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之风语[最终修改版]》晓**风

10、第十章 凤凰武城

　　“说吧。”父亲哼了一声，开门见山，“你那身魔武双修的本事怎么来的？别以为你在陛下面前那些信口雌黄瞒得过别人。”
　　“魔武双修？”大哥和二哥都是一愣。敢情他们急急忙忙赶回家来看我，还不了解我都干了些什么，难怪刚才那么紧张。
　　“不可能。别说魔武双修，小妹就连初级魔法也不是很精通，父亲你是不是搞错了？”二哥断然否定道。
　　“是啊，我也很难相信那个在一瞬间除掉一个高阶武士、两个大魔法师的人就是我那好吃懒做，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喜欢的女儿呢！”父亲冷笑着说。
　　我脸不红心不跳接受了父亲对我的“称赞”，不过这回好像真的惹恼了他呢！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二哥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可能？父亲……”
　　父亲又是冷哼一声，说道：“在场几十个证人，还有两具尸体作证，怎么会弄错？！”
　　大哥先是一脸震惊，然后便若有所思看着我。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你说谎也不说得精明点儿，什么叫你大哥教你武技？也只有不清楚情况的陛下会被你蒙过去，你大哥修习的是骑士斗气，他什么时候学过武技？！”父亲少有这种怒形于色的时候。
　　“父亲……”大哥坐不住了，开口相劝，“小妹年轻不懂事，一时说了谎话，您就原谅她这次吧……”
　　“住口！”父亲一声怒吼，“这个死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是让你们宠出来的！还敢在这里说话？！”
　　大哥和二哥互视一眼，眼神中有着同样的无奈：说到宠小妹，父亲自己也有份吧？
　　父亲深深吸了口气，阴沉地说道：“如果是平时、别的事情也就算了，可这次是在陛下面前，一个不小心，我们就变成了‘欺君’，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二哥撇了撇嘴，一副“哪有那么严重”的表情，我却是心中一凛。能够令父亲这么紧张，看来蓝武大帝已经对我们家起了疑心了啊！看了看大哥，他似乎也体味到了事情的严重。
　　不过目前倒还不用太紧张，父亲做了几十年宰相，政绩、功劳不小，势力也够稳固，况且我又跟弱水是好姐妹，还是菲利斯的心上人，皇帝不会随便就对我们家动什么手脚。蓝武大帝虽然不是什么有建树的皇帝，但帝王之术还是有些水平的。
　　目前最要紧的问题不是皇帝是否猜忌我家，而是我如何度过今天的难关。我开始拼命思考，小说中的哪些桥断比较适合我的情况？
　　暗中良师传授？不是不可以啦，问题是这老师怎么来的？家中隐士？做梦去吧！家里的仆人都是三代以上知根知底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隐士”？！外来奇诡陌生人？别指望了，我家的防卫虽然比不上皇宫，可要让人来去自如不留一点儿痕迹也是不可能的事。这一招，否决！
　　还是坚持我的“自学成材”？这倒是比较能搪塞过去。虽然惊世骇俗了点儿，可在我已经被定性为“天才”的现在，玄乎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啦！问题在于，我该“学”了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父亲阴着脸看着我，大哥和二哥也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父亲啊，女儿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说的。女儿的武技是看书得来的，就算我把这实话说出来，你能相信吗？”
　　被我这么一说，父亲倒是犹豫了：“看书？你看的什么书？怎么来的？”
　　我想了想说：“是我从家里的地窖看到的啦，好像叫什么‘古心诀’之类的东西，不过我没看完，看了几页就没兴趣了。”我胡编乱造，家里的地窖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我才不知道有些什么武学专著。
　　父亲和大哥却是一脸耸动。“古心诀”是凤凰城王族的不传密技，听说全部练成的人可以达到“神尊”的武者最高水平，御气飞行，杀人于无形之中，总之，差不多跟神是一个级别了。可是近百年来凤凰城闭关锁国，“古心诀”也很少在大陆上现型了，此时听说我学的就是“古心诀”，怎么不令他们色变呢？
