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四玄

41、第四十一章：暮府的火光

　　暮雨，可否陪我。哥哥张张嘴，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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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时候的把戏，因为那个时候总是被齐氏挑毛病挨打，哥哥因此不一定每次都帮得上我，每次想说什么都欲言而止，所以这个时候先生偷偷教我的唇语便派上了用处。
　　用的次数多了，便有种如火纯清的味道在里面。
　　哥哥后来也知我会读唇语，所以每次挨打前，他都会告诉我因何而惹齐氏生气。
　　哭天抢地，父亲一心疼便会拉我去跪祠堂，一个软垫，一个早上及时叫早的小厮和装在囊中的干粮。

　　哥哥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看我甩在地上的火折子，然后轻轻的搂住我。
　　“暮雨，可否陪我？”他手指穿插在我的发丝中，开始把玩。
　　“如果我说不呢？”我僵硬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
　　“没有‘不’字。”他淡定的说。

　　火烧到房梁，然后四处扩散开来。
　　“暮家的记忆难道这样的令你不堪？”哥哥问。
　　“如果在六岁以前那样的记忆成长，我相信，我一定会试图挽救。”
　　“你早就料到父亲会离开？”
　　“不，……我一直在等待！”微笑的时候，感觉身体乏力的倒下，哥哥竟然对我下了药。

　　远远的看见久江的身影，……
　　他说：“暮言，你要干什么！？”

　　*

　　我直直倒下的时候看到哥哥从怀中抽出一个软软的东西，在空中一抖，那东西便笔直的躺在哥哥的手上。待我看清，那东西就向我扫来，……
　　我从不知道，哥哥原来是有武功的，虽然不高，但是对付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剑尖指在我的喉咙处，我半拄着地，所有的力气随着剑的压力慢慢消失殆尽，我咽着吐沫，然后感到有东西滑下，脖子处微凉，我知道，恐怕我“受伤”了，或是离死不远了。
　　一直条件反射的咽着吐沫，习惯的闻到了血腥便开始头晕。

　　“暮言，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冲我来，别去伤害暮雨！”久江远远的站定，手中的青冥剑在月光中闪闪发光，语气一丝惊慌。
　　“……让暮雨待在修王爷的身边也是你设计的么？”哥哥冷笑，然后剑尖又低了一些，“如果他死了，就再也不用设计了吧。”他清冷的眼眸露出绝情。
　　“暮言，他是你弟弟！”久江喊。
　　“是啊，弟弟！弟弟抢了哥哥的爱人，弟弟把自己的家弄得残破不堪，而且这个弟弟居然还会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荣久江，你不问问这个弟弟在我床上是如何风骚的么？”
　　“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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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刚要喊，可是哥哥的剑尖已经抵住我的喉咙，我呆呆地看着一脸迟疑的久江，看到哥哥嘴角的笑意。
　　火烧到近前，哥哥拿剑的手松懈了一下，可脖子还是伤了，血顺着锁骨流下，我胳膊支撑不住便颓然的倒地……
　　房梁“嘎吱嘎吱”的响，我蠕蠕嘴唇，斜着身子看着久江。
　　“雨儿，他到底也不爱你，……”哥哥说完轻笑了起来，“我们他谁都不爱，……”
　　“你不知那天姨娘逼我吃的东西么？”没有理会，定定的看着他。

　　记得那天我被齐氏下药，然后在半昏迷中拖入哥哥的房中，挣扎过，还被她打了一个巴掌，……全过程我已然的不记得了，只是清早起身的时候发现一身痕迹的我和同样赤裸的哥哥。
　　被父亲捉“奸”在床的时候，我有口难辨，因为事实上我确实和哥哥睡了。
　　知道的人很少，父亲罚我跪了祠堂，而对于哥哥，却以为他心灵受伤而进行安抚。三天，我跪在祠堂中不吃不喝，正好赶在久江外出的那几天。……
　　我当初选择忘记的东西，再次的被强制扒开，血淋淋的惨象。

　　“久江，……”我低低的喊，可是声音太小了。
　　“雨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哥哥扔了剑，然后半跪在我的身边把我抱起来。
　　房梁在哥哥起身的那刻坍塌，我惊叫的喊“久江”，但是火太大了，声音被淹没……

　　我知道久江并不是介意这件事，因为我在暮家，安全的活到现在久江已经很宽心了。他的迟疑是不知道如何的回答哥哥的问题。哥哥问，如果当初并没有我的出现，久江还会爱他么？毕竟同窗多年，哥哥心里纠结了太久问题，总是不经意的流露。
　　这问题，问了多次，可每一次，哥哥都在等久江的另一种答案。
　　这话我也经常的问久江，一样的回答，经年不变。
　　——如果我爱暮言，他早就是我的世子妃了！

　　哥哥他的确妒忌我的存在，可又不得不接受我的存在。

　　不想跟着哥哥离开，我不想再见到暮家的任何人，当初设计齐氏一人的时候，我恨过她，逼死了母亲还能安然自得的活着，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我用尽全力挣脱暮言的怀抱，然后很实成的摔在地上，身上还是软软的无力，我抬眼看到久江拿着剑要硬闯到火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哥，你错了，久江爱我，……”
　　“嘎吱”一声，我抬头，梁上横着的一个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折裂，半耷拉的已经没有最后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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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大婚，我没有像当初白简说的一样，能顺利进行。
　　似乎都城的人们都记得，原来的暮府冲天的火光，淹没在漆黑的夜下，诡异的，染了半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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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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