呀！”
　　“对啊，都蒙着眼睛，万一有啥突发情况发生呢，还是待会看直播再说吧！”
　　……

　　栖雨宴和晴初扇都早习惯了这种议论。
　　她俩全程目不斜视地互相闲聊着赶路，但由于桁檩学生的候场室不同，一抵达S级演习场，她俩又暂时道别分开了。

　　“宴子！”

　　一看到栖雨宴的身影出现，魏隐枝就甩下还在跟她交谈的同班同学，跑到了栖雨宴面前邀功：“我劝了好几个朋友投你和扇子赢，你可得争气帮我们多赚点零花啊！”

　　“怎么叫赢？”栖雨宴一边接话，一边走到门边的热身区域拉伸，“拿到名额还是拿到第一？”

　　魏隐枝也跟着她重新做起了拉伸运动：“当然是拿到第一了，越云凉那天都放下狠话了，你就不想打她的脸？”

　　“那我就算赢了，也不是专门冲着打她脸才赢的。”

　　种花养草加滋补无华草同样需要强健的体魄，栖雨宴虽然在综合成绩上摆烂了好多年，但在体能训练上可从来没有松懈过。
　　何况昨天晴初扇还拿出了一堆同届天桁考试时的全息录像一面为栖雨宴逐一分析强劲对手的特点，一面让栖雨宴利用训练间的演习系统当场熟悉。
　　现在栖雨宴心里不说有十成把握起码也有个九成，但要把她此刻的自信全解释成一时的意气之争她就不太乐意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越云凉找到的那个队友是谁……”

　　魏隐枝闻言又卖起了关子，但专注于热身的栖雨宴却无心接招：“不管是谁，都不影响我的结论。你要真那么想我们赢，待会考核不如多帮我打越云凉几枪，反正你都当自己是来凑人数的了。”

　　“然后考完等她来疯狂报复我是吧，我给你来几枪还差不多！”

　　魏隐枝想想那场景就觉得毛骨悚然，当即张望了周围一圈，见跟越云凉关系好的天桁都在忙着互相讨论战术才放下心来补充道：“反正你们位置大概率被安排在了一起，她到底跟谁组的队你待会也能看到，我就不多这个嘴了。”

　　栖雨宴一猜就是越云凉捣的鬼，但也不忘损两句：“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排在一起考啊，今年这排序方式可真自由。”

　　“别问，问就是用整队综合成绩来评估排序的！”

　　“那我不得感谢扇子把我带飞了。”

　　“你拿个第一不就能回报她了。”

　　“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你投的那些零花钱。”

　　“那当然，咱们苍极商会出来的人从来都不会嫌钱赚太多！”

　　“说得好，那把你赚的分我五成我就使出全力，你也不想不赚反亏吧。”

　　“抢劫啊，我要跟扇子举报你消极怠工！”

　　“你去啊，看她是愿意帮你还是帮我。”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狗女女！”

　　“帮你戒赌呢，骂我俩干嘛？”

　　入场铃在魏隐枝悲愤签下不平等的“分赃协议”时响起，几十个被均分好的小房间也同时出现，替代了天桁候场室靠近场馆内部的那一面墙。

　　每个报名参加这场考核的天桁都要先进入系统分配下来的双人集合间，与提前入场的地檩队友会合。
　　并在里面熟悉自己地檩队友的信息素气味一分钟后，才能一起离开集合间正式开考。

　　诚如魏隐枝所言，栖雨宴要进入的双人集合间就在越云凉所属集合间的右侧。
　　越云凉早早就站到了居中的01号集合间的门口，但一直摆出挑衅的表情紧盯着栖雨宴，始终不肯进门，似乎是想留下来看看栖雨宴会作何反应。
　　可惜早被魏隐枝打过预防针的栖雨宴也一直视若无睹，她只当隔壁集合间门口站着的是一根还会挤眉弄眼的电线杆子，就信步闲庭地踏入了02号集合间。

　　“靠，待会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被栖雨宴无视得那么彻底，越云凉觉得面子过不去，抬腿踢了02号集合间的墙板一脚，才趾高气扬走进自己的集合间。

　　集合间的墙板相当结实，一点磕磕碰碰还不足以让里面的人察觉外面的动静。
　　但栖雨宴进门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因为晴初扇已经卸下了自己的青鸽颈椎链，一边撩着头发露出后颈香腺，一边以背示人地招呼着她：“快来，时间紧迫。”

　　尽管知道晴初扇是在催自己赶紧熟悉她的信息素气味，栖雨宴还是产生了一种场景错位的感觉。
　　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才眼神飘忽地上前打趣道：“这么直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