　　“‘古心诀’？你真的学的是‘古心诀’？”父亲压低了声音追问，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有多激动。大哥虽然学的是斗气，但毕竟是练武的人，神情也不免有些向往。只有二哥，他是魔法师，对这个不感兴趣。
　　“是啊。”我无比乖巧地点了点头。
　　“书在哪里？快拿出来我看看！”父亲说道。
　　呃……我愣了一下。“古心诀”当然还在凤凰城，叫我怎么拿出来？
　　我眼珠子又转了转，说道：“我对那个不感兴趣，翻了几页就丢回地窖里去了。”
　　父亲和大哥愕然看着我，仿佛对我的极端无知感到惊奇。那是多么令人垂涎的宝物啊！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我居然翻了两页就随手扔了？！
　　“那你现在马上去地窖，把书给我找出来。”父亲沉声说道。
　　我大惊失色：“父亲啊！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黑灯瞎火叫我怎么找？况且我今天累了一天了，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就行行好，明天再找好不好？”
　　我哭丧着脸扯着父亲的衣袖撒娇，父亲终究是疼我的，看了看挂满星光的天幕，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你这个磨人精，明天就明天吧！”
　　“太好了！”我跳起来，亲了他一下，转身就跑，“那我先去休息了。父亲大哥二哥晚安……”
　　“小心点儿，别摔着！”大哥在后面喊，我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
　　* * * *
　　倒霉啊——
　　我坐在灯下唉声叹气，哀悼自己的不幸。
　　明天我要怎么“变”出一本“古心诀”来呢？默写一本？也不是不可以啦，可是那本要命的天书里，除了成千上万的说明以外，还有人体经脉图，招式姿势图，林林总总一大堆，要全部默写一遍，恐怕没有个三五天不能完成。我没时间啦！
　　那就去把凤凰城的那本偷……不，“拿”来好了！
　　我拍了一下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虽然路程是远了点儿，不过以我的空间移动①的能耐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熄灭了灯，漆黑的空间仿佛又被浓墨喷洒了一遍，没有半点光亮。我轻轻一迈，跨进了扭曲的次元。
　　第一次瞬间移动，是在一所高山上。方位没错，我继续！
　　第二次瞬间移动，我正立在海边耸立的绝壁上，夜风吹过，好冷！我再继续……
　　第三次瞬间移动，在我面前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我不由有些迷惑。
　　这……应该是这里吧？应该没有错才对吧？可是……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塔？我的凤凰宫呢？
　　闭上眼，我感受着来自周围的一切元素，嘴角慢慢挂上一抹微笑。
　　虽然微弱，但塔里熟悉的气息证明了旧物的存在，而四周若隐若无的气息，则提醒着我这里被人密切监视的事实。
　　是玄武团吗？应该是吧？凤凰城的核心守卫部队，大陆上唯一的一个武士兵团。
　　凤凰城崇尚唯一的力量就是武技，所以凤凰城没有魔法师，没有骑士，几乎全民皆武。而凤凰城的武学确实有它的出众之处，高阶武士完全可以抵挡光骑士和大魔法师甚至魔导士的攻击，可谓独树一帜。不过没有魔法师和骑士的部队整体战斗力并不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凤凰城只是一座“城”，而不是“国”。
　　凤凰城城主家族惊虹一族的不传武学“古心诀”就在这座塔底。传说中能够将“古心诀”修炼到八成，就可以达到圣武斗士、圣骑士、大魔导士的水平，拥有惊天动地的能力，所以一般人不敢随便轻捻虎须。但如今并没有听说凤凰城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甚至整座城也几乎在艾因大陆上销声匿迹，大概就是因为这一带的惊虹家族，并没有人将“古心诀”练出点儿什么来吧？
