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小好

24、第 23 章

　　李笑很久没有天天向上了，心里闪动着不安。进了高中才知道天书是无处不在的，物理、立体几何、代数，现在连理科中的文科化学也有点跟不上，也有了阅天书的感觉。

　　初中时就总听老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现在李笑的数理化全军覆没。李笑k了一天的化学课本，补习浑浑噩噩看《育儿百科》而落下的课程，最后，钻研得满脑子都是烃化物。

　　老宫在旁边啃了一天的言情小说，优哉游哉地和同桌李笑说，“还是小说里好，男的都是帅哥，个个赛过卢近泽。”

　　李笑撇撇嘴，“要以你那标准满大街都是帅哥。”

　　“你是说你老爸不够帅，他哪里不帅？”

　　李笑被问住了，卢近泽哪哪长得都挺好，一时还挑不出毛病来，“他不够年轻。”

　　“谁说帅哥要年轻了，电影明星里老帅哥比比皆是。”

　　“好好好，我的准后妈，你老公很帅气。”李笑浅浅地笑着，嘀咕了一句，“帅哥不属于我不可怕，可怕的是帅哥都没了。帅哥没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人不承认。”

　　老宫怪模怪样地说，“我可都听见了，下课我好好给你发散发散思维，你这个老脑筋。哎，美女没了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当美女就是了；帅哥可不能没，没了我看啥啊。”

　　李笑做无语状。

　　老宫看言情小说总能成功将自己融入女主人公，与梦寐以求的白王马子在小说里周旋。时而，呜咽不语；时而，痴痴傻笑；时而，失魂落魄，惘然若失；时而，手舞足蹈，如获至宝。

　　李笑嘲笑她情绪变幻无常，可以当演员去。老宫说有帅哥她就去，没帅哥免谈。

　　每周一度的体活又来了，全年级的人呼啦啦一大片全都到操场上活动。男生很活跃，踢足球的踢足球，打篮球的打篮球。女生可干的也很多，当啦啦队、打排球、踢毽子，压操场等等。

　　由于场地的限制，大部分人进行自由活动，三三两两结伴满操场压路，随时帮大歪脚们捡球。正是因为这个，李笑枪毙了她的体活课，她现在不适合任何远动，也不适合压操场，说不定谁的一个飞脚球就冲着她的肚子来了。如果能让她丢了孩子还能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的话，那她还真是求之不得。这个如果成立的概率显然微乎其微，所以，她选择呆在教室里。

　　体活课任何人没有特殊理由不允许留在班级，管检查正好是卢大主任，她可以不用请假就拥有了不上体活的特权。

　　课前，没想到卢近泽还没来教室清人，班主任小高老师先来了，李笑等一干人只好遵循指示去活动筋骨，锻炼身体。李笑环视操场寻找老宫，老宫正陪着两位同学在足球场北门附近压马路牙子，这个地带人少适合聊八卦。

　　李笑兴冲冲地一路小跑过去，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哪个家伙临门一脚，偏了，球冲着李笑就来了，她来不及刹车，球就撞进怀里了。李笑一瞬间的想法守门员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肚子阵痛得厉害，她直不起腰来，最后，她站都站不住了瘫软在地上，四班和七班的男生从球场围了过来，老宫和几位女同学也过来了。

　　李笑立刻明白这是四班和七班的足球联谊赛，李笑真担心要糗大了。林森木和叶凡脸都白了，朱鹤在一旁不停地赔不是，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李笑在地上坐了半分钟，确认身体没往外流血，才让老宫扶她起来。朱鹤问了句还疼吗？这句话很拱火，能不疼吗？李笑顿时火气冲上脑门，冲朱鹤要害踢了一脚，这一脚没歪，相当的准，朱鹤哎呦了一声，这回轮到朱鹤满地打滚叫疼了。

　　卢近泽闻讯赶来的时候，李笑已经被老宫搀回班级了。

　　他忧心忡忡地问，“没事吧？”

　　李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有事。”

　　“哦。”卢近泽舒了一口气，“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到校门口时，卢近泽改变了主意，“我们得先去医院检查检查。”

　　李笑坚决否定了他，“我没事，再者说，你不怕碰到认识人啊。你回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好吧。”

　　刚才的一幕给了她一个恶毒的灵感，她立刻回家付诸实施。她扮成小混混去大街找个小混混打一架，没想到社会治安太好了，转了半个小城我一无所获。她去药店买来孕妇禁服的两种药品，药到手了，她怕极了，不敢吃。怕孩子没掉，在肚子里畸形了可怎么得了。

　　李笑转到黑天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月亮湾歌舞厅。今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得必须马上赚到这笔钱，尽快到外地解决掉肚子里的麻烦。这回，她没直接找郝兴财，先去找小月探探口风，小月是化名，这里的人都用化名，李笑原来也有一个，叫雨蝶。

　　小月原来和李笑都在大厅唱歌，后来她又兼做舞伴，再后来小月由大厅转到包间KTV，由包间KTV转到后院包间。

　　小月说李笑走后晚上一直没有主唱，不是老板不想用她，是怕惹麻烦。李笑知道小月和郝兴财的特殊关系，就让小月帮忙说说，她真的需要钱想回来唱歌，保证绝不惹麻烦。

　　小月爽快地应了下来，让她第二天在家等信。

　　李笑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天，李笑很早醒了，但就是不起床，她不想为不能上学编个理由。何况，她能编出的理由会让卢近泽担心。

