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小好

28、第 27 章

　　王艾为何茂天流过几次产，这次怀孕到目前还在安胎，王艾只准他拥抱，何茂天不敢越雷池一步。拥抱解决不了问题，他只能回家找老婆解决。夏珊嗅到了异常，也从何茂天身上嗅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夏珊很想证实这件事情，她想到了老陈司机。

　　二毛妈和她的丈夫老陈司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香油，一个实实在在的闷葫芦。想必老陈就是知道何茂天在外面有人也不会对二毛妈说的，不然，话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夏珊觉得有必要到二毛家找老陈聊聊，老陈是个实诚的人，他不会撒谎，就是撒谎也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她有几年没来二毛家了，她是个不爱串门子的人，平时就窝在家里相夫教子了。对于她的突然造访，老陈自然很是吃惊，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孩子她妈在店里，你不知道吗？”

　　“我不找她，我找你。”

　　老陈原来是夏珊父亲的司机，后来她父亲退休了，就成了她丈夫的司机。可以说，他是他们家的老司机了，老朋友了。当年，老陈和二毛他妈还是她和她父亲给牵的线，撮合了这段姻缘。

　　“我和二毛她妈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有话我就直说了。”

　　老陈很担心她的开门见山，知道她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猜到了夏珊要问什么，这样直奔主题没给他回答问题留下考虑的余地。

　　“好。”

　　“老何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他很忙，我一般时候见不到他，就是单位派车出去办事的时候，能见到他。”老陈没肯定，但也没否定。

　　“一般，晚上开车送他去过哪里？”

　　“他要是有私事也不会用我开车送，你是知道的，何市长公私分明。”

　　“老陈，你要是这么跟我捉迷藏就太不朋友了。我和我爸对你怎么样？你的婚事，转正……”夏珊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的眼里闪着泪花。夏珊觉得很无助，以前和她走得这么近的朋友都不愿意帮她。

　　看到夏珊这样，老陈一下就心软了，“夏珊，别这样。其实，有的时候，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那句老话好，难得糊涂。”

　　“谢谢你能和我说实话。”

　　老陈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何茂天没有要和夏珊离婚的意思，王艾也不求非得和何茂天厮守。王艾不想破坏他们的家庭，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地下家庭能存在长达十年之久。其实，本来大家可以相安无事，可现在夏珊知道了，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老陈追悔莫及地说，“何茂天如果没和你提出离婚，你一定要维持这个家庭。如果离了婚，孩子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啊。小静她是你的女儿，一定得跟你。可是，小雨是你们俩的孩子，以他的社会地位，你得不到小雨的抚养权。再说了，你也不能让那个狐狸精白白地抢走你的丈夫啊。最关键的是如果离婚了，你以后怎么生活？”其实，这件事已经早在他心里想过千遍万遍了，以为何茂天不过是玩玩，早晚会收心的。但自从王艾怀孕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他在心中怎么设定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结局。

　　夏珊含着泪说，“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要不我也不能到外面拼死拼活地挣钱。”

　　“难道你打算和他离婚？”

　　夏珊无助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确认这件事。其他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就算我不他离，他也会和我离的。”

　　老陈不停地开导夏珊，劝她不要冲动，婚不能这么轻易就离了。夏珊坐在那只顾着哭，她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夏珊一直哭到没了力气，才想到该离开了。她不想回家，现在非常她想见她的两个孩子，最近一直把她们扔在姥姥家，现在她要去看他们，非看不可。

　　夏珊走出二毛家不远，她的头开始迷糊。她试图仰起头，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可天空中的白云和大地上的一事一物在她的眼前开始旋转起来。刺目的阳光透射过白云给她带来阵阵眩晕。她的耳边是轰隆隆的转动声，眼前越来越模糊，耳畔的声音越转越大，直至沉寂……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想念的儿子女儿。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现在最不愿见到的人，她别过头去，泪水恣意地流着。

　　夏珊是被老陈送进医院的，原本他是怕夏珊想不开才跟着她的，没想到她竟然哭虚脱了。老陈立即通知了何茂天，当然他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何茂天今天夏珊到他家的来意。

　　看到夏珊不理睬他，何茂天硬是装糊涂说，“你今天干什么了把自己累成这样？”

　　夏珊不动不语。

　　何茂天只好识趣地说，“你是不是想孩子了，要不今天我把他们都接回来。”

　　说到孩子，夏珊哭得更凶了，她用手擦擦眼泪，依然不语。

　　他有点着急了，对于夏珊的沉默他很无奈，“要不我送你回娘家吧。”

　　夏珊是以他们吵架了的名义回娘家的，所以何茂天没有进岳父的家门。吵架了，都自己跑回去，哪有送媳妇回娘家？这显然不合乎情理。另外，他不想编造吵架的理由，他现在急切需要编的理由是他没有可能在外面有女人。

　　见到两个孩子，夏珊的心情好多了。毕竟，丈夫指不上了，孩子就是她以后的生活支柱了。在父母家就住了两天，夏珊就回家了。她当然不是心甘情愿回去的，何茂天来接她了，她应该借这个台阶回去。她是个孝顺的女儿，父母都年级大了，她不想让她们这把年纪了还为女儿担心。

　　从再回到家的那一刻起，她和何茂天的冷战拉开了帷幕……

　　夏珊一直拒绝和他说话，很抗拒，她知道只要一说话，就避免不了战争。

　　每晚，他们就这样背对着背，纹丝不动，宛如床上平行放着两根没有生气的木头。清早的闹钟成了两位救命的英雄，他们会立落地穿戴整齐，逃出这鸦雀无声、死气沉沉的卧室。

　　其实，何茂天可以像以往一样，以各种公务缠身为由不回来。但是，现在他要证明他的清白就必须回来。

　　她要晚一些走出房间，因为要得叠被子。她习惯性地闻了又闻，嗅了又嗅，看看能不能从被子上嗅出女人的香水味。她不知道这们做还有没有意义，但是她每天都做。

　　今天，她刻意在床头多坐了一会儿，因为不想洗漱的时候碰面。

　　夏珊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每天伺候他的日常起居，她不要求生活多姿多彩，变化莫测。但至少不希望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和淡然无味的感觉，前一段他给了她想要的变化，可没想到这种变化持续得这么短暂。他在卫生间里把牙刷了一遍又一遍，她等得不耐烦了。要在往常，她会直接走进卫生间，而今天她先敲了敲门，这一变化让他大为不悦。他最后漱了漱口，擦了嘴，去小儿子房间了。

　　何茂天爱他们的儿子，无比的爱。夏珊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他们的婚姻才维系到现在。夏珊现在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为了儿子才这么犹豫不决，她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痛下决定，或结束或委曲求全。没有比作选择更痛苦的事了，特别是这个选择关系到四个人的命运。她和何茂天的命运不用考虑，她要考虑的是她的两个孩子。她想得头疼，就安慰自己，也许选择权根本就不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