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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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要去唱歌，没办法，又翘了晚自习。老宫羡慕极了，说学校干部子女就是好，不上课都不用请假。李笑逗她说要是想拥有这样的待遇，赶紧嫁给卢近泽。老宫横眉竖眼地反驳，别以为她不敢。
郝兴财办事有效率，李笑到达时，月亮湾歌舞厅的海报已经贴出来，今晚由雨蝶小姐倾情演唱……这里没有李笑，只有雨蝶，她没细看海报就走进去，直奔化妆间去了。为雨蝶小姐准备的服装道具是深红色无袖现代旗袍，从右胸斜向上到左肩攀附着三朵刺绣牡丹花，衣服很紧但能突显出她的窈窕曲线身段，下摆开衩很高，李笑心里一顿鄙夷。
小城夜生活的璀璨在月亮湾歌舞厅这里绚烂缤纷地展开，雨蝶在这里倾情献唱的大都是悲情歌曲，这是郝兴财要求的。这符合夜总会的风格，符合到这里来买醉的人的心情。一首苏芮的《酒干倘卖无》唱得正在喝酒的客人心都碎了，李笑吉他弹得很好，她自弹自唱了《下雨天》，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拍手叫好。
片刻休息，李笑又接着唱了一首《舞女》，她喜欢唱韩宝仪的《舞女》和《舞女泪》，希望歌词能唤醒舞者的良知，能给自己的舞伴少点侮辱，多点小费。
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了悲欢离合。
多少人为了生活，流尽血泪。
心酸向谁诉。
啊……有谁能够了解作舞女的悲哀，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啊……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了悲欢离合。
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沧桑。
心事向谁诉。
……
李笑的音色纯净，珠圆玉润，声音夹杂着多愁善感，用宣传海报上的话说，唱的不是歌，是悲情万种，是荡气回肠。其实，李笑和郝兴财都知道来这里的人大都不是听歌的，听歌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是秀给别人看的。
舞池里乌烟瘴气，在暧昧的灯光下，忘情的男女毫不理会搂在在一起，他们的手尽情地在对方的身体上抚摸着，慢慢地游向更深处，舞女们发出低沉的娇吟声。在昏暗的灯光和雨蝶小姐歌声的掩护下，他们的手为所欲为。在这片一派熙攘杂乱的“摸吧”地带，衣着暴露的舞女用暧昧的眼神、柔软的身体勾引对方，希望他们今晚不仅仅是花10元钱舞几个小曲而已，她们希望他们留下来过夜。他们一旦谈成交易，就会离开舞池，向后院走去。
小月就在其中，但站在台上的李笑看不见她。
唱到一半，李笑腰开始微微的疼，让她的嗓子有些打不开，额头沁出一层汗珠，她坚持着把剩下的两首唱完。唱完小曲，已经12点多了，李笑麻利地换衣服，洗净一脸的胭脂铅华，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从歌舞厅到家有近一半的路程没有路灯，又没有月亮，李笑很害怕。路上，李笑身后一直跟着个人，她被吓坏了，心突突直跳，后悔没提前通知二毛哥来接他。当她加快脚步时，那个人也加紧步伐，始终和她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李笑想如果敢对她图谋不轨的话，就让他像朱鹤那样去医院躺着。夜里，路上没什么行人，李笑小跑着，看见前面有人，赶紧像碰到认识人似的喊了声，“卢近泽，等等我。”
前面的人停下来，疑惑地望着她，李笑撵上去，和这个陌生人搭讪。李笑的心慢慢恢复平静，和那个人简单地聊着，一直到家门口。
家里没人，卢近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咚咚咚……
李笑开门了，抱怨说，“你怎么才回来？”
“你不也是刚刚才回来吗？”卢近泽笑笑说。
李笑惊讶地说，“你看见我了。”
卢近泽上调了下眉毛，“你不是和我……卢近泽一起回来的吗？”
李笑张着o形的嘴说，“在我后面的人是你。”
“嗯。”
李笑的自作聪明弄巧成拙，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卢近泽走近李笑，“呵呵，我怎么会在你后面，我去月亮湾歌舞厅找你了。”
李笑闻到一股酒气，“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还给你鼓掌叫好了呢，后来，我就去跳舞了。”
李笑很崩溃地说，“你疯了，去跳舞。”
他反驳她说，“你能唱歌，我就不能跳舞了。”
李笑蔑视地说，“你不知道跳舞的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是去喝花酒的。”
“你喝多了，去睡吧。”
“我没醉，我明天就拿钱陪你去做人流，你挣钱不就是要做掉这孩子吗？这孩子咱不要了，你也别费那劲了，在那种地方你能混出什么好来。”
李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酒话，会不会反悔，但没打算要他的钱做人流，“算了，你不是不愿意这样吗？你不是不能当这个‘杀人犯’吗？”
……
卢近泽的酒劲上来了，任李笑怎么喊他，他就是坐在客厅不动。
