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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部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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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果然还是不愿意当部长吗？”
夕阳坂道，行人匆匆。看着被橘色光辉拉长的人影，篠崎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即使你再问我几次，回答也不会变的。不愿意。”
“为什么？我觉得当个部长还是不错的啊？你看，能被一群部员追着喊“部长大人”，说不定女孩子也会看上这一点而变得受欢迎？”
“已经第三次用的招数你觉得我还会上第三次当吗？！”从入部开始到成为正选已经多少次用到这个借口了啊！
幸村爽朗的笑出声来。“但至少前两次都有用，还是有尝试的价值吧？”
“真是……”篠崎叹了口气。“切原不行吗？”
“嗯……莲二很明确的不看好，真田持观望票。老实说，我也觉得莲二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幸村看向远方。“赤也不是遇到问题能够逐步罗列出解决方案的人，对社团内的关系也不敏感……简单来说，管理能力太糟糕了。之前和他谈话时，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如果只是单单性格急躁，那还有补足的手段，但如果遇到问题作为部长却不能提出大致思路和解决方案，而被别人的意见牵着鼻子走，最终要是出差错或者失败的话，那就毫无疑问是部长失职了。”
任何团队都不可能一直保持和谐没有纠纷和争端。而部长的职责就得要能在各种问题之中保证社团的高效稳定的运转——这是上一届部长教给幸村的第一堂课。
如果没有这种能力，切原这个部长其实就和一个只担责任的花架子差不多。与其让切原成为那种几乎被架空的部长，还不如不让他拿着这个头衔。而社团部长除了学分之外，实质上的好处也并不多。这是柳的意见。
“那……让其他人帮帮他呢？”
“那为什么我不让那个“其他人”当部长？学分地位名誉声望，好处都被部长占尽，麻烦的事情却全交给“其他人”。”说到这里，幸村也有些脱力的叹了口气。“即使只是学校社团也不可能有这么轻松的事啊。”
的确如此。篠崎点了点头。他也是因为部长背负的责任太麻烦才会对这敬而远之。
而且他依旧对于校队没太多兴趣。虽然被幸村拉入团队里后和其他人相处都不错，丸井仁王也都是挺有意思的家伙。但下一年这支队伍也基本都升学走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切原还在部里，他可能就会跟着一起退部，初三老老实实备考高中了。
再带领一支新队伍志向“全国四连霸”之类的，对他而言不是能提起干劲的事情。
“……这么一想，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成为部长？这么麻烦的事情真亏你能一做做三年啊……”
“也还好吧……大部分人也都挺配合的，不配合的柳和真田也会帮我。篠崎你后两年也代了不少事情……”像是想起了什么，幸村露出怀念的神色。“其实最辛苦的应该是一年级吧。那时当部长可烦了，也幸亏前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但其实那时候的部长也劝我不要一年级就去争……结果我还是没听劝，在他转学后就把部长位置争取到手了。”
一年级成为部长有很多先天性不足：初来乍到学校，自己都还没站稳，更不用说去拓宽人脉。新人基本没有什么人际网可言，而要和已经在学校里一同度过了两三年，早已有各种联系的人争话语权，基本是无稽之谈。
社团即使再怎么说也是由人与人的圈子构成的，社交实力和管理能力自然也是立海大“实力至上”的一部分，妄想打球打得出色就能赢得所有人尊敬的事情只能发生在小说里，实际上一年级的幸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种试错中渡过的。
“我记得我一年级时，第一天入部就挑衅了一个二年级学长，而且那个学长还是当时部里公认的下期部长候选，基本二年级都是和他一派的。结果因为这个我在正选选拔赛前被二年级使唤的可严重了……”想起当初被呼来喝去的时候，幸村不禁叹了口气。
篠崎表情一呆。“……原来你也有这么莽的时期啊。”
简直和切原一样。
“嗯……不得不说，我自己都佩服两年前的我自己。”幸村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当时的部长和副部都是挺好的人。之后社团活动分批次划区时，就会刻意把我和二年级分开——虽然现在想来这也是为了维持社团正常活动避免纷争，要让我来管理容易起冲突的人物，我大概也会这么做。而我去问前部长“如果正选赛上打败他能不能成为部长”的时候，他们也会认真的回答我。”