　　为什么能下这种结论？因为我能感觉到“古心诀”——或者应该说我所设下的结界完好无损的状态。当初在梁夜•惊虹的要求下设下近乎无解的结界，目的并不是阻止后人修炼，而是防止没有天分的人随便修习导致身体和精神上的伤残，解除结界的方法就在惊虹家族，也可以说是修炼“古心诀”的第一道关卡。能够悟出破解方法的人，便至少已经达到了修炼“古心诀”的基本要求——这是梁夜•惊虹的如意算盘，然而他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后人在五百年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除我的封印吧？
　　居然还想挖地三尺把它挖出来？我冷冷一笑。一般的魔法恐怕不能抵抗物理的攻击，然而我的魔法在中和了风、火、水、土四系元素的元素之灵以后，在高密度的魔法凝结之下已经转化为具有无形的形体、几乎能够抵抗一切物理攻击的终极禁忌魔法，凭几把锄头几个铁锹就想把它挖出来？做梦！何况还有以精钢制成的超过三比的超级钢板在上面盖着，更别想打挖地的主意了。
　　为了挖掘“古心诀”，这些不肖子孙居然拆掉了我的凤凰宫，那是待我如同亲妹的梁夜哥哥为我建造的，完全按照我的心意设计的宫殿，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而不对我有任何企图的人。但他们竟然拆掉了我的凤凰宫！！
　　心头的一把怒火越烧越旺，原来只准备借用一下，现在我打算将它永远带走。这些人没有资格继承这个绝学，梁夜哥哥想必也不会希望自己一生的心血落到这种后人手里。
　　仔细感受了一下玄武团的气息，整个防卫布置网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有了清晰的位置。虽然这些后人并没有继承梁夜哥哥的功夫，不过这个玄武团倒是训练得挺好啊！在我的探查中居然这些人至少都有中阶武士的水平，布置的地点也是死角中的死角，重点中的关键。凤凰宫已经没有了，就算知道当年情形的人来到这里恐怕也不可能找到埋藏“古心诀”的正确位置，再加上这种严密的防卫，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了。看来这些后人们还是很紧张这种无上玄功的啊！我的心头之火终于小了一些。
　　不过……还是不能原谅！
　　这种布置对我来说根本不构成威胁，我撇了撇嘴，瞬间移动一下子已经进入了塔的内部。
　　然而一踏进塔内我就发觉情况不对。
　　有埋伏，而且埋伏的人绝对比外面的人高了一个档次不止！在我一踏进这里的同时，居然就被五六道气机牢牢牵引住，无论从哪个方向闪避，都不能避开天罗地网一般的夹击。
　　全部是圣武士一级的人物，想不到如今的凤凰城还能有这样的实力，我不禁对刚才的判断产生怀疑。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挡我拿走“古心诀”的决心，我冷冷一笑，若无其事，悠然迈开了步伐。
　　两侧刀风扑面而来，却没想到我看似缓慢的步伐居然有着诡异的快速，两边的攻击全部落空，我伸手，强横无比的罡气注入无坚不摧的“伤逝”②，硬撼迎面而来的两道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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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空间移动：空间魔法的一种，利用魔法师自身的魔力扭曲出重叠的次元空间，可以在两地之间快速来去，当然，两地的距离和传送速度跟魔法师的能力等级成正比。
　　②伤逝：鲜为人知的匕首，无价之宝。只有三十粒比（约三十厘米）长，三指宽，也没有什么宝石装饰，但是上面的雕刻却很精细，正面飞龙之咆哮，背面精灵之祝福，剑柄上人类之勇气，无不栩栩如生。但这并不是它的价值所在。它最宝贵的地方，是用“母钢”锻造而成的剑身。母钢就是以紫金之火（大魔导士以魔法发出的绝对纯净的紫金之火，其热量能够在一瞬间将一只飞龙烧得连渣也不剩）进行淬炼，经过比寻常炼钢更复杂百倍的锻铸而凝成的钢之精华。通常一吨精钢只能提炼出一克的母钢，可见其锻造的难度和珍贵。五千三百年前锻造大师士绯子与圣魔导师伯南•雅克西里合作，历经四十年时间提炼，十年锻造，耗时五十年才造出这把短剑，谁知士绯子的女婿竟然见宝起意，乘伯南和士绯子大功告成的最虚弱时刻杀人夺宝。当时被碰巧路过的神尊波丝娜解了危，但伯南已死，士绯子重伤。弥留之际，士绯子将宝剑赠送予波丝娜，波丝娜亦将他女婿最终了结于剑下。为避免异宝现世造成不必要的血腥，波丝娜便将它收到自己的次元袋中，因此世人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匕首的存在。