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小好

29、第 28 章

　　周末，由林森木、叶凡、朱鹤、何恬静和李笑组成的五人学习小组一起聚集到李笑家的老房子，准备奋发图强。

　　秋风吹走了一整个夏季的燥热，吹来了凉意，让万物披上了金黄的秋装，让大家换上了薄绒衣和秋裤，一切焕然一新。何恬静兴致盎然，表现得相当积极，比开门的李笑到得还早，还带来一兜水果和一堆零食，显然不是来学习的。

　　其他几位男同学踩点踩得很准，几乎同时到了，林森木见她手里拎着两兜东西，挑逗何恬静说，“真大方，给谁带的好吃的，有没有我的份啊？”

　　何恬静细声细语地说，“你家开仓卖的，你好意思从我要吃的吗？”

　　“我是来当老师的，学生应该给老师带吃的。”

　　“我才不稀罕你当我的老师。”

　　五个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室内很整洁干净，和李笑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都是二毛的功劳。再回到这里，看着屋内的一事一物，李笑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但并不影响和大家一起欢聚的好心情。

　　李笑知道何恬静一定会独享叶凡，很明理地搬来两张桌子。何恬静缠着叶凡让他给她讲立体几何，叶凡自然是很不情愿，他深情地望着李笑发出求助讯号，在他们目光交汇的一刹，李笑闪躲开了。

　　林森木信心百倍地准备辅导好李笑和朱鹤，可是他和老师不是一个进度，整本书他都自学完了，他随手翻着物理课本，但不晓得老师讲到哪，“谁知道物理老师讲到哪了？”

　　李笑无奈地说，“别问我，我属于自学型的，才学到第二章。”

　　朱鹤显然也没怎么听课，“讲哪都行，都不太会。”

　　在旁边桌子的叶凡推了推眼镜，说，“87页。”

　　大家都震撼了，何恬静痴痴地笑着，替叶凡觉得神气。

　　一边学立体几何，一边学物理，两边状况完全不搭。何恬静其实学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学。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目光不注视着书而是停留在叶凡的脸上，不时将讲课内容转移成她的话题。

　　“班长，你发现没？小高老师最近心情不错，估计卢主任给她好脸了。”

　　叶凡对她的漫不经心很不耐烦，“哪有，别瞎说。”

　　何恬静转过头来向李笑求证，“李笑，有没有小高老师和你爸的好消息？”

　　李笑没做声，认真学习的表情转为深不可测，娇美的容颜仿佛在瞬间憔悴，失魂落魄一样，“我不清楚大人的事。”

　　林森木赶紧接话，“我看小高老师心情不怎么样？昨天还训过我。”

　　何恬静想起木头课堂上的张牙舞爪的一幕，手捂住嘴哈哈地笑了，“木头，谁让你不好好起立。”

　　“我不就是边起立边伸个懒腰吗？”

　　何恬静饶有兴致继续着这个话题，“木头，你看看你现在和上课时都正襟而坐，为什么一起立就伸懒腰？”

　　“我睡不了觉，还不行伸个懒腰啊。”

　　何恬静抿着嘴，学林森木的口气，“谨遵主任夫人教诲。”话题又敏感地回来了，林森木使了眼神，何恬静心不领神不会。“你的这句很夸张，我当时看着小高老师悲喜交加的表情，憋不住想笑。”

　　叶凡对何恬静的没完没了很不耐烦，这次他和李笑的接触机会又被她搅和了，心情糟透了，“我们换组吧，何恬静你和木头聊，我们三个学习。”

　　何恬静和林森木异口同声地说，“不。”

　　叶凡拿何大小姐没办法，对木头很生恼火。

　　从开始学，何恬静就叫着要休息，说学习好比红军长征两万五，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要注意劳逸结合。学了一个半小时，何恬静终于熬到休息时间了，她和李笑去洗水果，朱鹤还在闷头领会刚才讲解的物理题。叶凡给了林森木一个眼神，他们俩就出去了。

　　来到院子，叶凡憋在心里的气就上来了，“木头，怎么回事？配合下行不行啊。”

　　林森木假装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你要我配合什么啊？”

　　“我的提议，你和何恬静一组。”

　　林森木对叶凡的生硬的语气很不满，“我为什么要和她一组，她喜欢的又不是我。”

　　叶凡被这话激怒了，提高嗓门反驳说，“谁说她喜欢我，那你和李笑一组是因为你喜欢李笑吗？”

　　林森木当然不会示弱，不痛快地说，“我喜欢又怎么样？这里又不是班级，别跟我耍什么班长威风。”

　　叶凡紧蹙眉头，非常坚定地说，“你不可以喜欢她。”

　　林森木冷哼了一声，“我不可以？你都可以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我怎么就不可以？我现在就要追求她。”

　　林森木刚说完，叶凡的大拳头就挥了过来，没来得急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嘴角立刻流出殷红的血来。林森木赶紧站稳，立刻给了叶凡一次猛烈的还击，这一拳抡得叶凡脸红肿起来。然后，他们拳脚相加，几个回合过后，两人相互揪着对方的衣领，怒目而视。

　　林森木本来对李笑没感觉，并且，他也没对任何一个女生有过感觉，在他们的语言的激烈争辩和肢体的厮打中，他对李笑的感觉被激发出来，他要追到她，在叶凡之前。

　　他们相互使腿绊，急切地想将对方撂倒。最后，两个都跌倒在地上，翻滚着，手脚纠缠在一起。叶凡出生在农村，在家里经常干农活，体格很强壮，林森木明显处于劣势，但他始终有着不服输的气势，就像他对待任何让他不满的人和事。

　　“你们都给我住手。”

　　他们两个都循声转头望去，是李笑。

　　两个小男生正为争夺她大打出手，她竟然让他们住手。林森木和叶凡谁也不准备先放开谁，狠狠地用自己的手脚和身体裹住对方，朱鹤只好硬将他们俩拉开。

　　他们三个完全搞不清状况，刚刚出来时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这么一会就打起来了。林森木和叶凡也不想让他们明白，都保持沉默。最后，两个人决定单独谈话解决问题。

　　这回，他俩进屋了，李笑他们三个留在外面。

　　林森木很直接很现实地问，“高中时间很短，很快就会过去，高考后我们就会各奔东西。你不会就是谈一场恋爱吧？如果是，请你现在退出。”

　　叶凡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不是，而且我不打算在高中谈，我会和她上一个大学，一起恋爱，然后一起毕业，一起去同一个城市工作。”

　　林森木完全没想到叶凡会想这么远，受到措手不及的打击，“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以你的成绩和李笑上一个大学有点亏吧。”

　　“这点你做不到吧，我能。”

　　叶凡对大学的不屑让林森木很不爽，“你那不过是无谓的牺牲，而且会让她很内疚。我会帮助她，让她和我缩小成绩上的差距。我们尽量读同一所学校，如果不行我会和她同城上学，然后同城工作，然后，在同一个家庭生活。”

　　两个人杠上了。

　　叶凡非常自信地说，“谁不和她在同城上大学，谁就先退出。”

　　林森木也坚定不移地说，“一言为定。”

　　“谁也不准在高考之前，追求李笑。”

　　“No problem.”

　　他们就在当事人李笑不在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决定了李笑属于他们俩中的一个。

　　他们就这样暂时握手言和了。

　　大家急于让他们处理伤口，对他们风云变幻的关系失去了兴趣。何恬静殷勤地给叶凡擦脸上的血迹，一脸心疼。林森木蔑视地笑着，李笑想照顾林森木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给他拿来镜子和棉花棒。

　　为此，林森木得意洋洋，叶凡脸上写满嫉妒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