李笑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床上，他重得跟沙袋似的，累惨了。她的腰又开始疼，腹部有种下坠感，她艰难地回到房间。她躺了一会，腹痛的感觉消失了，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自习上，小高老师重申人身安全的问题，这当然是她的凌空一脚引发的一系列后续报导。李笑漠然地听着，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麻木了。
上午，李笑头都没抬过，闷头K物理，物理老师和李笑犯克，大家都说老师讲得好。可李笑就是听不懂，觉得老师说话断句有问题。有时，老师讲个笑话，她都听不懂，还得老宫给她当翻译。李笑庆幸自学能力强，什么加速度、平抛运动、动量守恒、场强……全不在话下。要是指望老师的话，估计及不了格了。
下午，那叫一个困啊，背单词背到梦里去了。正睡得香，被老宫弄醒寻求安慰，她的言情小说中帅哥要死了。李笑困得要死哪有那心情安慰她啊，敷衍地说，死不了，小说才到一半，死了剩下半本书写谁啊，就是悲剧也得到结局的时候死啊。老宫死活不看了，不忍心看，让李笑帮她看结局，要是男主帅哥还活着她就接着看。李笑无奈地说，小说里都是虚构的，别那么认真行不行，不会死的，放心吧，电影里的主角身中百发子弹倒下去，竟然还能活过来，重生一样。
老宫就是不看，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李笑。李笑也不喜欢悲情的文，她接过小说，翻到最后一页，瞅都没瞅就说，大团圆结局，看吧。
放学时，老宫看完了，神速啊，笑逐颜开地告诉李笑，男主和女主突破重重难关最终厮守在一起了。李笑点点头，觉得结局毫无悬念。
晚上，自然还是到月亮湾歌舞厅赚money，她一边唱邓丽君的《酒醉的探戈》，一边扫视台下，寻找卢近泽。
……
我哭了，因为我寂寞
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自从你抛弃我，那泪水就伴着我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往日的旧梦，好像你的酒窝
酒窝里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
……
小月正和他搭讪，不一会他们就牵着手走入舞池，李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忐忑不安和恼怒。李笑看不清他们的脸，隐约看见他们的敏捷轻巧的舞姿，卢近泽是学艺术的，跳舞很拿手。
当她唱完这首歌喘气的时候，他们向后院走去。李笑很失落，觉得卢近泽为爱情誓守18年都是惺惺作态。
李笑的情绪惶乱纷扰不定，失魂落魄地唱完剩下的几首歌。
她卸完妆，卢近泽还没回来，可能留下过夜了。
出了月亮湾歌舞厅，李笑不时地回头张望，他出现了，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李笑越走越慢，希望他赶上来。
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大踏步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将她甩在身后。
李笑最喜欢看他穿西装，双手插兜，装出很酷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李笑觉得很恼火，因为她觉得刚刚他的行为恶心了她。
李笑害怕，一路小跑跟着他。
到了家，李笑斜睨着他，冷嘲热讽地说，“我以为你今晚上不会回来了。”
他正在冰箱里搜寻吃的，答非所问地说，“累坏了，饿了，你不饿吗？”
李笑肺都要被气炸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洗个澡吗？”
他吁了口气，耸耸肩说，“洗完回来的。”
李笑被气得无语了。
第二天，一到月亮湾歌舞厅，李笑就去找小月了。
李笑试探地问，“昨天收成好吗？”
“还成，就是遇到个付了钱却什么也不做的客人。”
“还有这样的男的？”李笑一脸不相信。
“怎么没有？这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这样的客人，第一个客人再来的时候被我拿下了。”说着说着，她叹了口气，“昨天，那位客人很帅，太可惜了，下次再来一定要拿下。”
“我昨天也看见一位很帅的客人，白西装，黑衬衫。”
“对，就是他，他对你很感兴趣，问了很多，你们认识？”
“不认识……什么都没干，你们怎么进去那么久？”
李笑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好像很关注他们似的。小月没反应过来，依然沉浸在回想卢近泽的美色当中，“他是想干了，抱着我就是不起反应。我说不脱衣服哪能起反应啊，他说脱了也起不了反应。”
小月讲这些脸不红不白的，她觉得性是件无比单纯的事情，是很随便的一个话题。
“他一定有爱情洁癖。”
李笑用一副感觉莫测高深的表情望着她，“爱情洁癖？”
小月解释说，“就是不能和自己不爱的人做，小弟弟不响应。”
李笑想起卢近泽说‘累坏了，饿了’，还有‘洗完回来的’时摆出的酷酷的样子，心情异常开心，抿着嘴偷笑。小把戏，想气李某人是不可能的。
李笑特地献唱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整个晚上，卢近泽一直在台下欣赏表演，对小月的勾搭不予理睬。小月就一直陪着他喝酒，百无聊赖。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