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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十五的夜 ...


  •   “我有凶你吗?”

      “……。”

      “我有责怪你吗?”

      “……。”

      “那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关上门哭?”

      “……。”

      无尽的沉默,让他的耐心有些用尽,音量不由的提高,“任娴娴,你倒是为什么哭,谁给你委屈了吗?你能不能出一声啊?”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抽泣声消失,一瞬间的寂静,让他微微发慌,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娴……”开口的安慰,还未道出……

      “啊……呜呜……啊……”惊天的哭声毫不掩饰的从屋内传出。

      “出了什么事啊?怎么我一进院子就听见哭声啊?”听见声音,白圣衣开始头痛,娘来了,岂不是更乱。秦楠本想刚刚自己吓到了媳妇,这时过来安抚一下,谁知道一进屋便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声。

      “表哥,出了什么事?”又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出现。

      “少主,怎么了?”

      “衣儿,媳妇怎么哭了,你欺负她了?”白领南下意识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摆出严父的架势。

      人越来越多,娴娴本是有些委屈的大哭,可是此时却是无措的大哭,根本不知自己除了哭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还好一小练就了一身哭的本事,不然还真是哭不出来呢!

      “姨夫,表哥怎么会欺负那个闲人呢,你不要诬陷表哥,我看定是她犯了什么错。喂,你别光哭啊,你快说,你做错了什么,也好让我表哥休了你。”若雪瞪着还是红肿的眼睛,眼里却有着一丝兴奋。

      秦楠见娴娴哭的满是泪水,上前搀扶,掏出丝帕,“娴娴,别哭了,衣儿给你了什么委屈说给娘听,娘给你做主。”

      “娘……”哭声见小,娴娴扬起小脸,看着婆婆,“娘,你不怪我了吗?”

      秦楠一笑,心疼的拉她坐下,“傻孩子,我不过是闹着玩了,怎么会怪你呢!”

      “娘。”她轻唤一声,眼泪又溢出更多。

      若雪在一边却气的鼓起脸,“姨娘,你……你……哼!”她跺着脚离去,白领南跟栀子暗使眼色,栀子不情愿的追了出去。

      “好了,这回跟娘说是不是衣儿欺负你了,娘给你做主,绝不偏袒他。”

      “爹、娘,你们先出去,我跟娴娴谈谈。”白圣衣扶着额头说道,语气满是无奈。

      娴娴的小手忽的用力扯住秦楠。

      “干嘛让我们出去,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让人知道?”满是讽刺的意味。

      “娴娴,你告诉爹、娘我可有欺负你?”他负气的说道,明显的有些恼火。

      “你凶什么凶?怪不得媳妇会哭,昨儿我还以为你娶了媳妇性子变了些,谁知道你还是如此。”白领南训斥道。

      “爹,不怪白圣衣,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掉着眼泪责怪着自己,明眼人一见都知道是谁的错。

      别人看不出,可是白圣衣此刻却已是看穿了娴娴的把戏,只因他们的目光一旦相遇,她就会露出一丝调皮和挑训,转眸却又是满是委屈和可怜,这丫头还真是会打蛇缠棍上,居然敢算计上他来了。

      “衣儿,你这太过分了,快给娴娴道歉。”秦楠已经不再问原因,心下判了他的罪。

      “任娴娴!”他低沉的吼道。

      “你还敢凶她。”

      “娴娴不怕,衣儿,你快道歉。”

      任娴娴一见,恐白圣衣真的生气,便缓缓道来,“娘,真的不需要白圣衣道歉,他没有凶我。我见他身子不爽,便说今日医馆不开了,可是……他,他……”

      “他怎么了?”

      “他却说,说我做了他的主……”说着委屈便又迎上心头,或真或假的抽泣两声。

      “娴娴,别哭,我告诉你,这白家向来是女人说的算。白领南,你的儿子你看着办?”秦楠这一说,倒是让白领南有些尴尬,这事说来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夫人发话,他必是要附和的。

      “衣儿,快给媳妇道个歉吧!”

