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岸》应听

2、第二章

　　或许是同情心在作祟，余未商当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第二天他根本就把这句话忘了，他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结果来上班的时候听见林护士说有人找他，就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哪个患者家属。
　　余未商推开办公室的门，昨天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色卫衣坐在飘窗上，手里拿着一本什么在翻阅，他似乎太认真了，导致没有听见余未商开门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会，然后出声打断：“咳咳。”
　　安以林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
　　他们在早晨八点的阳光中对视了一瞬。
　　“你说过的，我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找你。”还没等余未商说话，安以林倒是先开了口。
　　余未商愣了一瞬，随即笑开：“也没有说要赶你走啊，不过你今天不上课吗，高中生好像都很忙的吧。”余未商走进办公室，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本子：“数学练习册啊，这么认真。”
　　安以林没有回应。
　　余未商也没放在心上，就当作他给了肯定的回答，自顾自翻阅书籍，等待问诊。
　　来看病的人每天都有很多，等到余未商处理好上午的公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安以林还坐在飘窗上，盯着左手的绷带出神。
　　他是在想什么呢？
　　余未商搞不懂，到底会是什么让一个少年处在最美好的年纪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走进办公室。
　　听到脚步声，安以林转过头，放下了手臂，他并没有遮挡的意思。余未商叹了口气：“该换药了。”
　　安以林点点头，把手臂伸给他。
　　他们之间弥漫着奇怪的气氛。
　　“饿了吗，我带你去食堂吃饭？”余未商一边包扎一边问。安以林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还咬住了下嘴唇。
　　最后，他点点头：“好。”
　　医院的食堂伙食很不错，余未商给安以林盛了满满一碗饭。期间遇到同事，问余未商安以林是谁，他都用朋友的弟弟敷衍过去。
　　吃饭的时候，他们谁也没说话。
　　食堂里很嘈杂，有人在吐槽上司，有人在唠家常，还有人在试图追某个医生，大家都充满了烟火气。
　　“安以林，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余未商忽然开口问到。安以林顿了顿，回答我：“安全的安，以为的以，树林的林。”
　　余未商点点头：“我姓余，余未商，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余医生。”
　　“ 嗯，余医生。”安以林选择了一种。
　　“既然你来找了我，就证明，你也是想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对吧，你放心，这里很嘈杂，除了我没有谁会听到你说的话，你如果愿意………”
　　“我不愿意！”安以林打断了他。
　　“我……不愿意………”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放弃了一样，带着叹息。
　　余未商：我就知道。
　　但是他并没有再次强迫他：“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不好？你这样，你的家人一定会很心疼你，所以………”
　　“我没有那种东西。”
　　余未商顿住了，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没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