幸村至今仍然记得当时的副部长一之濑真司的模样。那人一向擅长冷静的权衡利弊，在幸村说出“拿走部长职位”时，他立刻反问幸村“能拿出什么让他们认可并把职位交给他的理由”。
当时的幸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让立海大拿下全国三连霸”，然后他看见一之濑像是有些无语的扶了一下细框眼镜。
「你应该知道，立海大前年是全国八强，去年则拿到了亚军。当时因为决赛前内部选手的一些突然情况，我们没能从牧之藤手里争到冠军奖杯。但即使如此，我们的队伍里也基本都是有全国经验的人选，而且今年，我们比任何人都有自信能得到冠军。幸村，我想说明的是，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有让立海大从“关东霸主”走向“全国霸主”的梦想。我们已经有了两次失败的经验，也有信心在今年拿下全国冠军。」
顿了顿，一之濑继续阐述。「至于比赛来决定部长……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一次比赛——还是一盘制的输赢，其实证明不了太多东西，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胜率”这种指标了。要是赢了一次就能拿下部长职位，那立海大网球部早就因为部长位置换来换去乱套了。你想要挑战部长的想法和精神很好，但这个方法并不现实。这一点还希望你理解。」
想来也是。立海大拿了十几年的关东冠军奖杯，怎么会不想着去夺下全国。而论实力，立海大关东霸主也不是随便保持着的。网球部年年进全国，正选基本都有着实打实在全国排上前位的选手，一年级的幸村或许能在其他方面弥补做到并驾齐驱，但也绝不敢说能碾压这些前辈。
这些人有实力、有人望、有手段，也有前两年刻苦累积下的管理能力，他们凭什么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新人放弃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不负责到随手把部门交给一个初来乍到的一年级——现在回顾起来，幸村也不得不承认一年级时的自己虽然想显得谦逊有礼，但实际上已经表现的太冒进了。
幸而前辈多是宽容的人。或许他们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部长池越对幸村直白而尖锐的要求显得很洒脱——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个人的一种交际手段。他有热情，有梦想，也相当包容幸村，没怎么刁难他。他说他看到幸村挑站他们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一年级的他自己，当时他还天天喊着“要打进甲子园拿下三王！”，被再上一届的学长吐槽是不是隔壁棒球部派来的奸细。
但即使看好幸村的池越也不建议幸村一年级就拿过部长位。掰手指算算就知道。四月入学，五月选拔，六七月磨合完内部问题还要警戒对手杀出个程咬金，八月打完全国赛三年级就差不多都退部备考，被放在一个学期里结束的比赛时间其实相当紧凑。
要是幸村只当个正选，就没必要考虑太多问题，也有充裕的时间和学长们打好关系，尽可能争取到比赛时的出场机会，在池越身边学习怎么管理部门。等到学长退部，有三年级的引荐，一年正选的经验和比赛打下的实绩，和二年级前辈综合实力相当的他可以稳稳在二年级拿下部长的位置。
但要一年级就成了部长，他必然会站到二三年级的对立面不说，没有支持者没有人望没有话语权，好不容易磨合整顿完的队伍在八月后立刻又有了空缺，要重新考虑队伍的人员，考虑新的人际关系链，甚至可能自己这个部长还没完全被社员接纳，还要更多沟通和调整……这一系列问题都是相当令人疲惫的。
可即使如此，在池越部长突然搬家转校，部内临时推选部长时，幸村还是站到了三年级的副部长一之濑的面前，说服他希望他能帮助自己能拿到这个职位。
“——说起来，篠崎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拿下全国三连霸吗？”
“啊？”拿着路边摊买的铜锣烧，篠崎抓着包装袋两边将它掰成两半。“不知道。不是因为听起来很帅吗？”
“不是。”幸村轻笑了一声，看着篠崎递过一半的铜锣烧后率直的伸出手。“我想拿下三连霸——”
“——大概是为了能拿到“选择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幸村一年级时和副部长一之濑、部长池越的校内赛成绩是持平的，因此并没有幸村一入学就拿下部长职位的剧情。而在此基础上他还挑衅了二年级里实力最高的那个，可以说是地狱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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