      “爹?”白圣衣愕然,父亲还真是软骨头,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何时身子不爽?”他质问道。

      娴娴倒是无惧,“白圣衣,我知道你是怕爹、娘担心,可是今儿真的要早些歇着,昨日便没有睡好,你不是说腿疾难耐吗?今日虽是‘十五’可是还是早些睡才是啊!”十五二字故意加重,其意义不言而喻。她有些得意的看着他,心想自己的聪明倒是回来了。

      秦楠一听‘腿疾’二字,已是担心的起身,责怪之色全无,满是心疼,“衣儿,你的腿又不舒服吗?快让你爹给你看看。”

      他双眯着眼,此刻已经明了自己是被这丫头威胁着。看来若是他不配合,她会说出情蛊之事。

      白领南快速的嵌住他的手腕,两指一松,心下瞬时明了媳妇的话并非指腿疾,“还好,娘子不用担心,只是有些遇凉,今儿我配付药,给他泡泡。”

      秦楠微微一叹,此生唯一歉疚的便是自己的儿子,陈年的往事让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温柔的手拦在她的肩膀,无需言语已是安慰。“娘子,没事的。”

      白圣衣抬起头,眼神黯淡,道:“娘,我真的没事,你跟爹去休息吧!娴娴,你去送爹娘。”

      “哦!”虽不明情况,可是瞎子也看得出,此刻的气氛已变,她拭去眼泪,乖巧的搀住秦楠,“娘,我会照顾好白圣衣的,您放心。”

      出了房门,秦楠便扯着娴娴让她回去,“娴娴,衣儿他的性子向来不好,你多迁就,哎,雪儿你无须在意,她还是个孩子,过几日便好了。回去吧。”

      娴娴应声,只得看着他们离去。

      “人走了,你的戏也演完了?”质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她的身子一紧。

      “我,我……”

      “不用可怜兮兮的,对我不管用,居然敢算计我,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让她发毛,脊背微微弯曲。

      “白圣衣,我,我也是为你好。”她蹲下身,与他平视,“你看我这么一说,你晚上早早入睡也不会惹你娘怀疑了不是,你不是说不能让他们知道吗?”

      “哼!”他撇过头去。

      “你真的生气了?”

      “哼!”

      “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谁叫你说什么我做你的主的话啊,你明知道我是关心你的,你还那么说,我一委屈就忍不住哭了,我也不知道娘他们会来,我一慌就只能继续哭……白圣衣,你别生气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她拉着他的胳膊,哀求着。

      白圣衣手臂一动,挥开她的手,推着轮椅向屋内走。

      “喂,你就这么走了。”娴娴一脸失望。

      “下不为例,若是你在如此,我饶不了你。”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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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下不完一样,从中午一直滴到傍晚,天色灰蒙蒙的让人打不起精神。梨树的花叶也有些倦怠,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

      随着夜晚的逼近,白圣衣的神色却越是潮红,体内的血液也似沸腾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屋内冒着蒸汽,硕大的浴桶散发着草药的味道。“衣儿,这药可以止痛,你在行针的时候亦可以减轻痛苦。”爹交代完便离去,竟没有一丝担心。

      娴娴不禁有些埋怨,既然爹知道他的情蛊为何不留下帮他呢。

      “娴娴,你出去,我要专心下针。”

      她抬了板凳坐到一旁,“不。”

      再没有争辩的时间,白圣衣狠狠闭一下眼,毅然的先在腿部下针,接着胸口,手臂,头部,数不清的金针刺入身体,可是叫嚣着的欲望却烧痛着他的全身,他不敢去想,哪怕一丝一毫的闪神都有可能让他失去理智,拔出金针,扑向身旁的人。

      她颤抖着握紧手中的小刀,就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强制的压住感官定不会好过,看着他紧闭的眼皱起的眉山,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哦……”一声呻吟传出。

      她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手指轻轻的触到他的额头,他浑身一颤,充满血色的眼睛散发着野兽的光芒。“躲开!”低沉的声音埋着压抑。

      眼中的晶莹熠熠闪光,收回的手毫不犹豫的撩开袖子。

      “不要……”他握紧拳头,“只需两个时辰……”

      血已经滴到浴桶,像一朵红色的蔷薇慢慢绽放,“两个时辰太久了,我一刻都看不得你这么折磨自己。你若是不喝,我就也会让它继续流着,随你便吧!”

      赤裸的胳膊,含着泪水的娴娴,让身上金针压住的穴道隐隐发痛,体内的血气更是激烈的撞击,此刻,就算他的心要拒绝,身子也不容他反抗,若不饮血,只怕转瞬便会变成真正的野兽,失去理智。

      一声嘶吼,她的身子已经靠到他的怀中,硕大的浴桶支撑着他们的重量,血液在口中开散,欲望似蒸汽一般散发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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