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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清蒸红烧 ...

  •   静静地,沙沙地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乔玄毅嘴里嚼着青菜,尽管学着他细嚼慢咽的,还是会有磕着牙齿的声音。

      乔玄毅撑着下巴,嘴里不知道嚼了多久的青菜,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精致的眉眼”。

      屋子里窗户都打开,散气通风,暖和的阳光照亮二人,乔玄毅想,若是完全好透,是不是会像之前一样令人惊艳。

      半晌,“你和皇帝作对,一定给自己留后路了吧。”

      碗中筷子一愣,他没抬眸,安静的吃完米饭。

      “医老劝我识时务,不能在你和宰相之间摇摆不定,可皇宫里的是个赝品,我也交代过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再普通的乞丐。”

      “若是有朝一日,皇帝发现朝廷的宰相是假的,你会有后路吗?”

      “还是说,你不怕和皇帝交手?真的宰相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松口,给世人,给皇帝一个交代,现在却捏着不松手,宁宸泽,你忍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你若是怕,现在大可杀了我。”宁宸泽冷冷的嘲讽道。

      “我怕等不到我动手,你自己先疼死了。”乔玄毅示意他身上的水渍。

      穿了七八件衣服,还是显得消瘦,苍白如“鬼”,仿佛爬上来索人命的。

      宁宸泽突然的凝视着他,看着他像说笑的,才把碗筷放整齐。

      “我饱了。”

      “还有点,再吃点。”乔玄毅端着盘子里剩下的一点素菜。

      他拿起筷子,夹在他嘴边,宁宸泽皱着眉头,小口的咬住,筷子夹的多,不可避免的透出唇口的舌尖。

      舌头小小的,圆圆的,快速的卷住素菜往嘴里送,乔玄毅又放回盘子里,学着他平时的模样,夹给他。

      圆端的筷子头,在喂最后一口菜,仿佛不小心,轻轻的碰了下洁白的贝齿。

      那舌尖许是察觉贝齿上的异样,微微扫过,抹去异样的感觉,察觉没有东西,才放心的咀嚼起来。

      许是视线太过强烈,宁宸泽抬眸去看,虚虚的看了眼,当作无意略过,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他觉得“水包”在发热,温温的滚烫,倒是不怎么难受。

      乔玄毅拿出白帕,帮他擦干净了嘴,温柔细心,倒是在无旖旎的气氛。

      仿佛刚才是错觉般,宁宸泽不由得对上他的视线,那里很是认真,就好像眼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明亮的眸子,却也能透过光,看清他的模样。

      宁宸泽发现了他眼中的模样,那些磨人的水包似乎变得滚烫的,灼热的令人发痛。

      他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要不介意的话,等你好之后,我亲你一次。”

      “凭什么,你的那些罪都没赎完。”

      “那我凭什么帮你呢,你总要给我点什么吧。”乔玄毅很是认真的盯着他。

      宁宸泽忽然的气焰很高,“本督,不需要你帮。”

      乔玄毅哼两声,去收拾碗筷,他又转过身去,轻点着他脸上的小水包。

      “能忍是吧,就留着它过年吧。”

      他毫不掩饰,一脸的嚣张,转身去厨房,洗碗去了。

      临走前,门不轻不重的摔了下,像是摔给宁宸泽看的。

      半晌,宁宸泽的气焰生生的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嘀咕着。

      没多久,乔玄毅跪在床脚处,算着今日的四个时辰。

      床榻里没点声响,寂静的很,乔玄毅也没在提及,自顾自跪着。

      须臾,门口进来位老者,很是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小毅,找到办法了。”

      他高兴的道,“那水毒,藏在阴暗污垢里,扬州水牢不见天日,因此它喜阳,这天气渐热后,就会冒出来。”

      “之前想来是寒毒镇压住,现在寒毒消除,主子身子亏空,正是清毒的时候。”