　　小月的电话11点才打过来，对于夜生活的人来说，这算早的了。事情搞定了，她晚上就可以去上班了。李笑一遍遍客气地说谢谢，小月现在不在意这些，一个劲地打哈欠。李笑赶紧挂了，让她补觉。不服不行，女人的枕边风有时真的很无敌。

　　李笑心情舒畅，打算做午饭，这是她来到这个家做的第一顿饭。平时，她很少进厨房，连碗筷都没刷过。厨房明亮干净，东西摆放有序，这很符合卢近泽的风格。冰箱里有鸡蛋和黄瓜，她就做煎鸡蛋，拍黄瓜，很简单的两道家常菜。

　　卢近泽下班回来，她刚好把用电饭锅焖好的米饭盛出来。卢近泽喜形于色，说话时很开心地笑着，同时眼睛泛出了泪花。

　　下午，他们一起去了学校，俨然幸福的一家。

　　老宫见李笑来上课了，兴致勃勃地到班级门口去迎。“你可来上课了。”

　　李笑一听这话，有新闻。落座后，马上问，“又有什么小道消息？”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新闻与她有关。“昨天，你踢错了。”

　　“什么踢错了？”李笑完全都忘了昨天的事了。

　　“朱鹤啊。”

　　李笑这才想起这么一档子事来，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朱鹤和她是七班的老同学，一起滚动出来的“蛋”友，又一起到了四班。在四班她就朱鹤和老宫两个朋友，现在她担心把朱鹤踢废了，毕竟那一脚不轻啊，就是踢伤了也不好。总之，他们的友谊铁定是让她这一脚给踢没了。

　　“李笑，你听我说话没？”

　　“听着呢。”

　　“其实，是林森木把球踢歪了撞到你的。”

　　李笑一惊，“什么？那朱鹤他赔什么礼道什么歉啊？”

　　“这个是咱班和七班的足球联谊赛，朱鹤在两个班都呆过，自然是组织者，还是裁判。遇到这种事，他自然是要出面的。”

　　如果是林森木站在她面前赔礼道歉，估计她还真下不去脚。顿时，对朱鹤的歉意倍增。李笑环视教室，没看见朱鹤。

　　“别找了，在医院躺着呢。”

　　李笑心里一阵愧疚，怪自己不够冷静。“老宫，我想去看看他，你陪我去吧，我自己去不好意思。”

　　“伤得可真不是地方，我也不好意思去。不过，小高老师说她和卢主任去看过了，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出院了。卢老师肯定不光代表学校，顺便还得代表侵害人的家属慰问慰问。”

　　李笑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了，“这回糗大了，全年级都知道了吧？”

　　“我们都为你拍手称快呢，你都成女同胞们的偶像了。”

　　“没想到大家比我还灭绝人性啊。”

　　……

　　上课铃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下午第一堂，本来应该是小高老师的课，可是因为上午去医院探望朱鹤，和生物老师串课了。

　　生物老师一上课就借题发挥，先用她一贯的老腔老调拉长声音说了注意二字，来吸引大家。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人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生气？这些都是因为我们激动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会激动呢？”

　　李笑在心里暗叫，买什么关子，快说。

　　“激动是由神经系统控制，当人受到激励、侮辱、利益改变等不同变化的时候，就会产生激动情绪，促使中枢神经就会产生一种激素。这种激素迫使我们有所行动，这就有了激动的外在表现。但为什么不同的人对相同的事件会有不同的反应？”

　　生物老师还真是不遗余力用为什么引导问题，李笑很悲愤地在心里抓狂。

　　“也就是说面对相同的事有些人容易激动，而有些人就不容易激动。这与人的自身修养、知识能力、生活环境、思维方式等等有关。这就涉及一个对情绪的控制的问题，大家平时遇事不要过于激动，虽然激动是由什么激素控制的，但大家要试着冷静自己。”

　　问题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又是理论联系实际，大家的注意力会格外集中。更何况这还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没办法，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听讲中。

　　“在对他人身体进行攻击的时候，要注意部位，男性的外生殖器是比较脆弱的，猛烈的撞击很可能对于男性生殖系统造成毁灭性的损伤。往严重了说，丧失性功能甚至不孕。大家遇到危险防身时可以用，平时万万不可啊。”

　　生物老师就是这样强悍，说这个话题异常轻松，练出来了，把下面的女同学说得脸红成一片了。

　　李笑的脸红得最厉害，不是因为害羞，是丢人丢的。恶女形象原形毕露了，大家以后可有的说了。她深知这件事将成为一个话题，被大家长时间来消遣，郁闷。

　　下午课间，林森木来找李笑，一脸的歉意，半天开不了口。

　　李笑赶紧结束尴尬的气氛，“我知道了，别说对不起了，我们都很对不起朱鹤。我不太好意思去看他，你要是去看他，代我向他问好，替我说声对不起，再有就是祝他早日康复。”

　　见李笑没有怪他，林森木脸上有了笑容，自嘲地说，“要是能用手踢足球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笑被他逗乐了，“从现在开始用脚趾头转笔，啥时候转得跟手一样好再去踢球。”

　　林森木嘿嘿地笑着，看得李笑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