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小好

6、第 5 章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发榜的日子。

　　“朱鹤，李笑，林森木……还有班长，到主任室谈话。”

　　话音刚落，班级一阵窃窃私语，滚动名额怎么会有林森木。奇怪的原因很明了，他没有参加成绩排名，也就不必滚动。几个人磨磨蹭蹭，谁也不想第一个走出班级。林森木先站了起来，调皮地伸了个懒腰，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以为他会为自己发动一场恶仗。没想到他却说：“张老师，滚动名额五个，李笑倒数第六，不在滚动范围之列。”

　　“大家不要一提到滚动就针对我，我是实验班的班主任，这不假，但我不是实验班滚动制度的策划者，更不是执行人。我只是负责告知你们滚动制度和通知滚动名额。”他暗自捏了把冷汗,还好有备而来。

　　“好个你不管，那我可管了。”大家都注视着林森木，他稳稳地坐下了，将冷峻的目光落在何恬静身上。

　　何恬静转过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摆摆手，要他不要这样。他不顾后果，斩钉截铁地说：“何恬静，你为什么不参加滚动。你是在挤兑同学吗？”大家惊恐万状，窃窃私语声涨了。

　　何恬静脑子一片空白，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班主任听到后哭笑不得，但并没有想稳住局势的意思。班级里嘈杂一片，乱哄哄的。班主任给叶凡使了个眼色，叶凡心领神会地带头走了出去，李笑紧随其后。

　　路过林森木时被拽了一下，“你先回去。”李笑回头对视他纯净而坚毅的目光时，心不由地动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算了，谁出去还不是一样，学校搞错了，就一错到底好了。”林森木接着说：“搞错了？这里大有文章，不能吃哑巴亏。”李笑带着惊讶和不解说：“啊？”

　　何恬静来不及难过，知道真相，却前后为难，问心无愧，又脱不了干系。她如坐针毡，有点忍不住了。她不能把同学的话当成耳旁风，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同学们的舌头不能饶恕她，唾沫也能淹死她。她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她装成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若无其事的表现为了证明这与她无关，可班级里的议论声的再次高涨证明她演砸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进了校长室，为挽回局面做最后无谓的努力。

　　除了浪费了校长的唾沫，她是无功而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她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班级，担心正义感会让同学们暴跳如雷，她不敢看李笑，不敢看林森木，不敢看同学的目光。她害怕失去朋友，她不能没有友谊。从周围同学的谈论中得知，刚刚主任室里上演了英雄救美之续，林同学并未因主任的威严而屈服，唇枪舌剑了一番大道理。

　　班级里紧张的氛围因为卢主任的到来更加浓烈了，班长站在座位上说：“卢主任，林森木不该参加滚动。”前几天，学校刚刚给了严重警告处分，这会儿又让他参加滚动，这是一罪数罚，不合情理。

　　“这是学校的决定。”

　　“学校的决定不合理，我们去找校长。”同学们都站起来，跃跃欲试。

　　卢主任抬起手臂，上下摆了摆手，让大家坐下，说：“谁也不准去，没有品行，目无师长的人不配坐在实验班，这是事因，也是以后大家要遵守的滚动规则。”

　　叶凡刚要开口，林森木大声说：“算了，我的事就算了。但李笑的事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了了，给我们一个解释，不合理，不依你。”

　　“你跟我嚷什么？你这学生怎么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掩饰，口无遮拦可不行。”卢近泽何尝不想帮李笑，可这都没有意义。

　　“说话又不纳税，怕什么呀。”

　　“真是的，越来越没礼貌了。张老师，你和他们说吧！我到门外等他们。”

　　班主任双手拄在桌子上，说：“这件事不是何恬静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学校能解决的问题。市领导留下话，重点培养，单独辅导，就当是八字方针。学校还觉得做得不够呢，你们就不要添乱了，就当她是咱班的一个固定成员就行了。学校不是你家，不用说公平公正了，在家你们不就是王吗？出了家门，公平公正就有一定的限制了，你们要突破这个限制就是自找没趣。大家听没白了吗？别为难我，也别难卢主任，都不容易，赶紧收拾收拾，别难舍难分的，以后不还是在一个学校吗？再强调一点，你们几个是出去了，可这里还是你们的班级，我还是你们的班主任。”

　　李笑第一次感到权利的巨大效应，权利压人，比本事压人。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没有怨恨，没有觉得丢人，更不会为此耿耿于怀，倒是觉得长了不少见识。她想，就算这次不出去，下次也一定有她。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倒是同学们都替她感到不平和遗憾。

作者有话说

　　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