      “书上说只要在屋子里放满火盆,这毒不过三日便会长满全身,届时,在以银针剔除,取出脓水置于碗中,包扎就好了。”

      乔玄毅问道,“那这和天花相似,会不会留下满身的痕迹,或者疤痕难以消除。”

      医未迟打保证,“不会不会,老夫好歹行医几十年,这保皮肤光滑水嫩,有弹性,绝对不在话下。”

      “这么厉害啊。”乔玄毅装作惊呼道。

      他望了眼床榻,示意医未迟再加把火,“可这天气这么热,若是屋子放满火炉,不得把人热死。”

      “所以你要脱了衣裳,这温度极高,犹如炎炎夏日,不能让主子再把伤口和衣裳粘住,不然撕下一片皮肉来,不利于主子,我定会责罚于你。”

      “医老言重了,这活我做不了,宁督主上午才拒绝我,不可再提,他独来独往惯了,总是不喜别人伺候的。”

      医未迟装作床榻处没人,他叹叹气,“我刚从药房里出来,你可别跟主子告我的状,老夫是觉得你一介草民知道官家太多事,这么多秘密藏在肚子里,不是灭口,就是心腹,既然不愿意你做心腹,那主子最终是留不得你的。”

      “你别看他现在让你赎罪,做这做那的,回头待主子伤好,这长剑在手,第一个斩的就是你。”

      乔玄毅张大嘴巴惊讶道,“真的吗?这我不敢相信,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的。”

      “唉,傻孩子,我是看在你帮助我的份上才好心好意的说给你听的。”

      “可是,我努力了。”乔玄毅捏着嗓子哭丧,“可,可他心里还是介怀,我知晓,就最后只想在多为他做些事,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医未迟拍拍他肩膀,“难得你一片忠心,主子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

      “回头我找找六善,她是个姑娘家,想来应该,对主子身上的疑难杂症感兴趣。”

      乔玄毅没法拒绝,又疑问道,“要不要找个男子?”

      “嗐,那就是暗一了,他对主子最是忠心,想来也不会推辞的。”

      “那孩子敬重主子,不知道看到这一身伤,会怒成什么样呢?估计你得挨顿揍。”

      乔玄毅点点头,“应该的,是我没保护好他家主子。”

      两人仿佛哥俩好,说了许多乔玄毅不知道的八卦。

      “再换个吧,暗一太死板了,他不会冒犯主子的,这是对他大不敬。”医未迟摇摇头道。

      “王哥呢。”乔玄毅问道。

      医未迟摇摇头,“这当杀手的,想来心也细,不会犯错,但若是知道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待伤好后,便会自尽,与你一样,到底是阁里的新人,死守规矩。”

      乔玄毅点点头,“那医老,你亲自去,如何,你知晓这毒来历,又熬夜翻查医书,想来你最适合。”

      医未迟叹气道,“怕主子一刀腰斩我。”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医未迟想了想,“书中还有一个方法。”

      “就是将人放在蒸笼里,底下加柴烧火,待到不在长这脓包时,便可一并除尽。”

      “……”

      乔玄毅迟疑道,“要是煮熟了,宁宸泽能同意吗?”

      “你去地下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医未迟盯着他,笑眯眯的。

      乔玄毅拍着他肩膀,“我替你问问。”

      他朝着床榻里喊着,“宁大人,医老说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啊?”

      “…”医未迟惊恐道,“主子在这里?”

      乔玄毅没良心道,“他一直在啊,在床榻里休息呢,就是不知道睡没睡着。”

      医未迟一秒恢复原状,“没事的,主子这个时候,习惯养神,不问世事,各种纷扰不入耳心,没事的。”

      “我就先走了。”医未迟连忙小步跑出了房门。

      乔玄毅扭头看他一眼,被医未迟突然的一瞪,他回头趴在屋门,给他使眼色。

      他了然于心,示意他先回去,两人无声的交流着,床帘依旧紧闭,密不透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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